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旭的笑意更濃,好意提醒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一個月的時間,不多了。”
覃文旭的聲音輕緩和,裹著淺淡的笑意,在外人看來他一直都是溫暖和熙的模樣。
深秋已悄無聲息的溜走,迎來了寒冷的冬季。溫度驟降,然而圖書館里卻暖氣十足,但此時此刻,晴瑟仿若置冰窖,寒氣蝕骨,的抓著手中的手推車。
原本打算跟覃文旭說要放棄這個任務,可被覃文旭親眼目睹和段和鳴在食堂共進早餐,即便他不怎麼逛論壇,相信跟段和鳴出雙對的消息也會通過同學們茶余飯后的議論傳進他耳朵里。
晴瑟發現是真的太天真了。事到如今,豈是停就能停的,主導權從來都不在手上。
太了解覃文旭的手段了,如果不繼續的話,覃文旭有一百種方法讓生不如死,并不是生理上的折磨,他會在心理和神上讓飽煎熬與摧殘。
晴瑟垂下眼,連呼吸都不自覺輕了幾許,實話實說:“我和他還沒在一起。”
覃文旭表有點耐人尋味,像是出乎了意料似的,又提醒了一遍:“那你可要抓時間了,一個月,快到了。”
晴瑟點頭,悶聲:“嗯,我知道。”
只盼著覃文旭能夠快點走,跟他多相一秒鐘都讓覺得窒息。
不知道是不是的心聲太過強烈,下一秒覃文旭還真如所愿,手里拿著書,越過,漸漸離去。
晴瑟閉著眼吐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勻,覃文旭就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勞煩你幫我登記一下,借書。”
“好的。”晴瑟松開手推車,快速朝登記走過去。
坐在電腦前,覃文旭走過來,將要借的書和借書證遞給,晴瑟不想跟他多一秒的接,迅速辦理好了借書手續,將書和借書證還給他。
他接過去后,卻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沉默不語的盯著晴瑟看。
晴瑟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抬頭過去。
覃文旭面上仍舊是平易近人的微笑:“我就是想奉勸你一句,別玩得太過火,能戲當然是好事,但戲太深.....到時候,不利的只有你而已。”
這回,覃文旭說完就直接走了,沒有再多說什麼。
晴瑟像虛了似的,往桌上一趴。
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煩悶。
該怎麼辦呢。
-
周一,滿課。
午休時間都利用起來畫圖了,一整天都于忙碌狀態。
忙起來就沒空管其他的事兒,也就更沒空去聯系段和鳴,倒是自從給段和鳴發了那條“學長,你是不是吃醋啦?”的消息之后,段和鳴就沒搭理過了。
五點下課。
今天要去給尹純熙上課了,不確定段和鳴會不會去,看了一下段和鳴的課表,他今天也是滿課。
而且發現段和鳴實際上沒有跟段和寜他們住一起。
所以晴瑟沒有問段和鳴會不會去段和寜家,搞得好像真的是為了蹭段和鳴的車似的,指不定人家還會覺得是把他當了車夫。
獨自去了公站等車,其實坐地鐵會快一點,可也相對來說更麻煩了一點了,下了地鐵還得走好長一段路,不像公車,下了車步行幾分鐘就能到。
等公的間隙,晴瑟拿出耳機進手機,打開了聽歌的app,正在選歌時,突然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段和鳴發來的。
【有事,你自己去。】
晴瑟秒懂他說的是什麼,連忙回:【好的,學長慢慢忙。】
難為段和鳴還要通知一下了,不過已經全然跳過了是不是吃醋了的這個話題。
答案顯然易見,純屬自作多了。不過也好,段毒舌沒有用攻擊,已經激涕零了。
六點時,到達了段家別墅。
按了按門鈴。
不料后響起了一道喇叭聲。
晴瑟還以為是段和鳴,條件反回過去,是一輛紅的奔馳小轎車,不是段和鳴那輛拉風酷炫的改裝大G。
車窗落下來,段和寜的臉出現在視野中,笑得還是那般親切:“晴晴老師來了呀。”
“熙熙媽媽,您下班回來了。”晴瑟微笑著回應。
段和寜將車停到晴瑟面前:“上車吧,晴晴老師。正好我要去停車。”
晴瑟沒有推,拉開車門上了車。
大門有識別車牌的功能,段和寜的車開到門口,大門自緩緩拉開。
繞過花園,朝車庫開過去。
