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嬤嬤頓時有些委屈。
和李嬤嬤一般是夫人從娘家帶來的陪房。
論得能幹,自覺比李嬤嬤還要強一點,可不知為何,卻被李嬤嬤上一頭。
如今,好不容易李嬤嬤死了,了夫人邊唯一能夠倚靠的人,卻接連挫,屁上的傷還沒有結痂,又遭了夫人結結實實的一掌。
臉頰上火辣辣的,心裡也都是委屈,「夫人,大小姐自小養在宿州,才回來沒幾日,就算哪裡出了丑,也歸咎不到您上的……」
周氏凌厲的目掃了過去,「季氏,我看李嬤嬤不在,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冷哼一聲,「那死丫頭若是德行有虧,我能討得什麼好?別忘了,家裡還有好幾位待字閨中的小姐。」
砸錢出力養著二房和三房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老二和老三那點微末的俸祿嗎?
還不是盼著侄兒們進學仕,侄們得一份好姻緣,將來能夠反哺家族,為兒子的助力嗎?
想要對付慕如錦,有的是法子,何必要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犯不上的。
季嬤嬤一張老臉又又臊,訕訕地問道,「那……難道咱們就真的什麼都不做,白白讓那丫頭在人前臉嗎?」
周氏冷笑,「那當然不可能。」
思忖片刻,問道,「虎威將軍府的花宴,清怡公主也會到吧?」
季嬤嬤連忙點頭,「應是。」
陪著笑,「清怡公主是蕭皇后最疼的,自小就和外家走得近。聽說,公主和胡家那兩位小姐也是手帕。」
周氏笑了起來,「季嬤嬤,你將給二小姐新做的那套錦給雪柳閣送去,再送一套紅寶石頭面。不是喜歡膈應人嗎?明日,咱們便讓為宴上最鮮艷奪目的那個。」
頓了頓,「也不好做得太明,這樣,多送幾套裳去,然後讓春香引導穿紅衫。」
京都城的人都知道,清怡公主喜紅,經常鮮怒馬馳騁街市,聽說那是跟已故的慶郡主學的。
所以,只要有公主在的場合,旁的貴便會避嫌不穿紅衫,畢竟誰也不敢與陛下的爭鋒啊。
季嬤嬤眼珠子轉了轉,心下頓時明白,夫人這是要捧殺。
給大小姐錦華服,說明夫人對繼並不苛刻,至於穿紅還是著綠,這就不歸夫人管了。
這招果然高明,都人尋不出破綻來。
大小姐若果真被清怡公主厭棄,哪怕當場被下了臉子,侯爺也怪不到夫人頭上去。
季嬤嬤諂地笑,「還是夫人想得周到。」
周氏頭疼地著太,「去吧,別再將事搞砸了。」
如錦剛回雪柳閣,便看到季嬤嬤滿面笑容地等在門口。
對周氏邊的人沒有好,尤其是這個季嬤嬤,不僅壞,還蠢。
季嬤嬤陪著笑臉迎上來,「大小姐出去逛街了?奴婢在這兒候了許久也不見您回來,想必是逛得盡興了。
話中有刺。
如錦瞇了瞇眼,「確實盡興。」
了一眼季嬤嬤後小丫鬟手中的托盤,「哦,你是來給我送東西的呀,那就放下吧。」
既沒有要和季嬤嬤搭話的意思,更沒有坐下。
季嬤嬤一想到這幾日在這個臭丫頭這裡吃了不虧,心中一團火。
但再生氣,也還是得忍著。
假笑著說道,「明日虎威將軍府請宴,夫人要帶大小姐出門。夫人想著大小姐剛來,還沒有來得及做新裳,便將給二小姐三小姐做的新勻了幾件出來,差奴婢給您送過來。」
如錦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放下便是。」
見季嬤嬤面有些不好看,笑了起來,「怎麼?你還等著我對你激涕零?不過幾件裳罷了,放下吧放下吧,老端著也不嫌累。」
季嬤嬤頭一次見到臉皮這麼厚說話這麼直的丫頭,氣得都抖了。
但是偏偏又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對小丫頭們喝道,「沒聽大小姐說放下嗎?」
裳首飾送到了,季嬤嬤卻站在那不,遲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如錦奇怪地瞥了一眼,「我逛了大半日太累了,現在打算歇一會。怎麼?你站著不走是要伺候我午睡嗎?」
忽然提高了音量,「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嫌伺候夫人太累,故意到我這兒來躲懶的!行啊,還真有你的!」
站在屋檐下的小丫頭沒忍住笑出了聲。
季嬤嬤的臉黑了鍋底,「你!」
這會兒的臉連假笑也掛不住了,「既然大小姐要休息了,奴婢便就告退。春香,你跟我過來一下,關於明日赴宴的細節,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如錦沒有理會,打了個哈欠,便就進了屋。
沒過多久,季嬤嬤便帶著人離去了。
春香臉不怎麼好地進來,見如錦並沒有睡覺,正倚靠在床頭髮愣,便將季嬤嬤吩咐明日一定要讓如錦穿一紅的事兒說了。
憤憤說道,「夫人可太壞了,這是想害您!」
如錦抬頭,「哦?」
春香將清怡公主穿紅衫的事一併告知,「去年翰林院掌院的夫人壽辰,史臺秦史的大孫不知道清怡公主也在,穿了一水紅的衫,這還不是大紅,就被公主劈頭蓋臉了一鞭子破了相,只能遠嫁東寧。」
很是不平,「夫人這是沒安好心!」
還好,們今日去了鋪子買了合適的衫首飾,明日至能躲過清怡公主這一劫。
如錦饒有興味地問道,「那位清怡公主喜歡著紅?去哪也都帶著鞭子?」
聽起來倒有些像從前的做派。
只不過,的鞭子從來不打人和弱小無辜,更不會因為與別人撞了衫就如此大干戈。
春香便將清怡公主的事跡挑有名的說了幾件,正說到激……
「春香。」
「啥?」
如錦笑瞇瞇地向,「我遂了周氏的心愿穿了紅衫去赴宴,就一定會得罪清怡公主,說不定也要當場給我一鞭子讓我破相。但我若是破了的詭計,就說明你辦事不力,你可是要罰的。」
頓了頓,「明日那套紅,你是希我穿還是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