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麼的肝腸寸斷!
幸好江婉完全不知道江梅都腦補了些什麼,不然肯定不介意再學學原主江氏做當家人的作派,給江梅一個難忘的教訓。
對從未謀面的李文盛能有什麼好?腦子里倒能搜索到幾段記憶碎片,反倒有些替原主江氏的卑微不值,喪偶式拉扯大幾個孩子不說,還苦苦供養一個讀書人,結果不僅沒得到半分安,還在他面前事事小心謹慎。
為李文盛做冠冢的事江婉沒打算心,代給幾個兒子就好了,此時更上心的是的茶葉。
剛采摘回去的茶葉要晾干后才能殺青、炒制。
家里大大小小的笸籮全被一氣兒搬了出來,將茶葉均勻的鋪好。接下來要準備第一次殺青、制型,再進行第二次殺青,一直把茶葉烘干為止。
前世江婉曾過一位田園阿婆主,對炒茶產生過濃厚的興趣,整個流程早已了然于,但僅限于紙上談兵從來沒有作過,心里實在沒底。
眼看著日上正中到太西斜,江婉一心沉浸在炒茶、茶的繁瑣過程中,突然就見李翠失了往日的穩定,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娘,二嫂,二嫂剛才哭著跑到三爺爺家里去了。”
江婉:“三爺爺?”
江婉轉了下忙昏了的頭才想起來李翠說的是江里正。
這是該來的終于要來了嗎?
“娘,要不要去把回來?”李翠見娘聽了毫無反應,又一門心思的撲在了大鐵鍋上,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剛才跟大嫂、二嫂正剝竹筍,村頭牛二家的來給二嫂遞了個東西,二嫂就哭著跑出去了,說是要找里正說理。
“別管,幫我把這給曾嬸兒送去。”江婉失敗了好幾次,才終于得了一鍋像樣的茶葉,捻了下干末,還很好,便找了個竹罐給裝了,到李翠的手里。
“曾三娘嗎?”李翠接了怔怔的有些回不過神來,村子里姓曾的嬸兒只有隔壁那家。
可自家以前跟隔壁的曾三娘家是死敵,隔三差五的就鬧一場,這回娘怎麼要給送東西了呢?
“別沒大沒小的人名字!”江婉能看出的疑,只得接著又道:“日久見人心,別看你曾嬸子平日里跟咱們家總不對付,但仔細想可曾做過什麼大惡?”
“你看你外婆、舅舅尚且只盯著咱們家的東西,稍不如意就放言敗壞咱家的名聲何曾有半分真心?”
“倒是你曾嬸子,昨天那場合,別人躲都來不及呢,就能放下往日的恩怨仗義執言,可見是個真的爽利人,既然人家不壞,咱們也要做到睦鄰友好,有來有往的才是長久之道。”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哪所李翠被原主江氏養著,這些天在江婉的有意引導下,也已經能分清很多是非了,昨天外婆和表嫂帶一大群人上門鬧騰的事讓仍然心有余悸,當時只恨自己人微言輕幫不上娘的忙,這會兒聽了江婉的分析,立馬也覺察出隔壁曾三娘的好來。
“好,我這就送過去!”
當即捧了竹罐歡喜的出門,把二嫂的事忘得干干凈凈了。
……
有了一次功的經驗,江婉接下來制茶就順手多了,等到天完全暗下來,李家小院中臨時架起的鍋灶也熄了火。
江婉有條不紊的將大半笸籮好茶葉裝罐、收好,等手頭的活一點兒不剩才癱坐到椅子上,沖院門一片暗開口,“起來吧,回家吃飯。”
再多的一個字都沒說。
“娘……”李延睿跪行著過來,“蕓娘也是為了我,才做了這糊涂事,娘生氣就打我吧,千萬別自己悶著!”
一壯的藤條被他舉過頭頂送到江婉的面前。
江婉手接過來,仔細的挲,不知是什麼藤,溜溜的連點刺都沒有,但韌卻極好。
“娘,您打我吧!”的手都沒揚起來,趙蕓娘同樣跪著的子立即閃到李延睿的前,把他護在自己后,“都是我的主意,與相公無關!”
一對兒年夫妻真意切的互相維護,像極了苦命鴛鴦,而江婉現在就像那棒打鴛鴦的‘棒’。
雖然趙蕓娘重生鬧分家的事一直在江婉的意料之中,也一直期盼著這個節點快些到來,但現在真的事到臨頭,還是沒辦法裝作一點都不傷心難過。
原著中趙蕓娘要分家,那是因為原主江氏的苛待,但自從穿越過來后,則是彌補,甚至經歷過一家人齊心開荒,自認為多也出了些真實來。
可劇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運行,又怎麼會令沒有半點挫敗?
“希你們往后余生都記著今日的互相維護之,同心同德攜手一生。”江婉看了眼面前搶著挨打的小夫妻一眼,隨手就將藤條扔進了余燼里。
就這麼隨口一提,只是聯系原著有而發,真沒想做什麼暗示的,后面發生的事那都是后話。
干枯的藤條‘騰’的一下被點燃,火映照著三人的臉。
“娘,我不分家,蕓娘也再不提分家的事!”李延睿著江婉平靜無波的臉,終于忍不住淚水漣漣,又拉了拉邊的妻子:“蕓娘,快跟娘說你也不想分家。”
李延睿的心很慌。
他見過娘各種猙獰的面孔,但這麼平靜只有上次尋死不那次,再就是蕓娘背著他跑到里正家求分家這次。
上次他只擔心自己背負死娘的不孝罵名,但回他是真的害怕會為沒娘的孩子了。
今天的事真是趙蕓娘自做主張,當里正讓人了他去,他就知道壞了,夫妻倆被里正教訓他除了難堪倒也無怨言,只面對這樣平靜得異常的娘,反而心驚跳得厲害。
“我再不提分家,再也不提了,娘就原諒我這一回吧!”不知是替自己丈夫傷心,還是被江婉的面無表嚇著,趙蕓娘也哭著上前抱著江婉的。
江婉已經努力制下了心里的那點兒酸。
“誰都想過好日子,你想分家其實也并不算什麼錯。”盯著趙蕓娘的眼睛,江婉說得很真誠,“只是咱們到底是一家人,試著一起把日子過好不好嗎?”
分了家你們過好日子去了,剩下的人也誰都不想去死啊。
趙蕓娘的心里的,除了忙不迭的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不明白,為什麼重生后跟前世一點都不同了。
哪怕覺到婆婆對態度的變化,還是因懼怕重蹈前世覆轍想要分家,本以為憑婆婆阻止丈夫科考的事鬧分家十拿九穩,可里正說娘早傳了話給他,本不會阻止丈夫科考,甚至生怕耽擱丈夫的歲試。
甚至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敲打不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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