氣氛有些尷尬,不過段和寜與段和鳴不同,沒有段和鳴那種生人勿近的迫,晴瑟便主找話跟段和寜聊,以此來化解尷尬:“熙熙媽媽,難得見您這麼早下班呢。”
段和寜將車開進了車庫,停車,熄火,一氣呵。
“嗐,也就這幾天清閑了一點,再不松松勁兒,人都得熬垮了。”段和寜拿著自己的包,開車門下車。
晴瑟也跟著下車,兩人并肩朝外走。
段和寜脖子上還掛著工作牌,晴瑟無意間瞟了一眼,看到了“心外科”三個字。
晴瑟真誠的說:“醫生真的很辛苦,值得人尊敬。”
段和寜像是被逗樂了,連連晃了晃手,一副不敢當的表:“可太辛苦了,要不咋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呢!尊不尊敬倒無所謂,我只希人吶,生點病,這樣的話,我就能多點閑。”
晴瑟也笑了:“熙熙媽媽,您真的是位好醫生。”
晴瑟其實看到醫生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因為媽媽不好,醫院去得很勤,晴瑟雖然不喜歡醫院,但對醫生還是佩服和崇拜的。
救死扶傷的職業,太過讓人肅然起敬。
想過學醫,可也知道,沒那樣的本事。
段和寜跟段和鳴的格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毋庸置疑,在天上的那個是段和寜,段和鳴那臭脾氣也只配在地上。
段和寜的格非常好,親切、大方、幽默,或許還有那麼點自來。
比如現在,大剌剌的將胳膊搭在了晴瑟的肩膀上,“嗐呀,晴晴老師,你就別熙熙媽媽熙熙媽媽的了,更別您您您的了,多生分啊。就跟我那挨千刀的弟弟一樣,我姐就行了。”
挨千刀的弟弟.....
看來段和寜對這個弟弟的意見非常之大啊。
“說起我那挨千刀的弟弟,他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段和寜問。
“學長說他有事。”晴瑟如實回答。
段和寜皺了下眉,似乎很不滿:“他有個屁的事兒啊,再有事兒也得把你送過來啊。讓一小人兒去公地鐵,真想得出來他!晚上不會愧疚得睡不著覺嗎?果然挨千刀。”
姐,您多慮了。他晚上會比誰都睡得踏實。
“早知道我就不學醫,專門跟他爭家產,讓他遭點來自社會殘酷的毒打,看他還囂不囂張得起來!”段和寜越說越來勁兒,說得跟真的似的,還激勵晴瑟:“妹妹趕的,讓他點傷!個挨千刀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
晴瑟眼角一,尷尬的笑了笑。
怎麼越說越離譜。
看來段和寜是真的對挨千刀的弟弟,怨念很.....非常濃!
這時候,段和寜的手突然了的肩膀,然后又虛握了一下的腰,隨即眉頭皺得更深,發出一聲嘆:“妹妹,你也太瘦了吧,這不行啊!趕明兒我讓我那挨千刀的弟弟帶你好好吃一頓,補補。”
“......”
句句不離那挨千刀的弟弟,晴瑟哭笑不得。
連連搖頭,剛準備說不用,尹純熙就從別墅里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媽媽!”
段和寜松開了晴瑟的肩膀,笑瞇瞇的張開了雙臂:“誒,我的寶貝閨。”
誰知尹純熙沒有撲進段和寜的懷里,而是直奔晴瑟而去,“晴晴老師....”
喊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改了口:“晴晴舅媽!”
晴瑟本來都準備好回應尹純熙的熱迎接了,結果冷不丁聽見的稱呼,晴瑟整個人都愣住了:“啊?”
“晴晴舅媽,晴晴舅媽!”尹純熙似乎完全沒有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不對勁兒的,甚至越越順口,“晴晴舅媽,我們今天畫什麼呀?”
晴瑟到現在還一臉茫然和尷尬,“啊....我們今天.....”
要不是尹純熙突然來了這一句,段和寜都快忘記了上次段和鳴讓尹純熙見著晴瑟就舅媽這件事兒。
要不說小孩子的記都特好呢。
段和寜是真覺得段和鳴在開玩笑,畢竟這不是他做事風格,但尹純熙卻將這個任務牢記在心,段和寜都覺得尷尬,更別提晴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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