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涼月如水。
古老的城樓上,那面戰鼓輕輕敲響,聲音悠遠恒長。
一聲聲鼓音沉悶凄愴,似是在訴說著那不遠的將來那無法言說的殤。
轟。
那面被倉央城主以大法力凝聚的山峰,在眾人的注目下,轟然倒塌。
無數年神黯然,仿若這座山峰鎮了他們的武途,破碎了他們的夢一般。
有年緩緩轉,不忍看這落幕的時刻,徒增傷。
亦有年眸深邃,遠長空,心有不甘。
嗡!
山峰倒塌,古碑閃爍。
那面高約千丈的石碑之上帶著無數俊彥希翼的文字,化了一道道雨,自此消散在這片天地間。
兩道考題,于晨起時驚天,在黃昏時落幕。
冷冷的秋風中,些許蕭索,些許悲涼。
唰!
那高大古樸的史書被倉央城主用大法力翻著,這一刻東荒問仙榜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漆黑厚重的榜書,上面跳著神紋,約間可以看到上面的文字已然形。
天帝歷八千四百八十四年,東荒倉央城,問仙榜。
“甲子第一名陳南北,第二名月紫薺。”
兩行字落筆形,傲然獨立在史書之上,陳南北獨立鰲頭。
“探花郎謝宸!”
接著倉央城主雙手舞,無筆無墨,渾然天。
五個大字同樣落在頂端,與陳南北持平,不曾落筆第三行。
略作思索,本將此間事經過寫下,以告后人,倉央城主看了眼謝宸,發現年平淡的搖了搖頭后,就此作罷。
筆鋒不停,轉眼間古老厚重的史書上已經篆刻了本屆問仙榜所有通過考核人的名字后。
倉央城主看了眼旁的幾位尊者,旋即幾人緩緩起,對著那面古老的史書由衷的拜了下去。
墨筆換朱!
倉央城主神凄然,那古老的史書下方,出現了一排排紅的字。
他落筆極緩,作沉重,盡可能的用大法力將那些年的名字刻的印記重一些,仿若怕無數年后的后人,會將他們忘記。
時間匆匆而過,終于在足足刻下了數百個年的名字后,他停筆不。
“天帝歷八千四百八十四年,東荒問仙榜落選者,悍然赴邊疆,永世不忘。”
去時年,歸來甲子魂。
山河亦無恙,巍巍葬忠魂。
寥寥二十字,戰意與悲意并存,落筆,赫然寫下了倉央兩個字,字亦是猩紅無比。
深深一拜,倉央城主緩緩轉,凝眸向世人。
他不待丁奉幾人開口,便率先解釋道:“若我不得長生時,愿赴邊疆為天下人族守關。”
十億兒郎十億兵,國仇豈待兒孫平。
此生無悔虛妄,一腔熱賦邊城。
他凄然一笑,旋即緩緩的登上了城樓,這一刻無數俊彥容,對著倉央城主拜了下去。
謝宸向長空,他也曾遠赴邊荒,也曾手刃妖族,也曾見那邊城的骨。
也許,邊荒才是武者最后的歸宿吧。
“本屆東荒問仙榜之爭,落幕。”
聲音很輕很淡,倉央城主說完后再次坐到了城樓上的石桌旁。
突然,天地間。
遙遠的天際有破空的聲音響起,無盡虛空破碎。
倉央城的正東方,三道影并駕齊驅,神芒閃爍,耀九天,似與皓月爭輝。
那是?
無數思緒剛剛沉寂在那遙遠邊荒的年,抬頭著那三道雄偉的影,愣愣出神。
騰。
丁奉尊者沖天而起,踏步虛空。
雪落尊者隨其后,獨立長空。
破軍尊者與倉央城主亦是站在了虛空之上,迎接那三道影。
咫尺天涯,在接近城樓之時,那三道帶著驚天之勢的三人明顯收斂了氣息,緩緩的站在了幾位尊者前。
“拜見宮主!”
“倉央城主,倉央,恭迎幾位門主。”
丁奉尊者三人皆是對著遠道而來的三道影行大禮,而倉央城主只是抱了抱拳,以尋常道友之禮迎接。
“無須多禮,倉央想不到多年不見你已經破了神武之境。”
三人之中,一尊影縹緲,眸如劍的中年人開口,聲音如洪呂大鐘般響徹天地間。
“不得長生,終是虛妄。”
倉央城主輕輕一笑,并未在這個話題上深談。
神武境!
