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睨了對面一眼，對他口中所說的‘跟你學的’，并不打算反駁，甚至有些得意:“你要這麼說，我欣然接。”

云郢嘖了一聲，嘲諷目的沒達到，反倒被喂了一狗糧，反觀某人剛才對他的評價，鮮明對比不要太明顯，也難怪對面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臉。

“我回來那天，你去哪兒了？”程燁拿起刀叉切開西多士送到口中細嚼慢咽。

云郢不怎麼，喝口咖啡，眉梢微揚，促狹道:“來早茶廳吃西餐，是你有病，還是沒睡醒？”

程燁著刀叉，停滯在半空中，倏而，刀尖朝上劃幾下:“早上起來手上沒力氣，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就是你自找的。”

云郢識時務繞開話題，繼而回到最初:“那天車子不小心被人了，耽誤點時間。”

程燁放下刀叉，打量他:“看你這樣，被人車還高興？”

云郢笑而不語，抬抬下顎:“所以這不是一大清早請程總吃早餐。”

程燁拿起一旁的紙巾輕輕拭角:“謝了，這頓早茶還算不錯。”

云郢擱下咖啡杯，子微微向前傾，修長十指隨意叉搭在桌上，角微微上揚，意有所指:“你指的是味道，還是人？”

程燁似笑非笑，手機傳出簡短的提示音，他隨意劃開，是宋書禾。

“公司還有事，下次約。”

臨走前，程燁朝不遠瞟了一眼，悉的影已經離開，未曾轉，抬手在半空中慵懶揮了揮，算是和后人打了招呼。

這一頓早茶，江晚吃得倒是還好，不喜歡把肚子吃撐，因為容易造消化不良，反觀黎姿，則秉持人生在世，吃喝最大，吃就要吃得開心，吃就要吃得——出來找藥店買健胃消食片。

江晚拎過的包，掛在自己上，閑著的手攙扶吃撐得某人。

“你真是從沒讓我失，剛才勸你吃點，你還說是我摳。”江晚看實在難，忍不住抱怨幾句。

黎姿用手在肚子上畫圈轉，試圖讓機能能夠快速消化，“我昨天回去晚，回去都輕手輕腳，生怕把人吵醒，了一晚上，你說我見到吃的能不激嗎？”

好在元一酒店地商業圈，周圍各式各樣經營都有，藥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只是這個點進藥店買藥的人實在是之又。

江晚推開玻璃門，“歡迎臨”自播報聲驚醒了正在柜臺前打盹的藥師。

江晚說明來意，藥師緩慢起，走到明展示柜前，在一眾藥里開始尋找。

很快，一盒健胃消食片放在了們面前。

“三十一。”

江晚掃碼付了錢，又問了服用事項，道謝后扶著人出了藥店。

黎姿卻突然像是沒事人一般。

江晚一愣:“你不是撐得難，自愈了？”

黎姿訕笑兩聲，個懶腰，勾住江晚的肩:“嗯嗯，自愈了。”

江晚有些不放心:“你確定嗎？”

黎姿擺擺手:“安啦，我要是難還能像現在活蹦跳的？”

——說的貌似很有道理。

江晚把藥塞進的包里:“藥我給你放進去了，你要是難記得吃。”

黎姿正要說，眼尖瞥見一抹悉的影，當即推著江晚朝一旁的茶店去，“晚晚，我突然又有點難了，咱們正好去買杯茶。”

江晚側眸疑看:“你確定喝了茶不會更撐？”

黎姿果斷掰過江晚的肩，不讓有回頭的機會，催促往茶店推:“是啊，喝點熱的好消化。”邊敷衍回應，邊回頭看那人走沒走。

見人消失在轉角，黎姿默默嘆口氣。好險好險，剛才差點就和程燁又遇上了，在早茶廳吃東西不小心筷子掉在了地上，彎腰起的時候還以為看錯了人，沒想到真是程渣男。

本來是不用躲的，但不知怎麼，黎姿總覺得在早茶廳大肆點評的事，當事人似乎聽見了。

就說那個時候怎麼覺風陣陣從后脖襲來，看來是有跡可循的。

畢竟昨晚程渣男幫忙解圍，第二天在江晚面前把人家點評的不是個東西，于于理除了尷尬還有些心虛。

吃撐倒不至于，頂多是吃噎著了，為避免三人見面的尷尬，黎姿趕借口說自己要去藥店買消食片。

進了茶店，店員熱推薦招牌飲品，江晚認真聽著，在對方說完后，轉頭看向心不在焉的黎姿，輕輕推了推，“你不是說要喝茶？”

