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意回過神來，凡已經驚呼出聲，“姐姐，您說什麼？皇太后豈會老佛爺？”這麼一喊，衆妃的眸都凝在溫意上。溫意擡眸瞧了凡一眼，凡的臉上掛著擔憂，完全沒有一幸災樂禍，彷彿真的爲溫意說錯話而著急。

溫意還沒說話，凡便即刻下跪爲溫意求，“太后娘娘，姐姐並非存心冒犯，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瞧著凡，頗爲滿意地點點頭，“你起來吧，你姐姐如此不滿你，難得你還肯爲說話。”說罷，嚴厲地看向溫意，略微怒地道：“你心中是否對哀家十分不滿？連帶皇祖母也不願意喊了？若你覺得哀家讓你抄《則》是在存心刁難你的話，你大可以不必抄！”

溫意起，往皇太后面前一跪，擡頭真誠地道：“皇祖母誤會孫媳婦了，孫媳婦方纔確實是有些走神，並非是對皇祖母不滿，而是孫媳婦心中確實是有些難。雖說天下男兒郎，都可以三妻四妾，作爲妻子，不能吃醋不能嫉妒，否則便算不得是賢妻。只是子到底不是聖人，誰都希自己心中所的夫君，這輩子都屬於自己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親那日起，在溫……心中，便只有夫君一人，不曾有過旁的念頭。如此用心對待夫君，不敢奢夫君也如此對待，只是，心底總還是存著那樣好的期盼，期盼這種憐疼惜能再多上一些日子！”

說罷，轉看著宋雲謙，深款款地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從與王爺執手那日起，心中便只有王爺一人，願意爲王爺下廚，願意爲王爺洗，願意爲王爺梳頭，只盼著王爺能在偶爾空閒的時候，能與泛舟湖上，或者散步於疏淡斜裡，能在起風地日子裡，對說一聲：天冷了，娘子要適時添；在病了的時候，能得到王爺垂憐關疼惜的眼神。這種，不願意跟旁人分。是一個很霸道的子，可以爲王爺做很多事，甚至爲王爺去死。但卻不願意把這種憐分給其他子，哪怕這個子是的親妹妹。”宋雲謙整個人愣住了，他沒想過溫意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又轉眸看著太后，道：“所以，在宮之前，在馬車之上，看到王爺手裡執著的，不是的手：聽到王爺說濃濃話，卻不是對說的；王爺眉目裡盪漾著明的笑意，卻不是對笑的；甚至在到達壽寧宮，王爺也不會拉著的手，而轉爲扶著另一個子的手。皇祖母，您能明白心中的苦嗎？所以自打進了這正殿之後，便一直心神恍惚，做了許多失禮的事。方纔得皇祖母垂訓，才陡然醒悟，王爺對的疼惜，已經得到過，所謂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應該心滿意足了，並且可以用這些溫馨的記憶，溫暖餘生的歲月。也因爲如此，在聽到皇祖母的話之後，斗膽擡眸直視皇祖母，心中竟一種覺，那便是皇祖母的容，竟與佛爺有幾分相像，極威嚴又滿臉的慈，這才忍不住喊了一聲老佛爺。”

溫意說完，眸中裡已然泛著淚。這一番話，全部都用代指，確實，從小和嬤嬤口中，知道很宋雲謙，所以，代替把這一番話當衆說了出來。知道，在座的無論是太后還是衆妃，們地位超然，外表風無限，但是心底都有同樣的痛，那就是自己心中所，不得已要跟其他子分。這種痛，最爲深刻，最爲刺骨，最爲蝕心，無一日能忘。所以，敢斷定，這一次冒犯太后的這句“老佛爺”，也會被這番話給轉移掉。

果然，皇太后聽了的話，半晌說不出話來。眸沉綿，看著屋子外進來的，有蝴蝶低低地盤旋，正殿門口，有宮人悄然走過。

衆妃們也都寂然無聲，溫意的這一番話，似乎及了每個人心底最的部位，們往日裡明爭暗鬥，也不過是爲了讓那男人多自己多一些。但是，即便多爭到一寵又如何？終究，不是執手相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