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沒有理會顧宏博的嘶吼,帶著周嬤嬤繼續向前走著。
顧宏博幾個快步沖到前,直接將人攔了下來。
“你娘的嫁妝……你出嫁時父親全部給你。”
“出嫁?兒還沒議親呢,誰知親事是否會出狀況?
“顧大人,你這種緩兵之計在我看來無比可笑。
“要麼今日立下字據,我娘的嫁妝即刻起一文不差的悉數歸還,要麼咱們對簿公堂,我會讓知府還個公道。
“沒有第三個選項,糊弄欺騙的話顧大人想說之前,最好想一想我是不是真的傻到任由你擺布。”
顧瑤清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的砸進顧宏博心里。
顧宏博落在袖中的手攥得格外,指甲深深的嵌里,卻是已經不到不疼。
“顧大人,天已經不早,我還要整理東西搬出去,沒太多時間任由顧大人掙扎糾結,你若是做不出選擇,那就我來幫你選。”
顧瑤步步,丟下這話就已經準備再次帶上周嬤嬤出門。
顧宏博嚨間涌上一腥甜,他今日被氣得狠也被得狠。
他雙眼赤紅的盯著顧瑤的背影,“你想魚死網破?顧瑤,你真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不是威脅,”顧瑤轉颯然一笑:“只是覺得顧大人這樣的妙人,不能只我一人覺得惡心,想到顧大人馬上就能名揚整個府城,就忍不住為你高興。”
的聲音清甜,笑起來眉眼彎彎如同弦月。
可此時的模樣,落顧宏博眼中就像是猙獰的惡魔。
這不是他的兒,這不是他的兒,他的兒一定不會如此!
顧宏博咬著牙,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就見前方的顧瑤眨了眨眼,做作的又輕拍了一下額角。
“哎呀,居然還忘了一點,顧大人,你說若是你名揚府城,妹妹的親事……你們還能如愿嗎?京中的貴人應該不聾也不瞎吧。”
現在就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
只要顧宏博和顧婷扛得住,那就可以將顧府這點丑事鬧得人盡皆知。
顧宏博青黑的面閃過紅,間再次傳來腥甜的滋味。
“回屋里,我現在就給你立字據。”
他閉了閉眼,知道再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不甘心也沒有別的辦法。
顧瑤搖了搖手指:“兒對父親不敢輕易相信呢,還是先看一看我娘的嫁妝被父親揮霍這麼多年后,還剩下多吧。”
原之前的那些年里有齊仲林的補,日子過得一直滋潤。
可沒有齊仲林這位安府首富供養的顧府,這些年各院中人的用度也半點不差。
只看顧宏博庶子庶幾乎塞滿前院后院就能看出。
只要想到齊氏的嫁妝大部分被用來養顧宏博的小妾和庶子庶,就覺得惡心。
顧宏博咬著牙,對的口出不敬只能當做沒有聽到。
“顧瑤,真要魚死網破,你以為你就討得到半點好嗎?”
“你以為我會想得到什麼好?大不了我尋個舉子嫁了,只要我親嫁人,就再不是顧家的姑娘。”
顧瑤關智障一般的看著顧宏博,總覺他事已至此還心存僥幸實在是有些天真。
“你娘的嫁妝我這些年用去了一部分,但絕大多數都在,你要討回我可以現在就還給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他沒有去看顧瑤角的嘲諷,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陸家的親事不能退,元洲不是良配,你應下同景之的親事,你娘的嫁妝我會全部還給你。”
顧瑤著下的笑,“是不是我若是依舊不同意,父親會覺得我不知好歹?”
顧宏博一眼掃來,那眼神顯然是在認同這句話。
“但我這人向來不知好歹,我只知道抓在手上的才是自己的。不過父親既然愿意讓一步,我也不介意讓一步。
“只要將我娘的嫁妝還給我,這門親事我就愿意認下。
“但若是父親依舊在想權宜之計,那父親不若猜一猜,兒今日這番話這番舉,到底底氣從何而來。”
顧瑤雖然想讓世人看一看顧宏博的丑陋臉,可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不到沒有半點轉圜余地前也不想如此做。
所以,顧宏博讓步,也借坡下來。
顧宏博深深看了一眼,轉就走。
“周嬤嬤,父親如此有心,你帶秋霞和晚霜現在就去接回我娘的嫁妝。”
周嬤嬤和秋霞二人忙應了聲就飛快跟在了顧宏博后。
顧宏博一口牙恨不能咬碎,可他此時已經被得沒了旁的選擇。
就算顧瑤是個白眼狼,但陸景之不是!
只要能穩住顧瑤,拉攏住陸景之,就算賠掉齊氏的嫁妝也不算虧。
畢竟齊氏的嫁妝在他手上掌管了十幾年,這些年來錢生錢,他的私庫已經不菲。
已經咬牙認下,顧宏博也不再去做多余的事。
顧瑤心機如此之深,今日敢當眾撕破臉,一定還有后手。
他賭不起,也不能賭。
被晾在廳堂中的陸景之和顧婷,兩人在廳堂中對坐著,一人垂眸似是陷深思,另一人眸哀婉,前世的種種不甘和埋怨這一刻悉數涌回心間。
很想問上一句,到底哪里不好,為何他們親后他不愿,更是不愿同面說話!
就那麼讓他厭煩嗎?
陸景之垂著眼簾,心中已經生出不耐。
這是他第二次來顧府,也是第一次見到顧府的眷。
昨日在玲瓏閣前偶然遇到顧瑤,他也沒有唐突上前,只讓小乞兒去送了一張字條。
這位顧二姑娘為何用如此神看他?!
而且,他為外男與一位姑娘家獨一室,就算門外就有顧府下人,傳出去也會壞了彼此清譽。
想到此,他瞬間起。
“既然顧大人還有事,學生就先告辭了。”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對著顧婷所說,但聲音落下時人已經出了廳堂。
顧婷提著擺去追,就只能看到一道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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