雖然倉央城主說的云淡風輕,可下方的無數年眸閃爍,很多人心驚濤駭浪。
這可是絕頂強者,距離武破長空也不算太久了。
謝宸有些錯愕,談不上震驚,他看得出來倉央很強大,遠不是尋常古城的城主所能相比的。
縱然是面對三位剛剛踏空而來的大人,他也只是以尋常道友之禮相迎,管中窺豹,足以看出倉央的強大。
“不知宮主此行何意?”
破軍尊者看著無仙宮的宮主,有些疑的問道。
其他兩位尊者亦是滿是不解之的著自己的門主。
這竟然是三大宗門的掌教?
下方,眾人終于醒悟過來,沒想到這屆問仙榜之爭幾大勢力如此重視,竟然親臨現場。
不過謝宸神鄭重,他覺得幾人到來絕不是為了這問仙榜一事,或許另有。
無宮主站在虛空中,并未開口,足足過了片刻后,破軍尊者幾人神大變,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黃金盛世真的到了嗎?”
顯然幾位尊者剛剛在和各自的掌教暗中傳音,更是將本屆的問仙榜況告訴了各自的掌教。
無仙宮的宮主那一雙清澈,附有魔力的眸掃向謝宸,一瞬間謝宸覺自己被穿了一樣,上再無可言。
嗡。
便在這時,他丹田之的那團團散發出微弱的芒,將其識海籠罩。
咦。
無仙宮的宮主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對著謝宸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
大雪龍門門主亦是看向了幾人,出了滿意的神,這一屆的苗子著實很好。
這些古老的質只要不夭折,便是讓頭驢來教導,想來前途也不會差到哪。
人生,本就不公,何談公平。
哪有起跑線相同一說?很多人從出生便已經輸在了起跑線。
天生我材必有用,只不過是掩耳盜鈴的自欺欺人罷了。
能從寒門殺出重圍,亙古有幾人?
如今的謝宸或許可以算一個。
嗡。
幾人片息之后,便沖天而起,未做停留,頗有強者的風范。
哎。
倉央城主輕輕一嘆,搖了搖頭,并未手宗門一事,他幽居倉央城,本就為了清閑。
“門主有令,本次通過考核的俊彥需獨自上路,一個月后前往各自仙門報道。”
“每人分發一道份令牌,其中令牌藏有天武境強者一擊,關鍵時候碎令牌可保命一次。”
話鋒一轉,雪落尊者冷冷的道:“不過碎了令牌,便意味著失去了拜仙門的資格。”
“本次不為你們設置任務,但此距離宗門數萬里,前路充滿未知,愿你們一路平安。”
話音剛落,幾位尊者沖著倉央拱了拱手,旋即心急如焚的走了。
有意思。
謝宸輕輕一笑,他覺好的,本來想要逛一逛這外面的世界,更有意為妹妹的丹藥一事想辦法,畢竟拜宗門,短時間可就不由己了。
三年后再來。
凄涼的月下,一些未曾通過考核的年獨自上路,一些世家子弟更是直接坐著玉攆扶搖直上,返回家族。
騰騰。
這一刻,天空中萬馬齊喑,諸多洪荒異自山腳跑來,前來迎接各自的主人。
落選者上路。
而通過考核的眾人也是思慮片息后,緩緩的離開了。
數萬里之遙,這本就是一個考核。
“謝宸,我不服你。”
陳南北出自古老的世家,他看了謝宸一眼,眸中沒有恨意,只有不屈的戰意。
“期待與你一戰。”
謝宸笑了笑,他不愿出手,但絕不代表他不敢戰,而且他骨子里就是好戰的格,能日后與一位戰神手,他亦是求之不得。
“多謝前輩照拂。”
待眾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謝宸對著倉央城主恭敬的一拜,旋即轉,一步步的向著城外走去。
“喂,能帶我一起走嗎?”
未走多遠,后,那道如黃鶯啼唱般的聲音響在了耳畔。
這家伙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哦。
城樓上,倉央城主忍俊不,一想到這兩個人一同上路的話,他那個侄可有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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