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靜姝坐在床上,整個人都無語了。
要不要這麼囂張?把別人打得頭破流還有理了!
更何況細算起來,這陳繼芳和于承業本就是殺人犯,現在在這的可是現代穿來的,不是什麼原主,原主早就被這兩人給害死了!
陳繼芳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背了一條人命,即便知道,可能也不會后悔。
哭著哭著,自己都當了真了,當即一屁坐在地上,搭搭地哭訴起來,“我在老于家當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我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的兒子,將來可是要頂立門戶的,哪里會和一個丫頭片子過不去啊!這丫頭被外婆慣壞了,一回來就問我要錢買大,張口就要進口貨呀!我拿不出來,就撞墻威脅我呀!”
一番唱念做打,跟唱大戲似的。
要不說這陳繼芳心眼壞,編排于靜姝也就算了,還要順帶損一下人家已經去世的外婆。
周圍的鄰居都半信半疑。
沒辦法,于靜姝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正當妙齡,生的又像小仙似的,白著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說話也弱弱的,哪里像是會要挾人的?
而且地上枕頭上那一大攤子還在呢,誰缺心眼到這份上,為了要挾后媽買件服,就直接讓自己淌那麼多?
命不要了?
陳繼芳雖然年輕時長得也算不錯,不然一個鄉下姑娘也嫁不到城里來。
可陳繼芳到底都三十四五了,加上一心想為自己正名,嚎起來嗓門那一個大,恨不得整棟樓都能聽見的聲音。
外頭的人尚且不清楚況,屋里的幾個鄰居這麼一對比……
兩人簡直就是小白菜和潑婦的區別。
人都是有扶弱心理的,兩相對比,幾個鄰居心里不自覺地把天平傾向了于靜姝。
更別提江老太太火眼金睛,從來就看不上陳繼芳這個后媽。
“行了,別嚎了,于問春還沒回來呢,沒人聽你在這顛倒黑白!”江老太太轉頭招呼先前開口的鄰居,“小劉啊,來給我搭把手,這孩子傷得太重了,得去醫院看看。”
江老太太都發話了,幾個鄰居聽了,趕上前幫忙。
陳繼芳立刻急了,瘋狂地沖自己兒子打眼。
這要是讓們把于靜姝那小賤人帶去醫院了,一路上不知要到多人,他們老于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于承業接收到親媽的眼神,仗著自己快一米八的大個子,一下就竄到門口,擋住了江老太太幾人的去路。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老太太臉一沉。
怎麼,這兩人還敢攔著給阿姝看病?
反了天了!
“江阿姨,家丑不能外揚,再說靜姝這孩子不是沒事嘛!大不了我去診所請個大夫到家里來,再給燉點湯補補,把流的補回來就是了。”陳繼芳自己也擋在了門前。
看著江老太太,心里早恨得牙了。
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你家里有個師長兒子,誰在這看你的臉!
這麼大歲數了還不蹬,四討人嫌,管閑事管到別人家里來了!
葉知秋那個短命鬼也是魂不散,都死了這麼些年了,竟然還有人給撐腰!
“我也是為了靜姝好,怎麼說我也是后媽,要是讓別人知道,年紀輕輕,就在家里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死要活的要挾長輩,將來可怎麼嫁的出去呀!”
陳繼芳眼中閃過一狠,難掩惡毒地看了于靜姝一眼。
小賤人!和媽一樣,生了一張惹人厭的狐子臉!讓下鄉被老糟蹋了才好呢!
陳繼芳這話說得誅心,擺明了是要給于靜姝傷的事定,讓一輩子背著不敬長輩的污名。
這年頭雖說已經是新社會了,但大多數人還是舊觀念,極看重人的名聲,說是男都一樣,可腦袋里卻還是沒丟了三從四德、開枝散葉的那一套。
但于靜姝是什麼人?
活了這麼大,經歷過不知多人心險惡,當初父母出了意外,為了保住家產,于靜姝和幾個叔伯明爭暗斗,比這還大的陣仗不知見過多。
說到底,七十年代的人到底沒太多見識,比起社會新聞和富豪緋聞上的那些壞蛋,他們簡直可以說是“民風淳樸”了。
在陳繼芳沒反應過來的功夫,于靜姝一擰大,臉上的淚流的更兇了。
只見噗通一聲倒在陳繼芳腳邊,扯著的哭道:“陳姨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您我替弟弟下鄉我可以答應,但外婆的錢真的花了,您就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呀!”
按于靜姝的習慣,敵人的罪狀怎麼能一腦兒說出來呢?
要是第一次就都說出來,不就是給對方狡辯的機會嗎?
于靜姝就是要一條一條,疊buff一樣遞進式地列舉陳繼芳母子的罪狀,讓他們顛三倒四,狡辯也理不清頭緒。
至于代替于承業下鄉……
于靜姝這麼做的目的,當然不是突然圣母心發,而是要驗證一下,自己穿書到底是不是白秋雨搞的鬼。
要真是白秋雨搞得鬼,這會兒說不準也穿進書里來了。
畢竟萬人迷、金手指、主環什麼的,不正是白秋雨那種慕虛榮的人夢寐以求的嗎?
而且白秋雨穿進來,順便還可以看看于靜姝的“悲慘下場”。
這種,白秋雨能忍住才有鬼了!
于靜姝瞇了瞇眼睛。
白秋雨那人要是真有膽穿進來,一定會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于靜姝思索著這些的時候,周圍鄰居的三觀已經集碎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湊個熱鬧,就讓他們看了這麼一場大戲,而且還是越來越彩,越來越狗的大戲。
待原配的兒,把人家打得頭破流還不是最過分的,接著又是迫人家出外婆的產,現在更是著人家替自己的兒子下鄉。
這陳繼芳和兒子也太不要臉了!
鄰居們看著杵在門前的大小伙子,再看看倒在地上,弱弱的于靜姝,簡直沒眼再看。
江老太太和姓劉的鄰居震驚得愣了幾秒,連忙把于靜姝從地上扶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咂舌。
讓這麼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小姑娘,代替一個快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下鄉,陳繼芳臊不臊得慌!
一群人目瞪口呆之際,客廳里卻響起了腳步聲。
下班歸來的于問春進了家門,見客廳沒人,便喊了起來。
“承業!你媽呢?都幾點了還沒做飯!”
說著便拉開了于承業臥室的門。
一群鄰居紛紛轉過頭來,目像聚燈似的,打在于問春的上。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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