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需要做的是輸,或者說是換,據我的多番試驗,這型之理,同者相吸相溶,異者互斥,太上長老乃是金丹圓滿期的高手,鮮并非等閑,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同型,配合我的獨門真氣,加以提煉。”李修侃侃而談,毫不覺得臉紅,道:“驗之時,我只需同型,記住,驗明后,便他們來我這里排隊,我要親自”。
型?排隊?吾古都愣神,詫異地看了李修一眼,似懂非懂的樣子,顯然還是第一次聽聞過型這樣的詞語。
游長老嘆道:“想不到李長老的醫道居然有這等造詣,單從這‘同者相吸相溶,異者互斥’幾個字來說,我在古籍之中竟然從未見過這等言論,可見李長老也是煞費苦心,致力于實踐,并非紙上談兵,實乃我輩之楷模!我看,這件事還是我去辦吧!”
“這件事還得大長老親自去辦。”李修道:“發授之于父母,何況是取他人之?此舉非大長老而不能辦。”
游長老說不出話來,的確如此,他雖然是丹房長老,但要想眾多弟子全都服從他的安排,只怕還真的難度不小。
“也罷,我親自去辦!”大長老以作則,對李修的安排選擇了信任,不疑有它,轉就出了診室,不一會李修就聽到了外院的大門“嗞啦”兩聲,一開一關,并且李修暗暗應之下,的確覺到大長老已經朝主峰掠去。這個世界的人哪怕是修仙之人,思想也并未徹底開化,什麼發授之于父母等等言論已經深骨髓,要想吾峰弟子心甘愿地獻出寶貴的鮮那是不可能的,只能以其尊貴的份去號令或強取,至于用什麼方法,則不是李修心的事,所以大長老親自去辦,的確最合適不過,再也沒有第二人選。
然而李修的角卻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挑了一下,出了一奇怪的笑容。
李修隨即不再理會游長老,而是自顧在診室一旁的藥柜之中搗鼓草藥,煞有其事的樣子,過了片刻,李修開了個方子,聲稱兩味重要的藥材沒有,問游長老的丹房有沒有。
游長老能為丹房長老,并非徒有虛名,接過方子一看,好嘛,這方子之中足有近十種藥材,都是劇毒之,比如五毒,離奇的是居然還有鶴頂紅和化骨,饒是每一味藥量都并不多,也是把游長老驚出了一冷汗,缺的那兩位藥材更是不得了,李修畫著勾呢,一味是神仙斷魂草,一味是九雷公誕。
“李長老,這……這能行嗎?”游長老看著李修像是看怪一般,說話都不利索了。
李修頓時沉聲說道:“游長老,你是覺得我這個方子不行麼?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太上長老所患之癥你有更好的方子麼?”
游長老一聽這話,才知道剛才自己的反應犯了醫者大忌,李長老如果因此生氣,撒手不管太上長老的死活,他們也拿人家沒辦法。
“呵。”李修忽又笑了笑,拍了拍游長老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游啊,我知道你們游家可是世代行醫,并且掌握著煉丹之,有極深的造詣,你如今在吾峰中更是德高重,地位超然。你豈不知這重癥當下猛藥的道理?更不會不知道以毒攻毒的經典,你在給人治病療傷之時,恐怕也用過這種方法對吧,何況,我還會無故謀害太上長老的命不?”
游長老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李修開的藥方未免也太猛了而已,至于說李修要謀害太上長老,他倒的確沒有想過這茬,連忙道:“不,我絕無此意,我這就去丹房找找,看能否湊足神仙斷魂草和九雷公誕。”說到這兩味藥,他角的都忍不住扯了好幾下,雖然他極力掩飾,但那疼的模樣,依然讓李修暗覺好笑。那兩味藥材怎麼可能是等閑貨?如果不是事關太上長老的生死,想要他如此輕易拿出來,只怕難如登天!
游長老很快就離開了診所,這診室之,立刻就只剩李修和太上長老兩個人單獨相了。
“喂,老頭,別裝死,不起來聊聊?”李修對太上長老吾道子說道。
吾道子沒有靜,不予回應。
“要不我再來給你下面扎幾針?”李修滿嘲笑道:“呵,別裝了,我知道你并非真瘋,你的功力現在也還并沒有損失,換句話說,現在的你是個正常人。剛才我們手的時候,你之所以那麼容易被我制住,其實是在借我的力,順坡下驢,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而已,否則故意出手打傷了那幾個小老頭,連你也說不過去,我說的沒有錯吧。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這樣,憑我目前的功力,在百招之,本不可能在發瘋時的你面前討到任何便宜,更加不可能輕易將你制服。既然你給足了我面子,想必是有所求,說吧,反正你已經欠了我很多債,再欠一些也無妨!”
