「龍虎」論壇聚集的非常多，流量堪稱恐怖，剛發的帖子要是沒人回復，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落到第二頁，樓的帖子得益於標題醒目，很快就有人注意。

昵稱是「天空之上」，頭像是搖滾的ID回道：「二樓！拜我為師就告訴你！」

這位是論壇出名的孩子，樓下意識就要順勢聲「師父」，但腦海里忽地閃過嚴喆珂的影，心底頓時就泛起了一罪惡，在有暗對象的時候，怎麼能與別的孩子逗趣玩鬧呢？

這時，第二條回復刷了出來，「水管工吃蘑菇」道：

「首先你要買一專業的練功服，然後在練習課開始幾分鐘以後才進場館，表一定要冷，腳步一定要穩，看見教練就說『不好意思，之前參加比賽傷了筋骨，只能進行恢復練習』，教練要是同意，你就在旁邊打個老年太極，，散散步，倍有格，教練要是不同意，你就冷酷地盯著他，氣勢要做足，姿態要拿高，基本就沒有問題了，對了，剛才忘了問，你打得過教練嗎？」

抖機靈的回答讓樓失笑，順手回了個「打不過教練怎麼辦？」

發送出去這條消息，刷新了頁面，樓又看到好幾條回復。

「一貫純俊岡本」回道：「教練是的嗎？泡了！修了！」

「一拳無敵」道：「我們武道學校不存在這個問題，打不過教練就老老實實做人。」

「擂臺之路」道：「給教練塞點錢唄，反正你沒基礎，就是去健個，混個格，不像我當年還為了進真正的武道圈子努力。」

「心直口快」道：「先去鍛煉鍛煉，提高力，要不然參加練習課的時候，站樁才站了幾分鐘就不了，連生都比不過，那不是更丟臉？」

這四個傢伙都是論壇的面孔，樓雖然沒正式混這裡多久，但得益於之前幾個月的潛水，對他們還是有些了解：

「一貫純俊岡本」是個葷段子手，什麼話題都能歪到上面，「一拳無敵」是武校學生，比自己大一歲，已經業餘一品，為了進職業武道圈子而努力，對武功分析準確，格也不錯，在論壇很歡迎。

「擂臺之路」是個有些浮誇的傢伙，總吹自己有錢，吹曾經接過知名武者的指導，吹自己有職業九品的證書，為了家族產業才放棄了武道之路，在論壇不乏狐朋狗友，「心直口快」人如其名，覺商有點低，說話總是容易得罪人。

了解歸了解，作為小萌新，樓還是一一回復了他們，對「一貫純俊岡本」回了「讓你失了，教練是個介於大叔和老頭之間的男人」，對「一拳之路」道「不用那麼認真回答……」，對「擂臺之路」道「窮學生，有錢還不如自己花」，對「心直口快」道「也是，高三一年沒鍛煉，高考完又瘋玩了兩個多月，力是真差了」。

他發送完，回復又多了幾條。

「蓋世龍王」道：「大學武道社？哪家大學？山北、帝都、華海這些的話趕去找彭樂雲、任莉他們要簽名啊！要什麼格？他們都是有踏上三品的真正天才，去年大學武道會全國決賽的時候，把那些靠脈異能的學長學姐們打得服服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去讀大學，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賣呀賣餛飩」發了個可的文字，然後道：「小老虎加油，把鍛煉得棒棒噠！」

「蓋世龍王」是個武癡，對「龍王」陳其燾極其崇拜，樓只好回答：「小破學校，求別說。」

他去年「沉迷」高三複習，有限的悠閑時間都給了「職業武道賽」和五大頭銜戰，兒沒關注過「全國大學武道會」，對彭樂雲、任莉這些名字更是兩眼一抹黑。

「賣呀賣餛飩」是個格活潑又為人和的小姑娘，今年才讀高二，很得論壇大哥大姐大叔大媽們的喜，樓自然笑瞇瞇回了一句：「怎麼不祝福我稱霸大學武道圈？」

此時，他前面回復的容也得到了回復。

抖機靈的「水管工吃蘑菇」道：「打不過教練，那作為薛定諤的虎，你只能做猛虎落地式了！」

猛虎落地式是個梗，意思是四肢著地求饒。

而「一貫純俊岡本」道：「男的？那你只能獻出你的花了！」

樓一邊瀏覽著論壇其他帖子，了解武道圈子的蜚短流長和各種武功傳聞，一邊帶著迷之微笑，認真關注著自己的帖子，及時回復。

當然，回復肯定有所側重，他下意識就偏向於多回復那些與版主「騎豬大俠」不錯的ID，也就是傳說中的小團，比如「水管工吃蘑菇」，「天空之上」，「蓋世龍王」和「賣呀賣餛飩」。

