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香梅和香玉搜出毒藥回來起,葉清冉就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默默地坐在這裡,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神,然後猜測著衆人的心思。
聽到王姨娘說這番話,心中便知道,這次的事估計是趙姨娘和杜姨娘合謀做的,跟王姨娘沒有關係,這王姨娘只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喜歡往裡面再天幾把火。
而葉長風,這麼長時間沒說話,臉上卻逐漸出不耐煩的神,似乎覺得這件事太過小題大做了,他關心地不是自己夫人的,而是定國公府的面子,似乎只要有人認了這個事,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追究下去。
而周氏也是同樣的心態,口口聲聲說定國公府的名聲和麪子,卻並不曾真正關心母親和中毒的杜姨娘,在的眼中,人死了可以再娶,但是面子和名聲卻不能丟。
想到這裡,葉清冉的心中突然泛起一抹冷笑。
這就是上輩子拼盡全力保全的親人,在戰場殺敵的時候,他們在府中飲酒作樂,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他們不曾站出來爲說一句好話。在他們的心裡,只要有人能保住葉家的榮耀和麪子,其他的人,就不重要了。
不過,雖然心寒,但是如今卻還不到跟他們撕破臉的時候,趙姨娘和葉清悠還沒有得到該有的懲罰,母親和兒也沒有得到最好的安排,自己還沒有長大,沒有強大到可以蔑視一切,所以此刻,必須忍。
思及此,葉清冉起,對周氏和葉長風說道:“祖母,父親,依冉兒看,事正如趙姨娘所說,定然是這碧彩做的無疑。還請祖母和父親爲母親做主,這碧彩如何置,全憑祖母的意思。”
“大小姐,真的不是奴婢下毒的!奴婢只是一時糊塗,想要把這件事推到蘇嬤嬤的上,想報上次被蘇嬤嬤訓斥的仇。”碧彩還在掙扎,見葉清冉不爲所,卻又把目投向趙姨娘,“趙姨娘,你說句話呀!奴婢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的呀!這次誣陷蘇嬤嬤,也是你讓我做的呀!”
終於,碧彩憋不住了,見趙姨娘沒有救的意思,便將這一切都供了出來,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碧彩,你說什麼?你說這一切,都是趙姨娘指使你做的?”葉清冉抓住機會,怎麼也要把趙姨娘拉下水。
“你這個狗奴才!你別口噴人,我娘什麼時候指使你做這些事了?你別胡攀咬,否則,本小姐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葉清悠聽見這話,頓時也忍不住了,跳起來指著碧彩就開罵,罵的還特別難聽。
眼見這葉清悠叉著腰罵人的模樣,跟市井潑婦完全沒什麼兩樣,哪裡像是一個有教養的千金小姐?完全就像是個沒過管教的野孩子。
“二小姐!”趙姨娘見狀,大驚,立即衝上去直接捂住葉清悠的,生怕從的口中再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來!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這個老婆子!”老夫人再一次
怒,“看來三十篇戒則還是太了,你應該被足幾個月,好好學習規矩!”
“老夫人息怒。”趙姨娘立即求饒。
“還有你,這碧彩口口聲聲都是你指使的,你有什麼話說?”老夫人聽見趙姨娘求饒,便又將矛頭指向了趙姨娘。
“老夫人,這冤枉啊。”趙姨娘說著,然後看著碧彩,再次開口,“碧彩,你可要老老實實代清楚,你到底是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爲什麼要滿口胡言陷害我?你對著你的良心發誓,對著你家中重病的孃親發誓!”
碧彩聽著趙姨娘這話,子骨一下子就癱了下來,就像是小油菜被乾了水一樣,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仔細回想著趙姨娘的話,心中頓覺驚駭,爲什麼趙姨娘會知道家中有重病的母親?這說明……趙姨娘派人去家裡看過了,也知道家在哪裡,如果現在把趙姨娘供出來,那麼家中的親人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碧彩腦海中回想著母親和弟弟的臉,死了不要,弟弟還沒能娶媳婦兒,母親子也不太好,這麼多年一直過著苦日子,若是連命都沒了,那可怎麼是好?
