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聞言,臉驟變:“此前你不是說一簪子就行了嗎!你分明是故意!”
許兒不不慢笑了一聲:“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反正你們要不要是你們的事。”
微微一笑,轉走到領頭差前,告訴他:“差大人,你就去撿一點這樣的草藥就好,不難。”
許兒隨便從地上扯出一株。
眼看蟲子是越來越多,眾人已經有點不了了,差立刻派人去找。
許兒慢條斯理地架起一口鍋,沖人群里喊了一句:“哎呀,我們沒多水了啊,沒辦法熬藥。”
“許娘子!我有我有!”
“我也有!”
那些迫不及待要方的人連忙將他們的水囊奉上。
許兒一腦地拿過來,毫不客氣地往里倒去,趁著眾人沒注意,將塞到服里的幾包板藍和一些草葉統統扔進去攪和起來。
有人想過來看,但被趕走:“我這方可不讓人看,還想不想要了?”
此言一出,誰也不敢靠近。許兒便明目張膽地架起兩口鍋,一口煮葉子一口煮板藍。
等那些人找來很多大葉片的時候,便在灌木叢里往那些葉片上噴藥,隨著濃郁的藥味涌出,眾人滿臉期待。
一切就緒后,先發了一些給差:“爺,這些就當是我孝敬你們的。”
然后又沖隊伍呦呵一聲:“需要方的就在這排隊領取,拿著你們的好東西來換,我看著給。只要是誠心,我自然能到。”
眾人一聽,早就將準備好的隨件拿出來,紛紛排起隊。
許兒并沒為難他們,不管是拿一些吃的還是碎銀子,不管多,都一并收下。
一會的時間,就只有大房和三房的兩隊人沒排隊了。
眼瞧著葉懷霜的臉越來越腫,樣貌都不能看了,但裴氏一想到僅有的一金簪子到了手里,怎麼都舍不得。
葉懷霜擔心自己毀容,二話不說地搶過裴氏行囊:“娘!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難道不為我著想嗎?!”
說完毫不猶豫地掏出金簪子,順帶將自己的一玉鐲子一起扔到許兒面前。
“這些夠不夠?!”
許兒眉頭一挑,笑意盈盈地著鐲子和簪子,頗為滿意地將噴藥的葉片扔給。
“姑且就可憐你這一次。”
葉懷霜丟了面子,氣的都不敢抬頭!拿著葉片匆匆離開。
而徐娥他們到底是忍不了,也不不愿地走了過來,但手里拿著的卻是幾塊馕餅。
許兒當即收起東西,懶得搭理。
徐娥臉驟變,尖銳道:“許兒你這是何意啊?”
許兒晃了晃手里的葉子:“我什麼意思?我不想賣了不行啊?”
“你……你難道是嫌棄我們給的?那些人不都一樣只給了這點東西嗎?!”
許兒笑出聲,雙手環,一本正經道:“他們都是府上丫鬟老婆子,你們三房妾室,難道還和他們一樣嗎?大房都能給我金簪子和玉鐲子,你就給這點東西,你讓大房夫人心里如何想?”
裴氏忍痛割本就不痛快,聽聞許兒這麼一說,斷然覺得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吃虧了。
當即開口:“我說三夫人,你未免也太沒誠心了點?你們三房手里就這幾塊馕餅?”
徐娥咬牙關,一臉不服地懟了。
“這麼多年老爺雖寵我,但也沒攢下多東西,畢竟老爺覺得沒辦法給你疼,就只能多給你一些錢財安。我自然比不過您這個正室,我值錢的就這麼些了。”
話里話外都藏針,把裴氏氣的一腳沖上來,痛快給了一掌。
徐娥難以置信地看過去:“你……你怎麼還打人呢?!爺!爺!”
一臉委屈地控訴起來,這狗咬狗的場景,連許兒自己都尚未想到。
不過當一個看戲的吃瓜群眾,竟然還有意思?
兩人鬧了一鍋粥,差都看不下去,揮舞著鞭子維持秩序。
直到葉懷青瞪著那雙眼睛,朝許兒扔下一個金元寶后,才回過神。
“這個該夠吧?!賤人,早晚有一天你該掉錢眼里被錢砸死!”
許兒喜笑開地撿起金元寶了,隨手將葉片重重摔到葉懷青臉上。
“被錢砸死也好過你被窮死,對吧?”
說完便帶著滿滿的收獲回到了自己隊伍。
前頭裴氏和徐娥兩人被差一頓呵斥才停下毆打,眼看著天快黑了,他們當務之急就是要走出毒蟲谷。
許兒一邊走一邊細數著行囊里的碎銀和資,小寶屁顛顛地跑過來抱住的,聲氣道:“小娘,你是不是賺了很多的好東西啊?”
許兒眉頭一挑:“那當然啦,來,給你和大寶每人分一點。”
把行囊里的一些馕餅,還有碎銀子都分了一些出來,親自放到小寶的手心里。
小寶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小娘,你真的要給我們嗎?”
許兒的小腦袋瓜:“那當然了,難道還有假?拿著,右手心的拿去給你姐姐。”
小寶撲閃著長睫,欣喜若狂地雙手轉跑去。
一整支流放隊伍有了許兒的神,在天黑之前總算是走出了毒蟲谷最兇險的那段。
眼看著天漸暗,差們要省著點火把用,于是找了一塊空地暫時休息。
這深山道上,最忌諱的就是走夜路,誰也不知道野會不會突然出沒,所以要萬般小心。
一天下來大家腸轆轆。
由于上次在山中驅趕野豬,已經燒了不的柴火,于是這會只有火頭營才生火,其余的都不準生火。
又冷又的他們,靠著火頭營熬粥的那點香氣吊著一口氣。
一說可以排隊領飯了,個個像死鬼投胎,蜂擁而上。
一旁的差揮舞著鞭子,大聲吼著:“都老實點!”
鞭子鞭笞在地上啪啪作響,誰也不敢造次。
許兒不慌不忙地排在最后做樣子,好不容易等到的時候,后忽然傳來小寶的哭聲!
“小娘!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