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開心幾乎表現在臉上。
池穗穗雖然向來有仇必報,但在學校其實還真沒有什麼敵人,除了一個看不慣的周清雅。
那天拎著外賣說們擾民的生是周清雅的室友,所以大提琴一事必然是說出去的。
當時在教蘇綿拉大提琴,不曲調,周清雅可能真以為不會拉大提琴。
池穗穗不用想都知道獨奏節目是報上去的。
“我有事就先走了。”和主持人打了聲招呼,拎著自己的包離開了大禮堂。
主持人在轉之后就拿出了手機,在自己的宿舍群里開始尖——
【報——池穗穗要去周清雅算賬了!】
本來沉寂了一整天的宿舍群突然炸了鍋。
【什麼什麼?】
【我靠我在圖書館,我馬上回去!】
【快點寶貝,跟上去!】
【做記者就是要實時跟進,以免落后,沖啊!】
宿舍群嚎了會兒,室友通知朋友的通知朋友,打電話的打電話,沒多久,大半個院里的都知道了。
而們都有意無意地瞞著周清雅的朋友。
池穗穗從大禮堂去了宿舍樓。
敲開周清雅宿舍門的時候,里面還有另外兩個生,都下意識地看了眼周清雅。
周清雅轉過頭,“池穗穗你過來干什麼?”
池穗穗說:“找你啊。”
另外兩個室友互相對視一眼,立馬降低自己的存在,默默地當吃瓜群眾。
“我和你不。”周清雅一想到自己的名額變了,就心堵得慌:“你不是要彩排嗎?”
大學四年來,公開的只是言論上對池穗穗不滿,實際上心里面很酸,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和你算賬比較重要。”池穗穗笑了一下,走到桌邊,居高臨下地看著。
周清雅警惕地看著:“神經病。”
手去拿自己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稿。
“是啊。”池穗穗率先扯過了那幾張紙,隨手卷了卷,“你很想我在畢業典禮上表演?”
“你胡說什麼!”周清雅瞳孔一,“如果你來我宿舍是要說這個,那你還是滾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
“別急啊。”
池穗穗角一勾。
不知不覺中,宿舍外已經站了不聞風而來的同學們,正屏住呼吸看著里面的發展。
校園論壇上更在直播。
【池穗穗好剛啊!】
【們會打起來嗎?】
【我聽明白了,應該是節目單的事!我今天聽說有穗總的大提琴獨奏!!】
【我沒見池穗穗拉過大提琴……臥槽周清雅也太可怕惡毒了吧,這可是畢業典禮?!】
【怪不得池穗穗要來算賬。】
宿舍里在這一聲“別急啊”之后一片安靜。
池穗穗輕輕一笑:“你為一個記者,隨意相信道聽途說,悲哀嗎?”
周清雅余瞥見睜大眼盯著看的其他人,口更悶,瞪著池穗穗:“你沒證據就別瞎說,我可以告你造謠!”
池穗穗的表逐漸冷下來。
“做就做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
池穗穗另一只手用紙卷抬起周清雅的下:“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做我的決定?”
不遠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他媽絕了!
以前們覺得池穗穗雖然被穗總,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溫和的,第一次說話這麼重。
周清雅被說得啞口無言。
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只看到池穗穗今晚為了彩排化的致妝容,和張揚的紅。
“你都是臟了我的手。”
池穗穗垂眸,略抬下,手上的紙卷松開,紙張落,四散在地面上。
圍觀群眾已經目瞪口呆。
池穗穗轉就走,一點眼神也沒給,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聲聲地錘在人心口上。
宿舍門大開著。
池穗穗在走廊上停住,轉過,笑盈盈地說:“你以為我的大提琴,和你的腦子一樣,是拿來擺設的嗎?”
