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語速不急不緩，可字字帶著迫。

陳珍沒有回答他的話，衝他指了一下門口，“你給我出去。”

被人不客氣下逐客令，許硯柏也沒不快，他笑了笑，說道：“話我已經帶到，陳教授自己想想清楚，別忘了，那個真正失蹤的陳若素正等著你救呢。”

陳若素回來的時候店裡沒客人，就見陳珍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店裡等著，見回來，忙問道：“回來了？了沒有？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陳若素靜靜注視著陳珍，當初是陳珍將從橋底下帶回來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腦子裡都是陳若素的記憶，而眼前照顧的人就是的媽媽。

陳若素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剛剛去了一趟我以前上學的高中，到項了，項你還記得嗎？上學的時候我和關系很好。”

“你去高中幹什麼？”

“我路過那裡順便去看看，我剛剛跟項聊了一下，我發現說的一些事，我本就記不得了，提到了一個肖景的男生，說那是我高中時期很喜歡的人，可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肖景？”陳珍表茫然，顯然也並不知道肖景。

“媽媽也不知道肖景對嗎？因為媽媽不知道他所以我就不記得他，媽媽並不知道我有一次和項一起跑到鄉下去玩，所以我也不記得這些事，我所記得的事全都有媽媽參與，凡是你沒參與的，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呢？我真的是陳若素嗎？我腦子裡確實都是陳若素的記憶，從小到大的記憶。我之前也一直覺得我就是陳若素，可是我現在發現，我的記憶好像出了一些問題，媽媽，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你是誰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是傻嗎？”陳珍紅著眼睛，就像是走到窮途末路的人，歇斯底裡的衝大聲吼著。

吼完之後搖晃了幾下，就像是不堪重負一般往後退了幾步，陳若素到底還是心疼，扶著坐下，蹲在陳珍邊那握住的手說道：“我一直都以為我是陳若素，是你的兒，我什麼都不想，就隻想讓你過上好日子，所以我拚命工作。可是現在，我卻被告知我是另一個人，種種證據都在證明我就是另一個人，媽媽你知道那種覺嗎，不知道自己是誰，茫然無措那種覺，很難。”

陳珍低頭著，目深邃，像是在看，又像是沒有。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歎口氣，閉上眼睛，聲音哽咽著說道：“你走吧，你確實不是我的兒。”

陳若素怔住。

陳珍又道：“你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誰，你全忘了，我思心切，就想把你當做自己的兒，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找到了一個學心理的醫生。他曾經是我的學生，在心理學方面有很大的就，我拜托他給你做了催眠，把若素的記憶催眠到你的腦子裡，把若素悉的人的照片給你看，你醒來之後就認定了自己是陳若素。”陳珍將的手推開，“走吧，回你的世界裡去，你的家人正等著你回去。”

陳珍話音剛落，就見外面閃過一道撕裂天地的，隨後一陣劈裡啪啦的雷聲響起，陳若素慢慢站起，面對巨大的震驚，卻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隻面容呆滯著陳珍，陷了一種可怕的茫然中。

陳珍已站了起來，直接推著出了門，而後砰一下將門關上。門裡傳來陳珍的聲音，“對你所做的事我很抱歉，你要是想報復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那就回去，好好做真正的你。”

陳若素下意識抬手想敲門，可是抬起來又慢慢落了回去。天上開始下雨，很大的雨，風也很大，吹在上帶著刺骨的冷，陳若素在屋簷下站了一會兒服已被雨水潑了大半。

慢慢的轉過，走進了雨裡。

陳若素不知道該去哪裡，現在知道了，真的就是林清妙，可要回去做林清妙嗎？對林清妙的一切一無所知，完全沒有一點有關林清妙的記憶，林清妙的世界對來說是全然陌生的。

陳若素的服已經被淋了，可卻渾然不覺，被陳珍趕了出來，可不知道該去哪裡。

直到突然覺雨停了，可耳邊依然有刷刷雨聲，一臉疑抬頭，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傘，再順著傘柄看去，就對上了許硯柏那張俊朗的臉。

他的眉眼長得很鋒利，給人一種桀驁不馴不好相的覺，可是此刻他眼底著擔憂，這桀驁的眉眼便讓人覺出幾分溫。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幕讓有一種莫名的悉，好像也是大雨傾盆的晚上，心也和現在這樣糟糕，許硯柏也如現在這般，突然出現在面前。

怎麼就突然撞上許硯柏了，陳若素意識到自己淋了雨，上肯定狼狽極了，立馬低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表尷尬問道：“許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

“……”

狗屁路過，他找完陳珍之後就一直沒走，將車遠遠停在路邊一直盯著胡同口，他看到回去了，也沒急著走，不知道這次跟陳珍談話有什麼結果，所以他又繼續等著，直到後來下起了雨看到從胡同裡出來。

“你怎麼出門傘也不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