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傻,也明白王姨娘是借我的名義出頭去對抗婆婆。很多事,我不懂得迂迴周旋,隻懂得做好自己的本分。」眼神逐漸堅定,將手上的賬簿遞給蕭渡,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氣道:「你隨便一頁問我!」
蕭渡狐疑地打開賬簿,隨意挑了個日期,元夕略微思索,很快背出那日的的所有進出賬項與事由,蕭渡又連問幾項,見元夕竟然全部答對,他眼中閃過驚訝神,道:「你真得全背下來了?」
元夕終於笑了出來,雙瞳中閃著得意的彩,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可以去找王姨娘,和說:讓我做得事已經做到了,現在該教我怎麼真正得當這個家了!」
蕭渡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笑容,微揚的小臉因為激而泛起紅暈,沐在黃昏燦爛的雲霞下顯得格外人,他於是傾過去,幾乎要上的鼻尖才慢慢停下,笑道:「難得娘子如此用心,想讓為夫怎樣獎勵你呢!」
☆、第11章夫子
天幕適時地暗了下來,樹上有鳥兒輕啼,梔子花的香氣縈縈繞繞,元夕卻彷彿渾然不知。眼看蕭渡的臉越越近,剛才的自信頓時一掃而空,慌忙朝後退去,誰知卻很快抵上背後的樹幹,退無可退,隻能看著他的眉目不斷放大,任由他鼻間的氣息撲到自己臉上。從未與男子如此接近過,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相公,卻也掩不住心跳如雷,低下頭不敢看他。
蕭渡歎了口氣道:「娘子為何總是如此怕我,好像我會吃人一樣。」他一邊說著,一邊手撥弄著落在肩上的細發,又上白皙纖細的脖頸,突然斂了笑容,道:「外麵都傳我食人,尤其是人的,你信不信。」
元夕隻覺得脖子上又又熱,又不敢手去推,於是歪著頭將子躲開,聲如蚊叮答道:「我……不信。那人又無用又不好喝,哪有人真得會去喝它?」
蕭渡本來想嚇嚇,誰知,便又饒有興致地笑起來道:「你怎麼知道人好不好喝,又知道它沒有用?」他又將至耳邊,嗓音低沉而魅:「我聽說年輕子的喝了能駐強,百病不侵呢。」
元夕深吸一口氣,似是鼓足了十分勇氣,才敢抬頭麵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眼神中寫滿認真答道:「若喝下去隻會直接被排泄出來,本不可能滲到,如何能駐強。正經的醫中也從未提過人有治病之用,所以這些功用本沒有依據。」
蕭渡的笑臉終於僵在臉上,一時間竟找不出話來回,隻得瞪著眼朝打量著,實在不明白自家娘子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眼看嚇不著了,蕭渡隻得無趣地站直子,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以這一筋又不按牌理出牌的子,去對付那位王姨娘倒是正好。他這麼想著就已經覺得十分有趣,突然想等不及看到王姨娘的表會有多彩了。
王姨娘的臉確實不太好看,尤其是當接過元夕遞來得那一大摞賬簿,聽說這些已經全部背完之後。讓元夕背賬簿不過是的權益之計,隻想讓元夕知難而退,明白這當家之事不是隨意就能手得。
可現在……就這麼怔了許久,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不自在地理了理鬢髮,勉強扯了個笑容道:「夫人果然聰慧過人,這麼快就背完了?」
元夕堅定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閃著亮,道:「姨娘可以隨便考我,」
王姨娘狐疑地將眼神移向賬簿,扶在案上的手指僵了僵,才終於出一本,翻開頁細細考過,一連問了幾本,眼看元夕竟真得能背得一分不差,這下連笑臉也有些掛不住,隻得訕訕地誇讚了幾句,心中卻有些慌起來。
元夕還是笑著,聲音中卻著堅定道:「姨娘吩咐我做得功課已經做完了,現在可以教我真正的管家賬目了嗎?」
王姨娘子一震,雙手自袖中握,克製著自己心中翻騰的怒意,麵上卻仍是笑著道:「那是自然,不過夫人剛剛上手,也不好一蹴而就,不如就先把京郊的幾田莊給你來打理如何。」
