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甄氏和張氏早早地起來給要出門的幾人準備早飯,張氏剛把米淘洗干凈,穿戴好的云河便已經來到了灶房。
“……你也起來這麼早啊。”張氏見云河又開始擼起袖子準備做飯,他們原本是不打算吵醒里屋的幾人的,畢竟照顧病人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嗯,昨日聽殷姑娘說了。”云河回答道。
“那就勞煩云河了。”甄氏自覺地讓開位置,只因為用同樣地材料們做出的飯和云河做出的本不能相比較。
殷家的院落被中間一條長長地鋪滿了石塊的路分了左右,左邊連著灶房的被殷妙種上了蔬菜類的,而右邊則大部分是從長陵山上移栽下來的植:四五顆開滿了金雀花的灌木叢被種到了靠近大門口的位置,再往前便是張氏埋下的萵筍、小芋頭,還有墻邊的黑牛肝菌等等了。
小芋頭已經被種下了一個多月,周圍也繁衍出了不芋仔,云河剛準備去菜籃里找些可用的蔬菜,便見殷妙又端了一大盆東西進來了。
“剛從院子里摘的,還新鮮著呢。”
殷妙晃了晃手上還帶著新鮮泥的萵筍,盆子里還有兩顆黑牛肝菌和幾顆小芋頭。
“好,給我。”
云河拿了過來。
“有地種就是好啊,才一個多月咱們就有菜可以吃了。”
張氏嘆道。
“是啊,而且耐吃的。”甄氏邊淘洗著小芋頭邊說道。
殷妙笑了笑,正常葉菜類和類的蔬菜的長期都不會有這麼快,只是一家人都是沒種過地的,所以并沒有一人為此而懷疑,這倒方便了從空間里拿東西出來了。
幾顆小芋頭被云河做了芋泥,分別淋在了每碗粥的正中間,一碗平平無奇的粥立刻變得無比香甜了起來,黑牛肝菌雖然也只是清炒,但配合著殷妙找到的蒜苗一起,味道鮮,就連劉氏都多用了幾口,還有一盤用豬油炒制的萵筍以及鳥蛋炒金雀花,一家人對這一桌菜贊不絕口。
“弟妹,翰兒還沒有起床,今天就麻煩你在家照看一下了。”
衛氏就知道自家小兒子不會那麼早的起來,在用完了早餐之后便帶著殷妙坐上了殷博武駕駛的馬車。
“放心吧大嫂,你們路上小心。”
張氏回答道,賺錢沒那麼容易,如今也在學針繡紅,就想著日后也能多為家里分擔一些。
……
殷博武幾人為了躲避追殺,馬車也只是用的尋常人家的舊馬車,殷妙坐在里面并不覺得舒服,盡管衛氏還專門在的下墊了些稻草和一張薄薄的棉被。
好在坐馬車比幾人當初步行到縣里的速度快多了,三人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到了長陵縣外。
“爹爹,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
殷妙從前面探出頭來。
他們昨日便想好了理由,只要說殷博武上有塊玉佩當了銀兩,他們就可以帶著幾石糧食回家了,只是殷妙還是打算先拿出來一些糧食,也好去縣里看看能不能用糧食換一些其他東西。
“好,我且替你們看著。”
戴著一張人皮面的殷博武從駕馬車的位置上跳了下來,隨后漫不經心的靠在了馬車上佯裝休息。
衛氏看著自家兒只一手便將三個空空的布袋里裝滿了糧食,頓時覺得自己有了一個仙兒。
“這要是開糧食鋪子多好。”衛氏憾道。
“不行的娘,誰家糧食鋪子半個月只能賣8石糧食?”
殷妙當初雖有這個想法,但其實仔細想想,每20日900斤左右的糧食也不過是8石多一些而已,對于他們一家人來說是綽綽有余,但對于單獨一個糧食鋪子來說,似乎又有些不足了。
“說的也是。”衛氏幫殷妙扎了三口布袋,隨即示意丈夫可以進城了。
“這長陵縣也不過這般景。”
殷博武按照妻子所指的路駕車朝裁鋪走去,他發現幾乎每條路的兩邊都有乞丐在討飯,有些臨街的鋪子已經關了店門,比起他去過的其它地方要蕭條許多。
“上次我們來時還不似這般呢。”
衛氏和殷妙也看向外面,上次來時路邊還沒有這麼多的乞丐,雖然偶爾能看見一二,但那也算是正常現象。
待衛氏去裁鋪繡活的時候,才從那掌柜的口中探聽到了原因。
“哎,去年秋收收本來就不好,朝廷又加了賦稅,農民日子也難過不說,現在糧食價格又大漲,許多人家揭不開鍋,就只能來街上討飯了。”
裁店的吳掌柜先是夸贊了衛氏和甄氏的手藝,隨后才對衛氏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們沒有領到耕地,所以便也不知道這些,這糧食價格是太貴了。”
衛氏此時倒有些慶幸了,許多人家一年也攢不到一兩銀子,而現在一石大米就要一兩多銀子,也難怪那麼多人吃不起了。
殷妙是一直跟在衛氏邊的,也思考了起來,原著中自然是沒有提及到尋常百姓的生活,只知道朝廷在最后是揪出了一個姓溫的大貪,那貪所貪污的銀兩和糧食百億不止,直接掏空了南蕭國部,這也是最后南蕭國滅國的一大原因。
看來現在已經就已經開始了啊……
衛氏和甄氏近些日子的繡活換到了60文,盡管很,衛氏還是非常開心的,將60文全都給了殷妙:“二兩銀子是兩千文,加上咱們之前剩的,現在還差多?”
“大概還差900文……”殷妙此時覺得自己那謊撒的有點大了,兩千文對于他們家來說還是很難啊……
兩人正說著,殷博武走了過來神的說道:
“妙兒,我剛剛去糧食鋪子那邊轉了一圈,有人銀錢不夠還在哭著求老板賣糧給他,不如我們去找他試試?”
“那老先生會不會不同意啊?”衛氏對鬼神都敬畏,已經再三囑咐過殷妙不要再那人壞老頭了。
“要不我問問?”殷妙見兩人點頭,便裝模作樣的坐在馬車閉起了眼睛。
衛氏和殷博武則在旁邊張的盯著自家兒,片刻之后殷妙睜開了眼睛說道:“老先生同意了。”
“那太好了!”兩夫妻大喜,隨即坐著馬車朝殷博武說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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