五一半在黑暗中,格外冷艷。
囂張至極。
-
S大的校園論壇上炸了。
不知是誰拍了一個小視頻放到了上面,一下子將之前帖子里刷回復的校友們通通引了過去。
視頻是從側面拍的,很完整。
從池穗穗踏周清雅宿舍的那一刻,到最后一句擺設的話,全都被拍了下來。
【媽呀我覺得穗總這稱呼太切了!】
【學到了學到了,以后如何文明的懟人,太爽了!】
【簡直在看電視劇一樣,好爽!】
【所以說周清雅腦子不清楚,道聽途說就搞,池穗穗說得還真對。】
【你穗總就是你穗總!】
【好A一人!】
【嗚嗚嗚穗總有男朋友嗎?我可以上崗嗎?】
【我現在轉想法了,堅決支持穗總給賀神送花!!絕配!】
伴隨著穗總這一深人心的稱呼的同時,“腦子擺設周清雅”這七個字也開始流傳起來。
畢業典禮的節目單就此公開。
大多數人都開始好奇起池穗穗是不是真的會大提琴,從沒見過拉,倒是有人偶遇回校的池穗穗背著琴包。
原本只關注著賀神來這一環節的同學們現在緒高昂,恨不得明天就是畢業典禮。
第二天是工作日。
池穗穗睡了個好覺,去上班時神清氣爽,反倒是蘇綿帶著倆黑眼圈,興得不行。
蘇綿昨晚被通知學校里的事已經是半夜,那時候帖子已經好幾頁,一直看到凌晨才睡。
“穗總,你昨天太帥了!”
一見到池穗穗,蘇綿就了起來。
池穗穗捂住的:“小點聲。”
的如水,蘇綿覺到一淡淡的香味,幸福得不得了,要昏迷在這里。
“昨天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我知道。”池穗穗一邊隨口應,一邊整理好自己的新聞稿,發給了主任。
“穗總你說的真對,周清雅腦子是擺設,居然隨便一聽沒驗證就以為你不會大提琴。”
蘇綿想起這個就樂得不行。
雖然不懂音樂,但耳朵是能出來的,池穗穗的功底很深,而且以前也說過從小就練。
可以說是行家了。
池穗穗問:“我又出名了?”
蘇綿說:“是啊,昨天很多人圍觀,不知道是誰泄出去的,我也是被人通知的。”
池穗穗略一思索就猜到答案了。
不過這事對沒影響,并不想去追究。
蘇綿又說:“穗總,表演的時候你穿什麼禮服啊。”
池穗穗:“還沒想。”
演奏大提琴需要坐在那里,所以的禮服不能是魚尾,下擺需要寬大,方便行。
不過蘇綿的話倒是提醒了池穗穗。
接下來的兩三天,電話沒停過。
池穗穗在學校的事被很快發散出去,一群小姐妹們紛紛打電話過來問,然后就是說能不能來看畢業典禮的。
最后得知無關人員不能進大禮堂后很失。
不過們也很殷勤地給了一眾禮服的參考,還有推薦設計師的,池穗穗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
本有好的設計師,況且前段時間去法國那邊定制了幾條禮服,差不多已經做好了。
所以在下一個周末的時候,池穗穗坐私人飛機去了法國。
本來想和宋妙里一起的,但是宋醫生太忙。
到那邊的時間剛剛好,有人替放好行李,先去做了個容,然后才悠閑地去工作室,試禮服。
總共三套禮服,價值不菲。
穿起來的效果非常好,尺寸合適,也特別襯,而設計是和設計師共同討論出來的。
設計師給池穗穗拍了照片。
回國的前一晚,池穗穗把照片發給宋妙里:【姐妹,選一個我畢業典禮的禮服。】
宋妙里:【寶貝你穿什麼都很。】
這一看就是宋醫生百忙之中的敷衍回復。
池穗穗早就知道的格,宋妙里有選擇困難癥,大多數時候是選擇不了那就都買了。
今天的三件禮服設計各不相同,第一件是一字肩長,第二件是及膝,第三件是抹長,長度及踝。
表演和送花要不要同一件禮服呢?
池穗穗突然冒出來這麼個想法,點開賀行的微信,把三張圖片一起發了過去。
又加了一句話。
此時正是晚間時分。
賀行穿著浴袍從洗手間出來,臉側未干的水珠順著廓滴落到鎖骨上,又消失不見。
放在桌上的手機連著響了四聲。
他手指一點,屏幕亮起。
是池穗穗發來的消息。
最先看到的是兩句話,而后往上是三張圖片,有背影,有側,有張是池穗穗致的正臉。
池穗穗:【好看嗎?】
賀行回復:【好看。】
十分鐘過去后,他頭發已經半干,黑發,襯得眉眼更加凌厲,微信上卻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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