元夕側頭想了想,覺得這已經算是個不錯的開始。並不太貪心,明白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短時間接管所有事務。隻是從昨日起,已經暗自下了決心,既然無法做一個得寵的妻子,至能努力學著去做一個好的主母吧。反正在侯府的日子會是如此,所以並不太著急。
見元夕應允,王姨娘便自櫃中拿出幾本冊子,大致和說了京郊幾田莊的人口、收及進出項目,又反覆和念叨著不要之過急,元夕也不穿,隻仔細聽著記著,直到月上中天,才從王姨娘房中走出。
王姨娘站在門檻,眼看元夕走遠,臉上的笑容才慢慢冷了下來。轉回屋,猛地被屋熏香嗆得咳嗽起來,於是喚了兩個丫鬟進來,恨恨道:「這什麼香!想熏死人嗎,全給我換了!!」兩名丫鬟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何日日點著的熏香會讓發這麼大的火,但們一看王姨娘的臉便知道心不佳,忙乖巧地應了下來,熄了香爐跑出去換香來點。
王姨娘走到香爐旁,一臉嫌惡地撥弄著裡麵的香灰,咬著牙喃喃道:「想不到啊,以前倒真是小瞧了你。」
元夕帶著安荷往回走去,想到自己今日的收穫,忍不住角翹起,笑了起來。腦中想著盡快悉田莊事務,腳步也就越發輕快地往回趕去。
剛走到門口,突然聽見屋裡李嬤嬤正和一人在講話,那是個年輕子的聲音,清脆婉轉如黃鶯出穀,又不似府中哪個丫鬟,元夕心中生出些疑,推開門去,卻見到一個從未想到會在屋見到之人。
隻見蕭芷萱穿著杏黃妝花羅緞,白綾細折,正與李嬤嬤說得眉飛舞,一見元夕進來,便衝上去親熱地拉了胳膊道:「嫂嫂,你終於回來了。」元夕有些不習慣與人這般親近,但對這位小姑素有好,便也沒有拒絕,隻拉了一起在榻上坐下,笑著道:「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蕭芷萱甜甜笑道:」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悶了來找嫂嫂聊天。自從佛堂出了那件事,爹爹就不許我在府裡到走,說是怕出事,實在是憋死我了。「說完,氣鼓鼓地撅起小,似是十分不滿。
元夕忍不住想笑,果然是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最大的煩惱就是沒地方去玩,哪知道這幾日宅子裡的勾心鬥角腥風雨,比不能去玩要令人煩惱萬倍。
正想說些什麼安,蕭芷萱突然又激地抓起的手道:「嫂嫂陪我到田莊去玩可好。去年大哥帶我去過,這個時節,那裡的桃子正好結得又大又甜,大哥還能教我捉魚,可好玩了。」
元夕心中一,正好想去田莊看看,畢竟要瞭解田莊的真實況,到實地去走走問問是最好的辦法,但是還是有些顧慮,問道:「就我們兩個眷去嗎?是不是不太方便?」
「當然不是!」蕭芷萱立刻道:「自然要大哥帶我們去,不然爹怎麼可能放我出府。再說,也正好讓大哥大嫂好好培養下。」說完又意有所指地朝元夕眨了眨眼。
元夕聽得有些奇怪,這小姑娘哪裡會懂得這些事,餘突然瞥見站在一邊同樣笑得別有深意的李嬤嬤,頓時明白了過來,定是李嬤嬤見蕭渡總不往房裡來,太過替著急,每日在耳邊念夫還不夠,現在連小姑都一併扯了進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想著蕭芷萱正似懂非懂地撮合著與蕭渡的閨房之事,臉上便有些發熱,忍不住嗔怨地瞪了李嬤嬤一眼,李嬤嬤卻不以為意,隻開心地替應道:「正好夫人也要出去散心,就勞煩萱小姐了。」
元夕生怕又說出什麼話,連忙輕咳幾聲,遣去外麵伺候著,李嬤嬤也不以為意,歡欣地出去代安荷和容翹進來為元夕收拾箱籠,那樣子倒像比出嫁還高興。
元夕忍住想扶額的心,這邊蕭芷萱隻當答已應了,也一臉興道:「太好了,我這就和哥哥去說,等定好了時辰,就差人來和嫂嫂說。」
第二天一大早,蕭芷萱就帶著丫鬟和箱籠到元夕房外等,幾人一起走到院門外,看見幾輛馬車已經等在那裡。
翠幄青紬的馬車旁,蕭渡一絳紫團雲直綴,閒閒站在花樹下,卻自有一番風流態度。元夕想到李嬤嬤昨晚反覆和代的:一定把握這次機會,將生米煮飯,於是臉上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幸好蕭渡正在認真和車伕代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