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曾彤彤,我就氣不打一來,一把將姜妍拉到我后,又指著罵道:“你他媽還有臉聯系姜妍?有多遠滾多遠好吧?還有你買的這些東西,全部丟進垃圾桶去!”
吳凡也湊過來罵道:“就是,還提水果和營養品,真就黃鼠狼給拜年唄,以為我們會承你的啊?”
曾彤彤瞥了我們一眼,罵了句神經病,便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吳凡“哎哎”地了兩聲:“人可以滾,東西留下啊,能賣好幾百塊錢吶……”
姜妍有些尷尬地說:“那是買給魏亮的。”
吳凡:“……”
我:“……”
我把姜妍拉到一邊,說你怎麼又和聯系了?
姜妍說:“我擔心你啊,打電話,我就接了!”
我有些張地說:“還和你說什麼了?”
姜妍輕咬著說:“該說的,都說了。”
我輕輕地握著拳頭,就知道曾彤彤不會錯過這個可以詆毀我的機會!
“但是我不在乎。”姜妍出手來,抓著我胳膊說:“李虎,咱們同學那麼多年,我比別人更了解你!就算你殺過人,也一定是出于無奈,更何況那麼快就出來了……所以,我愿意聽你解釋!”
看著姜妍那張俏的臉,以及善解人意的大眼睛,我的心中涌起一暖流。
殺過人、坐過牢,我不在意別人的目,也不怕別人疏遠我、遠離我、害怕我、憎恨我,但真扛不住如此溫暖的關心和關懷啊!
世上最鋒利的刀,是人的溫!
我認真地講起了自己的故事,說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詳細和細致。
姜妍聽完以后,眼睛里已經閃爍出了淚花,平復了好一會兒緒,才拉著我胳膊說:“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李虎,回來就好,我還是那句話,我……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謝謝!”我由衷地道了聲謝,又忍不住握住了的手。
千言萬語,都在此刻化作,如果旁邊沒人的話,我一定就擁抱了,上哪找這麼好的孩子呢?
可惜這麼好的氛圍,被吳凡那個大傻給破壞了。
“你們倆酸不酸,能不能顧及下我這個單狗的啊!”
我一回頭,看到吳凡正眼地看著我倆。我知道他是裝的,這家伙從來不缺朋友,所以我狠狠罵了他一句傻!
被吳凡一攪和,我和姜妍都紅了臉,趕就把手松開了。
就在這時,阿發也出來了,他渾裹得跟木乃伊一樣,里還嘟嘟囔囔的:“明明一點事都沒有,至于把我包這樣子嘛……”
人都齊了,危難也暫時度過,我提議一起去吃個飯,大家欣然前往。
小羊火鍋店里,我們幾個圍了一桌,蒜泥、小料和啤酒備上,吃吃喝喝一直到了深夜。桌上,大家重新認識了下彼此,阿發甜,年紀又最小,尤其知道我們為了救他險些被剁手后,更是凡哥凡哥地個不停。
吳凡也拿了架子,得意地說:“沒事,以后在襄縣我罩著你!”
幾杯酒下肚,話閘子就徹底打開了,吳凡還是勸我跟洪衛軍,說這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般人哪有這個福氣?
我說:“我再考慮考慮。”
散伙之后,我送姜妍回家,風輕輕的,月也很溫,很適合說一些心話。但我沒有這個心,滿腦子都是洪衛軍的事,我總覺得這家伙在憋什麼壞,三天以后到底應該怎麼回他?
問姜妍的意見,說:“按理來說,我不該干涉你的決定,但我不希你干那行……真的,洗車就好的!爭取干大一點,我也過去幫忙!”
說到這里,的臉又紅了。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將送回家后,也回到了我的洗車店。
阿發已經睡了,呼嚕聲打得震天響,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和姜妍想得一樣,并不想從事那一行,我坐過牢,接過不小流氓、小混混,甚至大哥級別的人也有,知道他們就是行走在刀尖上的,稍有不慎,重則家破人亡,輕則殘疾、坐牢,能善終的非常罕見。
實在不行,我就只能走了,離開襄縣,到外地去。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來工作,將洗車機、巾架推出去,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阿發吊著胳膊,還瘸著,本來想讓他多休息會兒,但是他閑不住,還說自己沒事,要跟我一起干活。
一上午洗了七八輛車,但我不知怎麼回事,始終心慌慌的,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我。
抬眼去看,發現還真的有,洗車店周圍的樹下、電線桿后、巷子里面,至藏了七八個人,時不時往我們這邊看,也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
正納悶,我的手機響了,是姜妍打過來的。
“上班的時候,總有人跟著我!”姜妍張地說:“我報了警,但警察來了,也沒問出個啥,現在怎麼辦啊?”
接著,吳凡也打來了電話。
“見鬼了,甭管我去哪,都有人跟著我!李虎,到底怎麼回事,我覺現在好不安全!我能不能去找你啊,你保護我好不好?”
我知道,都是洪衛軍的人。
他放走我,不是大發善心,而是為了告訴我,我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阿發、吳凡,甚至還有姜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走,也走不了。
他在用另一種手段警告我,千萬別和他耍花樣。
只要他想,隨時都能收拾我們。
在襄縣,他就是王!
我一咬牙,轉進了店里,給王偉打了個電話。
“你得幫我……”我用最快的時間,把這幾天的事講了一下。
王偉聽后,卻沉默了。
“你什麼意思?”我著急地說:“你可是人民警察,不會這點事都辦不了吧?”
王偉沉沉地說:“把你們幾個帶出襄縣當然可以,但是帶走你們幾個就沒事了?吳凡的家人呢?姜妍的家人呢?逃避本不是辦法,只有干掉洪衛軍,才能真正的獲得自由!否則的話,你們將永遠活在他的影之下!李虎,跟我們合作吧,一起將他繩之以法!”
我輕輕地著氣,腦中紛如。
我知道,王偉說得沒錯。
我們本就走不了,我們的家在這里、在這里,又能逃到什麼地方!
“我該怎麼做?”握著電話,我輕聲道。
從這天起,我為了一名線人,一名游走于黑白之間的線人!
……
兩天以后,我來到了糖果ktv。
進門之前,我的全上下都被搜了一遍,別說安裝竊聽了,就連手機都被拿走。
還是上次那個包間,還是上次那個茶臺,還是上次的那個人。
洪衛軍換了一棕的唐裝,手里盤著一串晶瑩的珠子,笑臉盈盈地看著我。
“想好了?”洪衛軍意味深長地說。
在這三天的時間里,洪衛軍的人如同跗骨之蛆,幾乎無時不刻盯著我們幾個。他認為,我一定徹底領教了他的手段和實力,甘拜下風、服服帖帖、誠惶誠恐、噤若寒蟬。
殊不知,我腦后藏著一反骨!
“想好了。”我說:“我要跟你,給我下任務吧。”
“我要讓你殺一個人。”洪衛軍一字一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