“臭小子,可曾聽聞‘過慧易夭’的道理麼?人還是要學會藏拙的好!”太上長老忽然睜開了老眼,既不氣了,神也不萎靡了,兩眼炯炯有神,哪里有毫病膏肓的征兆?
“喲呵?我配合你演一出戲我容易嗎,你不給出場費也還罷了,怎麼還詛咒人?會不會過慧則夭那是你該心的事嗎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李修大翻白眼。
“不錯不錯,你小子雖說驕橫難纏,但這就是天才與凡夫走狗的區別,你有驕橫的資本,與我年之時一般無二!”吾道子道:“可惜,我老了,你卻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走,你剛剛說的沒錯,你對我有恩,我還欠你的債,這一點說的很好,賬要算清楚,這一點你比我年時強。其實你既然明白了我是裝瘋,為何還要給我打掩護?難道你就不怕虧本麼?”
李修道:“賬也不是非得那麼算吧,半年前我還是在山林中四流浪的野小子,能夠剛好出現在你這吾峰山腳下,當初我是觀察到氣流的變化,以為有什麼天材地寶出世,想不到是你在破死關,最后險些掛掉,被我所救,那是你走了狗屎運!真要說起來,當時我是正好無家可歸,便在你門下掛名,做了個什麼鳥長老,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吾峰給了我片瓦遮,你明白麼?我會給你打掩護,正是還這份而已。”
吾道子道:“我明白。”
李修道:“明白就好。”
“你這樣的人,未來定有一番就,我并不是在捧你。”吾道子起而坐,道:“也許你需要一個師父,才能走的更長更遠,這樣好了,我決定今天破例收你為徒!”
李修卻不屑一顧道:“你未必是我的對手,還想收我為徒?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咳!”吾道子滿臉尷尬,道:“這個……互相切磋切磋總行吧,來,你看看我這手本事如何?”言畢,他老邁的軀忽然敏捷如貓,嗖的一下就竄了起來,這吾道子的高還不到一米七,比李修矮多了,比李修也更瘦,但是這嗖的一下,卻是高居木床之上,個頭就高過李修許多,只一下,他整個人猶如一尊魔神降世,對李修進行了一種如淵似海的迫,他探出一掌,要將李修鎮在深淵之中!
這一刻,一濃濃寒意從李修的腳底板直沖腦門,他瞬間就覺得自己無比弱小起來,而且對自失去了所有控制,只能僵在當場,任人宰割。
“噗”的一聲,李修的腦袋像西瓜一樣,被一掌拍的稀爛。
“假象而已,想不到你雖然沒有突破,此番反而因禍得福,獲得了‘意’的真諦。”爛西瓜一樣的李修并沒有倒下,很快,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所有稀碎的重新回歸,同時那尊如淵似海的魔神也消失不見。李修的淡淡笑容出現了,他的左手拳,和吾道子的右掌對擊在一起,正因為他已看穿了假象,所以真實的李修才能抵擋吾道子的一掌。
掌拳對,并沒有氣流轟的跡象,顯然剛才他們的確只是互相切磋,互相試探,沒有真正的出手。
“意的真諦?”吾道子收手而立,道:“我并不它為‘意的真諦’,而是一種‘明吾之境’。”
“明吾?怎麼說?”李修問。
“吾執,吾明,吾喪,乃是本門的三重境。”吾道子道:“你方才在流云中對我所言的‘三執’,‘吾’乃俱生我執,‘法’乃俱生法執,‘識’乃遍計所執,令我茅塞頓開,雖說的桎梏難以突破,但我的丹掃去了塵埃,進一個新的領域,故名‘明吾之境’。”
李修認真思考了一下才道:“有道理,吾執,吾明,吾喪,對應著三籟,人籟之趣,地籟之德,天籟之。悅耳之聲,暢目之,甘爽之味不過是因一道念生,米粒和黃金,碎石和白玉是如此,住壞空皆是如此。”李修道:“我所見之,其實都只是對我的念頭而已,就算你之前是金丹大圓滿,其實也還執著在我的遐想念頭之中,只有掃去這種迷霧,才能如你所說,達到‘吾明’,心如明鏡,但明白還不夠,要力行才是本,故而你將它稱之為‘吾喪’。其實就是將一滴水,拋大海,便得永生;一粒微塵,融大地,從此歸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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