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運氣好而已。”
宋九璃撇了撇,腦子里還是姜綰不要臉著哥時的形象。
沈芊心里也都是怨氣,“是這樣的道理,但人家差不覺得呀。”
宋九璃沉默了,其實都知道,差對姜綰好,對他們大房來說是有好的。
沒有引出宋九璃的話,沈芊心里氣惱,暗罵活該,但面上還是親親熱熱的說:
“璃兒,雖說咱們已經分家,但我好歹也是你堂嫂,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你盡管和我說。
反正我一直就看不慣姜綰,不怕得罪的。”
“嗯。”
宋九璃低低應了一聲,回眸瞥了一眼正在和娘說話的姜綰,心里緒復雜。
即便是怨姜綰,但其實不傻,即使沈芊此時勸,那肯定也不會單純的好心,所以并未承諾沈芊什麼。
這將沈芊氣的不行,卻還不能明著挑撥,看來只能循循漸進。
今夜他們比較好運,天黑前趕到了城外的一家客棧,任邦先進去涉了一番,隨即回來對大家說:
“大通鋪每人五個銅板一晚,你們自己給!”
至于他們差,自然是住房間的,眾人也不敢有異議,紛紛拿出銀錢。
這會兒才剛流放,個個上到底有些銀錢,除了們大房。
畢竟被流放的時候,大房可沒有任何親戚來送別,這讓宋大娘子有些發愁。
沈芊故意發問,“爺,那如果給不起銀錢的怎麼辦?”
“那就住牛棚。”任邦邦邦的回了一句,他一向公正不阿,對姜綰已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姜姐姐,我幫你們出。”
小鄧心中很激姜綰,但姜綰明白,不能利用恩一直替自己牟利,于是笑著搖頭。
“謝謝你小鄧,不過我們自己出得起。”
說完當著眾人的面從挽著的發髻里掏出一粒碎銀子。
眾人:!!!
大家都沒想到這麼能藏銀子,居然藏在包著的頭發里。
的頭發是個百寶箱嗎?
就連宋大娘子和宋九璃都詫異的瞪大眼眸,簡直不可思議!
沈芊氣的臉都快要扭曲了,本來想看姜綰的笑話,結果小丑竟然是自己?
碎銀子換銅板,姜綰順利繳納了他們一家五口的過夜費,只是大通鋪的環境讓差點吐了。
大通鋪正好兩排,一排是連接的十個土坑,坑上放著臟污的被子,大抵許久沒人清理過。
那被子還散發著臭熏熏的味道,不說姜綰,這些養尊優的人哪里蓋過這樣的被子,登時個個臉都青了。
“爺,我們自己出銀子可以住樓上嗎?”
沈芊可憐的看向任邦,結果任邦不為所,而是挑著眉心反問:
“你覺得呢?”
被流放的人還想住單人房?
這話像是夾著冰渣子,冷的沈芊不敢說話,只能乖乖的進了房間。
二十個鋪,正好住下他們宋家一大家子人,宋九弛先將宋九淵放在最里頭的床鋪上。
姜綰本以為宋九淵會睡不習慣,料他面不改的躺了下去。
宋九璃又開始哭了,“大哥,這被子都是臭的!”
從來都沒有睡過這麼臟的被子,上面還有污漬,而屋子里除了這個,并沒有其他的東西。
宋九淵神淡淡的,“以前打仗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席地而睡,有被子總比沒有的好。”
為了大的百姓,他吃過的苦不,然而狗皇帝卻這麼對他,姜綰替他不值!
“你上還有傷,先休息吧。”
姜綰將薊草給宋九弛,讓他給宋九淵藥,如今這屋子里黑乎乎的,只有稀薄的月,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另外一邊沈芊出了屋子,找客棧老板娘兌換了幾床干凈的被子,怕是錢袋子又水了。
姜綰冷漠的看著這人作死,想,就沈芊這大手大腳的模樣,后邊的路,怕是得死。
好在晚上的伙食不再是黑乎乎的饃饃,而是糙米粥,雖然依舊咔嗓子,但總比饃饃好一些。
吃過晚飯,任邦將大家召集在一塊兒,“明日一早我們會去采購資,你們若是有需要的可以找老張登記。”
自然,他們會從中取銀子,但為了自己能生活的好一些,大家都會選擇換一些需要的東西。
比如二房和三房一直哭窮,這會兒也拿出銀錢讓差幫忙帶些鍋碗瓢盆和細米之類的。
有人要水囊和服,還有人要饅頭等等,只有大房的人沒有出聲。
宋九淵在屋沒出來,但宋九弛和宋九璃上沒有銀子,宋大娘子看向姜綰,沉默不語。
姜綰沒有去登記,而是私下找到任邦,“爺,我明早能和你們一起去鎮上嗎?”
語畢怕任邦懷疑,連忙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跑的,只是我們家人需要的東西有些多。”
知道這樣有些得寸進尺,但只有離開一段時間,才能夠囤貨,甚至還能夠合理的拿出不東西。
“僅此一次!”
任邦也是看在小鄧的面子上,最后不忘警告道:“你若是跑了,那你家人就得完蛋!”
這次算是還了救小鄧的恩。
“好!”
姜綰高高興興的回了房間,很快就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這天晚上睡得特別香。
因為要去鎮上,所以起的很早,約莫寅時就披上了外。
睡在旁邊的是宋大娘子,忽然小聲道:“綰綰,我這里還有些銀子,你拿去用。”
塞給姜綰一張不大的銀票,是五十兩面值的,姜綰有些狐疑。
以大娘子的子,若是上有銀子,怕是放不了這麼久,昨日就會拿出來。
而昨晚……
只有宋九淵一個人在這屋子里,看來是有人給他送了銀子,只是這家伙,非得借大娘子的手給。
“我知道了,謝謝娘!”
姜綰角微微翹起,有了這個銀子,花錢便能大氣一點,畢竟之后會有大娘子和宋九淵給打掩護。
姜綰轉下地,屋宋九淵睜開眼眸,目送著離開。
直到不見人影,宋大娘子才沒好氣的看向宋九淵,“你怎麼不自己給?”
聲音很小,但習過武的宋九淵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可他卻沉默著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