所以,寧願自己死,也不想連累家中的親人。
“到底怎麼回事?碧彩,你把話說清楚,你一會兒說這個指使,一會兒說那個指使,你到底要冤枉多人才肯甘心?”老夫人這時候開口問道。
“奴婢認罪,毒殺夫人的事,是奴婢一個人的乾的。”碧彩聽到老夫人發問,便深吸一口氣,直接回答著。
“那你剛纔爲什麼要攀咬別人?”老夫人又問道。
“正如大小姐所說,奴婢是因爲被蘇嬤嬤訓斥,所以心有不甘,纔想出這等毒計,想要置蘇嬤嬤於死地。奴婢原本將毒藥藏在蘇嬤嬤的牀底下,可是覺得不安全,怕被揭穿,所以纔將毒藥藏到二小姐的房間裡。這樣一來,就算真相被揭發出來,奴婢也可以說事是趙姨娘指使的,臨死也能拉個墊背。”碧彩想了一會兒,便緩緩說道。
葉清冉聽著碧彩的供詞,只覺得百出,一聽分明就是在撒謊,而之前所說的趙姨娘指使,纔是真話。
但是,也知道,周氏和葉長風不會因爲這一點小事大干戈,尤其是趙姨娘的哥哥在前線剛立了功,如今正在回京封賞的路上,所以葉長風他們更加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趙姨娘了。
再者說,葉清冉將碧彩推出去的目的,也只是爲了拔除趙姨娘安在落居的細,只要碧彩死了,的目的也就達了,至於真相是什麼,沒有人在意,而趙姨娘也可以以後再收拾。
“祖母,這丫頭心思歹毒,也怪我平日裡課業繁忙,對們疏於管教,才造了今天的事,冉兒有錯。”葉清冉恭順地對老夫人說道,“祖母,剛纔這丫頭胡攀咬趙姨娘,讓姨娘委屈了,冉兒想把這丫頭給姨娘置,還請祖
母恩準。”
“也好,趙姨娘平白無故被潑髒水,總還是要討個說法的,既然冉兒都開口了,這丫頭就給你置。”周氏開口說道,“像這樣狼子野心的人,必須要嚴懲。”
“是,謹遵老夫人吩咐。”趙姨娘抖著聲音,如此回答著,可是心裡卻將葉清冉恨了個徹底。
葉清冉這一招還真是高明,既不聲地拔除了安在落居的眼線,卻又讓親自理碧彩。這若是理的輕了,難免會讓人覺得一點都不在乎夫人的命,竟然放縱對夫人下毒之人;若是置的重了,府中的人又會覺得心狠手辣,對一直爲辦事的碧彩也毫不留面。
這本就是一個兩難之選,不管怎麼選,都落不到任何好。
趙姨娘盯著葉清冉,心中恨極,原本按照一開始的計劃,拉著葉清悠在落居道過歉之後,便什麼事都沒有了,那阮心荷依舊纏綿病榻,再從中做點手腳,沒幾日這府裡就要辦喪事了。
而老夫人的壽宴也要來了,那個時候府中沒個能主持大局的主人,而正好的兄長在前線立功,便可趁機向皇上討個旨意,將擡爲定國公府的平妻,到時候,的兒子和兒也是定國公府的嫡子嫡,不比葉清冉和葉清姐妹倆差。
等做了府中的主人,那個病秧子葉展離還不是乖乖落在的手掌心,而葉清冉姐妹倆也會爲手中的棋子,任由擺佈。
可是沒想到,這葉清冉吃了一頓鞭子,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說話做事的風格與從前完全不同,甚至提前給下了套,讓不得不往裡面鑽。
如今,阮心荷還好端端的,葉展離卻已經被送到滄州靜養,萬一被老鎮國公知道葉展離是中毒,那還不鬧騰的天翻地覆?更讓害怕的是葉清冉,一言一行滴水不,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心思。
不過,想歸想,但是這一次,趙姨娘始終還是敗了,只能認命。
“來人吶,把這個居心叵測的刁奴……杖斃!”趙姨娘衝著外面喊著,很快,外面就有兩個家丁衝進來,把碧彩一左一右地架著出去。
院子裡的刑很快擺好,碧彩趴在長長的板凳上,眼神中著絕的神。如果上天再給重來一次的機會,必定不會幫著趙姨娘而背叛大小姐,可惜,人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空曠的院子裡,很快就響起了打板子的聲音,還有碧彩撕心裂肺的慘,那麼淒厲,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府中的家丁和丫鬟都過來看碧彩行刑,以達到殺一儆百之效。可如此慘烈的畫面,讓所有圍觀的人,都覺得十分殘忍。
而下令行刑的摘哦姨娘,聽著這樣的聲音,心中一直抖,只能默默地期待碧彩死了以後不要變厲鬼來找,要找……就找葉清冉,如果不是葉清冉突然回來,事本該按照原計劃進行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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