因為高中前家境不好，沒有個人電腦，高中時家境雖有好轉，但又必須「沉迷」學習，能上網，樓直到高考完，才算真正的進網路世界，對混論壇聊QQ這些充滿了興趣，尤其是有同樣好的況下。

心愉悅中，天漸暗，他看到了「賣呀賣餛飩」的最新回答：「偶年紀小，你別欺騙偶，小老虎你連業餘九品都不是，怎麼稱霸大學武道圈？小老虎，你還是好好做拉拉隊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正當他微微一笑，打算回復時，後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扭頭看去，蔡宗明立在虛掩的門邊，乾笑道：「橙子，你自己去吃飯吧，我有幾個老鄉過來，得招待招待。」

樓雙手食指和拇指大張，然後兩食指朝下，做出了鄙視的作。

此時，黃昏已到，下午最後一小節課即將結束，他擔心去食堂排隊，顧不得深度鄙視蔡宗明，趕關上電腦，出了宿舍，直奔最近的食堂。

食堂還不算擁，樓來到了賣蓋澆飯的窗口，指著左側的鐵盆道：

「土豆牛蓋澆，多澆點湯。」

大學有國家補，食堂相當優惠，樓一天早中晚才花二十塊不到，若是節儉為主，吃食，甚至能到十塊以，當然，便宜歸便宜，肯定有著代價，一是味道、水準和分量起伏波極大，二是時不時得接廚師們開發出來的奇怪菜品，也就是俗稱的「第九大菜系——食堂菜」。

松城的土豆燒牛不同於其他地方，慣常留多湯，幾乎都要淹沒了菜肴，可當土豆燉得的，幾乎融化了一點到湯里時，加上濃郁的香，簡直無需別的菜品，是澆上它，就能讓人吃掉一大碗飯，而土豆燒牛里的牛，樓最喜歡有的油膩部分，這樣燉出來水滿溢，口鮮，不會像純瘦那樣乾，沒什麼味道。

心滿意足吃完蓋澆飯，樓本打算回寢室繼續玩電腦，用QQ與嚴喆珂聊天，卻忽然想到了之前「心直口快」在自己帖子里的回復。

「最近力是比較差，得鍛煉鍛煉了，不能在武道社在嚴喆珂面前丟臉……」樓心嘀咕了幾句，決定去「微水湖」邊散步，等消化完畢再跑一兩圈。

臨陣磨槍，不快也！

松城大學原本在市，隨著學生人數飛漲，前兩年在郊外新建了一個校區，號稱要打造「山水園林式的學校」，故而把原本就存在的一個「微水湖」給圈了進來，湖泊不大，但水波浩淼，四周草長鶯飛，端得如詩如畫。

樓繞湖走了半圈，漸漸來到新校區還沒開始建設的荒涼地帶，此時天已黑，涼風嗖嗖，四周又空寂無人，只有濃的草木，讓人不寒而慄，下意識就聯想到種種鬼怪傳聞。

了薄外套，樓決定跑起來，快點離開這裡，鬼怪自己不怕，但保不齊就躥出個攔路搶劫的。

沿著湖邊道路跑了一陣，他開始氣吁吁，分外到變虛，力變差，不得不放緩了腳步，大口吸氣和吐氣。

就在這時，樓突然聽見一道攪水花的聲音，凝目看去，只見湖邊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條扭的青魚，它大概長二十多厘米，鱗片發乾，多有焦痕，似乎被人燒過一樣。

啪！

青魚掙扎蹦高，反落地，出了另外一面，鱗片覆蓋著白霜，彷彿剛從冰櫃里拿出。

「這……」樓倒吸了口涼氣，覺得事有些玄幻，哪有半邊紅燒半邊冷吃的，不，半邊火燒半邊冰凍的？

當他準備拔就跑時，青魚停止了掙扎，焦黑與冰霜共存的地方沿著紋路飛快裂開，出了肚裡的場景。

那裡彷彿藏著一明月，皎潔清冷，冉冉生輝，映照得四周夢幻迷離。

樓下意識頓住了腳步，了過去，只見魚肚裡有著一枚彷彿點點冰晶纏繞而的球狀品，仔細再看，它就像宇宙星空的倒影，就像旋轉的浩瀚星雲，每一顆冰晶就是一個星球，圍繞著淡紫的點點「火焰」旋轉，冰與火得到了最和諧的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