黎姿匆匆瞥了眼，隨手指了一杯香草芋圓茶:“就它吧。”

江晚不怎麼想喝，幫黎姿點好后，找了空座坐下。

“黎姿，菲姐打電話了嗎？”江晚放下包，抬頭見黎姿向店外張著，咳了兩聲，說，“黎大小姐是在躲債嗎？”

“什麼？”黎姿后知后覺，故作無事坐下，“菲姐說在路上了，剛看到一輛車像的，結果是我看錯了。”

江晚沒再追問，手機卻響了，是白薇打來的。

剛好茶做好了，黎姿起去拿，江晚趁著間隙去外面接通了電話。

“不是說好今天回來嗎？”

電話里，白薇的語氣不算好，更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江晚抬頭天，盡力說出能讓人信服的借口:“工作上的事，臨時通知，沒辦法拒絕。”

電話那頭靜默良久，有一瞬間，江晚以為被掛了電話。

直到白薇輕的嗓音再度溢出:“你爸爸回來了。”

“……”江晚片刻恍惚，有些事不是一味逃避就可以不去面對，“媽，我很想問你，當年你同意離婚，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讓他每年回來看我一次……”

江晚長嘆一口氣，心里一直以來想說的話終于問出口:“你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我？”

電話那頭，所有的聲音似乎在問完這句話后戛然而止。

“有那麼重要嗎？”

江晚突然覺得心口一疼，明知答案是什麼，仍舊期盼從的口中說出不一樣的答案，哪怕只是騙騙。

這通電話，似乎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江晚的聲音冷了許多，疏離淡漠:“我這邊還有事，先去忙了。”

沒有給白薇回應的機會，江晚很快掛掉了電話，渾像是被人干了力氣，蹲在臺階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突然覺得自己既多余又沒人。

黎姿推門出來，見江晚舉止異樣，忙上前來:“晚晚，你怎麼了？”

江晚靠在的肩上，輕輕晃了晃腦袋，心累無力:“黎姿，你說像我這種人，是不是注定孤獨終老？”

黎姿在手機快要息屏的最后幾秒，眼尖瞥見最近一次通話記錄是——媽媽。

黎姿早已司空見慣，能讓江晚有這麼大緒轉變的人除了的母親，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茶隨手放在臺階上，黎姿攬住江晚的肩:“誰說的，還有我陪你呢，等我繼承家產，我帶你周游世界！”

江晚忍俊不道:“是啊，等你了富婆，可別忘了我。”

黎姿拍拍脯，自信又暴發戶的臉不加掩飾:“放心放心，到時候看上什麼豪車只管跟姐姐說！”

知道在變相安自己，江晚很快收拾好心，指向對面的元一酒店:“貌似是菲姐。”

黎姿順著所指去，眉頭別扭擰起，如果沒看錯，對面穿了個“燈籠”的人應該就是們的上司——菲菲。

江晚站起來，拍拍上的塵灰:“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估菲姐也到了。”

黎姿順勢把茶拿在手里，吸了一口，口腔里綿的芋圓咬下去讓人心也變得好了許多。

元一酒店門前，菲菲正拿著餅補妝，致的妝容讓看上去比平日里加分不。

“菲姐！”黎姿把茶遞給江晚，趁其不備，撲向菲菲，嚇得正在補妝的人五猙獰。

菲菲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死丫頭，差點嚇死我！”

江晚從黎姿后走來，忍笑打了招呼。

菲菲見穿的十分休閑，和自己對比簡直像是參加兩場不同的聚餐，“江晚啊，我昨晚不是讓你穿的正式點過來？”又打量起黎姿，深鎖的眉頭稍稍平一些，“你也是，穿的這是什麼？”

江晚著頭皮解釋:“菲姐，昨晚回去太晚了，現買服也來不及了。”

菲菲想到昨晚的事，本就有些對不住，現下更是不好意思再多說。

黎姿八卦道:“菲姐，你今天穿這麼……隆重，咱們到底見誰啊？”

提及要見的人，菲菲臉上是難掩的欣悅:“政府聯合利晟舉辦一場為蘇市代言的畫展，前三名畫師會被利晟簽約，這種機會可是難得！”

關于利晟，即便是江晚這種不怎麼打游戲的人也略知一二。

前年利晟發行了一款擊游戲，在眾人不看好的況下，居然一炮而紅，掀起全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