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床上躺了半天之后就再也躺不住了。
下午,他從后門出去后不久,我就聽到了他發大挎子的聲音。
回來的時候,他拎著一臺唱錄機回來了,他拍著說:“老陳,實在是沒意思,我買了一臺燕舞,順便去找我發小借了不磁帶。”
我也覺得這東西新奇,立即就從床上跳下來了,然后趴在桌子上看著虎子擺弄。我說:“多錢啊?”
“六百八十五,雙卡的,能錄。我看到外面有賣空白磁帶的,我去弄幾盤兒,我們把這些磁帶都翻錄下來。”
我很佩服虎子的一方面就是,虎子總是能讓生活有激/。
這燕舞唱錄機可是名牌產品,幾乎看過電視廣告的人都知道這個寶貝,廣告詞也很經典:燕舞,燕舞,一曲歌來一片。
接下來這個下午,我和虎子一直就在聽歌。也是這時候開始,我認識了羅大佑,安格,鄧麗君,張國榮,劉文正,崔健等歌手。以前,我對這些是沒有一點概念的。
也許,這就是城市和農村的區別吧。
虎子一晚上沒有睡覺,把借來的磁帶都翻錄了一遍。早上我醒了的時候,他剛好翻錄完了。然后就騎著挎斗子去給小伙伴兒們送磁帶去了。
我發現,他不僅把磁帶都翻錄完了,還在空白磁帶上寫了每首歌的名字和歌手的名字。還在一個筆記本上抄了很多的歌詞,難道是想一邊聽歌一邊看歌詞嗎?
虎子這一晚上沒睡覺凈是鼓搗這東西了。
送磁帶回來后,虎子就在屋子里跳迪斯科,搖頭晃腦扭屁/的,越看越是稽。
我看吶,醉酒對虎子的影響,已經基本消除了。
虎子正玩的開心呢,李闖來了,他是來送通知的。
李闖說:“一個工程隊施工的時候,挖出來不老東西,當場就被哄搶了。現在文基本都追回來了,但是墓室找不到了。這次召集專家過去,考古隊是想確切地找到墓室的位子,進行二次搶救挖掘。”
李闖來的時候,我和虎子正聽歌呢,虎子這時候也不跳迪斯科了,關了燕舞。
他說:“問問當時的工人不就知道了嗎?從哪里挖出來的他們心里沒數嗎?”
李闖說:“事發生在三年前,而且這塊地方已經變樣了,被修了一個大公園。地形都變了,還怎麼找?”
我說:“考古隊啥意思?”
李闖說:“一個是找專家鑒定這些追回來的文,給文斷代,鑒別真偽。還有就是最關鍵的,要找到大墓的位子,二次發掘。”
虎子說:“給錢嗎?”
李闖這時候搖搖頭說:“不給錢,但是聽說管飯,伙食不錯。”
虎子說:“不給錢白干活啊。”
李闖點點頭說:“那也沒辦法,誰人家是方呢。不過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臉的機會,三爺說要是能在那麼大的公園準確找到一個墓,而且是一個被搗毀的墓,沒點真本事是做不到的。”
虎子說:“所以就讓老陳出山了嗎?”
李闖說:“三爺說了,羅會長給了你這個任務,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虎子說:“這羅會長怕不是有方背景吧。”
李闖這時候彎著腰在看我們的燕舞,一邊看一邊說:“這行水深著呢,還需要你們自己會才行啊!”
我這時候一邊收拾床一邊說:“啥時候啊?”
“明天一早你們去三爺那邊,和三爺集合后,去學會總部集合,到了學會總部之后,考古隊雇了大車,拉著大家去考古隊。”李闖一邊說,一邊按燕舞的按鈕。一不小心把磁帶給彈出來了,嚇了他一跳,趕忙又把磁帶托盤給按進去了。
李闖說:“沒壞吧,這玩意可值錢了。”
虎子說:“七百大洋呢。”
“我一個月工資才三十塊錢,兩年不吃不喝才能買這麼一個寶貝。虎子,你啥時候聽夠了,借給我聽聽唄。”
……
學會總部就在潘家園以東三四公里的地方,在這里有一套很大的院子,據說以前是清朝哪個王爺的府邸。學會有錢,干脆就買下來了文學會的總部。
這里戒備森嚴,我出示了會員證才被允許進。
進去了我才發現來了不人,除了尸影之外,我還看到了白爺爺和白皙。
三爺在我邊小聲說:“陳原,你怎麼就這麼快就和白皙訂婚了呢?這白家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我說:“說來話長啊,三爺,回去和你細說。我總覺得自己是被算計了。”
三爺嗯了一聲說:“這白家的兒媳婦夢,那就是紅樓夢里的王熙啊。你說被算計了,我一想就是這個夢搞的鬼。”
三爺這麼一說,我才有些明白過味來。合著阿姨來這里提親,并不是誤會了,只是在裝瘋賣傻罷了。
三爺又說:“這白靜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蹲什麼地方拉什麼屎,老混蛋一個。相比較而言,倒是這個白皙還不錯,起碼人很干凈。”
我嗯了一聲,我說:“三爺,我哪知道這個啊,看來我是真的被算計了。”
正說著,外面進來一撥人,這波人三男兩,男的英俊,的中帶著颯爽英姿。
三爺說:“胡家新掌門人來了。看見前面中間那個了嗎?那是胡俊杰,是胡小軍的堂弟。胡小軍這不是中風了嘛,胡家人就開始選新的家主了。以前一直沒有注意到有這麼一號人,這胡俊杰應該是有過人之,領悟到了胡家分金定的髓。”
虎子說:“看來這考古隊也請了不人啊。”
也就是這時候,我看到白皙迎著胡家的人就上去了,到了這胡俊杰面前之后,明顯就覺到了不同的味道。
白皙此時一下就變了一個高貴的淑形象,不過,故作矜持的時候,臉微微紅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和這個胡俊杰關系很不一般。我也明白了,白皙其實早已經心有所屬。
既然這樣,阿姨和白爺爺又為什麼要急著讓白皙和我訂婚呢?這背后一定有事啊!難道這白家不喜歡這胡家的人嗎?
這說法又似乎說不過去,不喜歡胡家的人,難道喜歡我這個孤兒嗎?這大戶人家一直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這胡家娶了白家的千金小姐,這不正好是門當戶對嗎?
我越想越糊涂,撓撓頭之后,干脆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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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堪輿定命數,鐵口金算斷吉兇!生時枉死必成煞,善惡到頭天來收!我出生在一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里,要人命的不只是饑荒戰亂,更有心狠手辣的惡徒。賑災的米碗下,或許是有人偷壽!瘟疫的村落后,或許是趕尸人逞兇!神婆,抬棺匠,更夫,出馬仙,出道道士……更是層出不窮。我是地相堪輿的第二十六代傳人,可能也是最后一個出黑的陰陽先生,為您講述我一生的詭聞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