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微笑:“刀叔,這麼巧。”
記憶中,原主就是這麼稱呼他的。
他本名張刀,多年前曾與蘇承一起走過鏢,后來二人都放棄了鏢局的行當,一個在鎮上當了混混,一個在村里當了惡霸。
頭幾年二人還有些來往,后面漸漸疏遠了。
約莫是那聲刀叔得張刀心里很舒坦,他笑了笑,問道:“你爹最近可好?”
蘇小小道:“老樣子,我瞧刀叔倒是越發神了。”
客套話嘛,能講一籮筐,就不知他有沒有耐心往下聽了。
張刀當然沒這個閑工夫,他是來干正事的,又不是來和一個不悉的大胖丫頭話家常的。
他單刀直地說:“小侄兒,我和你爹認識,你又我一聲叔,今日你就算了。”
說著,他不懷好意的目轉向老李頭,“老頭兒,兄弟幾個最近手頭有點,借點銀子花花?”
老李頭的心是拒絕的。
牛車上可不僅有他家的東西,還有鄉親們的,若是被搶走了,他賠不起的!
家里兒媳快生了,老婆子讓他把家里最后兩只老母賣了,他上揣的是給兒媳生孩子的錢呀!
這可怎麼辦?
“弟兄們,上!”
“好嘞,刀哥!”
“刀叔。”
蘇小小淡定地開了口:“牛車上有我的東西。”
“哦?”張刀打了個手勢,二人停下搬運的作。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蘇小小:“哪些是小侄兒的東西?”
蘇小小微微一笑:“都是。”
張刀眉頭一皺,臉上的神冷了下來。
老李頭驚詫地看向蘇小小。
他當然不會認為蘇胖丫是在保護他,只覺得蘇胖丫膽子真大,竟敢和鎮上的混混搶東西。
張刀來到蘇小小面前。
蘇小小坐著,他站著。
他直勾勾地盯著蘇小小:“你確定,車上的東西都是你的?”
“刀叔若是不信,可以問他。”蘇小小云淡風輕,仿佛沒到他眼神與語氣里的威脅。
張刀冷笑:“小侄兒倒是與從前不大一樣了。”
蘇小小微笑:“長大了嘛。”
好一個事不驚的丫頭!
張刀看向一旁的老李頭。
老李頭垂著腦袋沒吭聲。
反正都是被搶,是被蘇胖丫搶,還是被這幾個男人搶,對他來說都一樣。
蘇小小開口道:“刀叔說了不難為我,不會食言吧?”
張刀了拳頭,一把揪住老李頭的領子:“上的銀子出來!”
老李頭去自己的錢袋,卻只出幾個稀稀拉拉的銅板?
他的錢呢?!
蘇小小惋惜道:“看來刀叔今天運氣不好。”
張刀的左拳頭得咯咯作響:“哼!”
他火冒三丈地放開了老李頭!
蘇小小含笑說道:“刀叔,慢走。”
又對老李頭淡道,“還不快點回村,想讓我爹等多久?”
“我……”
老李頭心疼自己的二百個銅板啊!
他的汗錢啊!
讓哪個手腳不干凈的順走了!
蘇小小直接上手奪過鞭子,將牛車趕走了!
張刀一臉冰冷地著牛車與自己肩而過。
忽然,他聞到了一高粱的酒香。
蘇承不飲酒!
他大喝一聲:“給我站住!”
糟糕!餡兒了!
張刀從來不是什麼善茬,他給蘇承幾分面子也不是真出于顧念往日誼,而是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可這丫頭竟然誆他!拿他當傻子耍!
這就由不得他不給這丫頭一點教訓了!
“大哥,那小娘們兒……”
“給點兒教訓,讓磕幾個響頭,東西留下。”
這個他們會呀!
簡直十分練了好麼!
兩個壯漢大步流星地朝蘇小小抓去。
牛車不是馬車,能夠一下子將速度跑起來,因此當發現餡兒的一霎,蘇小小便心知肚明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
著地上的影子,抄起剛買的大豬蹄子,一蹄髈朝后悶了過去!
快、準、狠!直中面門!
壯漢重重地朝后摔倒,腦子嗡嗡的,兩眼冒金星!
不過這一招只能放倒一個,另一人抓住了蘇小小的袖子。
蘇小小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腳!
二百斤胖子的一腳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得住的。
對方的肋骨當場斷了一,倒地吐出一口來。
這兩個尚算容易對付的,張刀則不然了。
他是實打實的習武之人,進過衙門殺過人,以蘇小小如今的小胖軀,本不是他的對手。
第一招就把蘇小小從牛車水掄下來了。
虧得脂肪厚,沒砸傷。
但是——
張刀第二招又來了,蘇小小原本可以躲過的,但后就是老李頭,這一刀子若是砍中風燭殘年的老李頭,老李頭的命就沒了。
蘇小小一咬牙,抬起小胖胳膊擋了擋。
擋是擋住了,可手背也被劃傷了。
“這是我出絕招啊……”
蘇小小銀牙一咬,朝張刀后大喊一聲:“爹!你來了!”
張刀回頭。
發現自己被耍,再扭頭來抓蘇小小時,卻不見了蘇小小的蹤影。
死胖子人呢?!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踏得地面仿佛都在抖。
張刀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起頭。
“我——來——啦!”
力拔山兮……氣蓋世!
蘇小小一腳踏上牛車,借力一躍,一屁朝張刀坐了下來!
“窩、草!”
張刀被坐暈了,癩蛤蟆一般趴在地上,口吐舌頭,直翻白眼……
蘇小小累死了,呈大字攤在地上直氣。
這副太胖了,太胖太胖了……
換前世……空手干翻八個……也沒這麼的……
要減!死!
……
回去的路上,蘇小小全程高冷,宛若一尊煞神。
老李頭只當是和人打了一架,心不好。
他把牛車趕到蘇家門口,等著蘇小小把車上的東西全部拿走。
哪知蘇小小只拿走了自己的東西,隨后便冷冷地將門關上了!
他原地呆住!
蘇、蘇胖丫拼死和那幾人打了一架,不是為了搶這些東西?
他怔怔地坐回牛車上。
腳底似乎踩到什麼,他低頭一瞧,可不正是他丟失的錢袋?
不對呀,方才他找過了,明明不在牛車上的——
他看向蘇家閉的房門,眼神變得復雜。
……
蘇小小回家后,一頭扎進自己房中。
傷了。
前世的自己刀傷槍傷都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忽略了這副的痛覺神經異常發達,從與前世的對比來看,至怕痛十倍!
這會兒沒了旁人,終于繃不住了。
看著傷的手背,哇的一聲哭出來:“好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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