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奇詭的怪,兩種迥然的力量,他們的嚎聲在半空中對抗、絞纏,綻放,從無形的聲音化為了有形的傷害。
惡魔的被撕裂開,像一只被食人魚蠶食著的般,黑灰皮下的骨骼都暴了出來,它漸漸被剝去了,徒留一骨架,摔落在地,散碎片。
樹怪的上則浮現了不計其數的蝕痕,從樹干一直蔓延到上方的枝杈,這些痕跡猶如無法愈合的傷口,并且持續加深著對樹怪的傷害。
眼看著況就要演變為兩只怪同歸于盡的大好局面。然而,黑暗,不合時宜地降臨了……
五人的視線中霎時一片漆黑,這黑暗可以吞沒一切,籠罩萬,無論在室還是室外,就算源近在眼前也無濟于事。
這一次,黑暗中并未響起那諸多復雜而恐怖的聲音,但這顯然和他們正用雙手捂住耳朵無關,因為幾秒后,依然有一句十分清晰的低語,傳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多管閑事的下等神,你將為此付出代價……”
這句話結束時,黑暗隨即過去,眾人的眼前恢復了明亮。他們站起來,面向那棵枯樹,想看看這怪究竟會變異什麼樣子。
封不覺第一個發現了異常,那棵樹看上去本沒有變強,相反,剛才到的傷害在它上越發明顯起來,它的枝杈正在掉落,化為灰燼。
“你就是剛才那聲音提到的下等神嗎?”封不覺居然走上前去跟那個怪說話了。
另外四人還沒反應過來,那樹怪已開口回答道:“人類……去找出鑰匙,恢復封印。”
“我們已經找到了火之鑰匙。”封不覺說道:“這座城市究竟發生了什麼?誰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木之鑰匙在哪兒?”他連續問出了三個問題。
“薩迪爾……【時間之主】的仆從之一,他背叛了主人,所以被奪去神力,放逐在無盡的時間之河中……”樹怪的枝杈這時已化得差不多了,其樹干也開始了塵土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薩迪爾沒有束手就擒,他用盡了殘余的力量,將這座城市從現實中離,躲藏于此。此地已不是時間之河的一部份……而是一個獨立于河流外的水洼。”樹怪臉部的樹皮也已經開始剝落:“為了躲避時間之主的制裁,他召喚了惡魔之門,一旦那門上的封印解鎖,讓城市與魔界相通,就意味著這里已淪為【眾魔之首】的領土,時間之主便無權管轄。
一部份人類與薩迪爾達了協議,只要他們幫其解開門的封印,便可保全命。但惡魔們從門中涌出的剎那,薩迪爾立即就舍棄了那些人,在惡魔與其奪食之前,貪婪地將城市里的人類盡數吞了黑暗。”
“只有數幾名幸存者功帶著兩把鑰匙從惡魔之門逃走了。”樹怪說到此,已幾近徹底枯毀,但它還是堅持著說下去:“薩迪爾自己是無法鑰匙或者封印的,也無法吞噬這兩種東西附近的人類,但惡魔們可以……于是他向那些惡魔們許諾,每一次‘循環’結束時,便通過黑暗將一部份力量贈予它們,條件是惡魔們得去找出并殺死城市中所有的活人,以確保無人可以重新恢復封印……”
“木之鑰匙在哪兒?”封不覺又問了一遍,他有很不好的預,眼前這種橋段,結果很可能是這個NPC質的怪在說到關鍵部份時正好嗝屁。
“持木之鑰匙之人死于地下……”樹怪回道:“吾已打通道路,待吾死,你們可以走下……”它的終于也化塵碎落了,幾秒后,從樹干開始,一直到其延至地下的樹,在一瞬間全部碎了黑的末。
樹怪雖是死去,但它撞破地面的大口子,了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口。
【當前任務已變更,主線任務已更新】
提示響起后,任務欄中顯示的任務已變為:【進通道,尋找木之鑰匙】
封不覺回頭著眾人:“我們先去日用品貨架看看有沒有手電筒再下去吧。”
其他人剛聽完這麼一大段劇,腦子里還有點兒懵,愣在原地。過了幾秒,王嘆之第一個問道:“呃……覺哥,這什麼況?你能給翻譯翻譯嗎?”
封不覺已朝著一層賣日用品的區域走過去了:“經過剛才那一場對決,加上黑暗中的那句話,我意識到這棵樹和我們目前為止見到的其他怪并不是一路的。”四人一邊跟在封不覺后面走著,一邊聽著他的敘述,“看它很可能命不久矣,我就抓時間問了那三個問題。它也盡到了NPC應有的職責,在貢獻了一段戰斗畫面后,代了劇,給出了提示,又提供了一條通路,然后悲壯地領了便當。”
他走到一個倒下的貨架前,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個包裝盒,邊拆邊道:“據大樹說的……只有鑰匙或惡魔之門附近的人,才不會像城市中其他人類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解釋了警署里的狀況,也說明木之鑰匙并不在這個空無一尸的購中心里。
哦,另外……我想我們幾個應該是例外,或許因為我們是玩家,所以不屬于這個時空里的‘人類’范疇,否則一進劇本就被薩迪爾抹殺掉了。”
封不覺停頓了一秒,又道:“要說眼下的形勢,其實很明朗了……即這個劇本的大BOSS每隔三十分鐘左右就會通過黑暗來強化一次全地圖的惡魔,他自己很可能不會現,他甚至未必有‘實’,但惡魔們卻時刻威脅著我們。
BOSS的目的是把可以使用鑰匙的人殺,屆時這個空間將永遠與魔界相通,只要他躲在這里,時間之主就無法追捕他。
而我們通關的方法,是找到兩把鑰匙,回到惡魔之門前, 設法恢復門上那兩個被解鎖的封印。功后,這個空間便不再和所謂的‘魔界’相通,那個時間之主的家伙就能介進來,把薩迪爾撕碎片。”
“這世界觀倒是聞所未聞……”王嘆之道。
封不覺已經找到了幾個手電筒,這次的完好無損,不過里面沒有電池:“這些都可以用,每人拿上兩個,有備無患,再找幾節電池。”他又道:“哦,對了,我看到運商品區那里有冰球、棒球、高爾夫球等等……那種東西應該不會有什麼裝備條件,我們可以人手一支。”
就這樣,五人將自己武裝了一番,這回每個人手上都至有一件普通品質的冷兵了,寂寞還在廚房用品區找到了比王嘆之手上那把水果刀長幾許的西式廚刀,大伙兒也都拿了一把。小嘆終于將那把在新手教程里就拿到的水果刀給淘汰了。
只有龍傲旻沒有選擇刀較長較窄的西式廚刀,他拿了把中式的菜刀,而且是那種特別重的剁骨刀,貌似他覺得這種比較有重量的武更加可靠和趁手。
做完這些,已花去了將近十分鐘,考慮到地底下可能還有怪,以及黑暗降臨的時限,眾人沒有繼續耽擱下去,在龍傲旻的帶領下進了通道中。
剛進地下的時候覺周圍還很狹窄,腳下都是泥土,前進的路皆是斜坡,下面也沒有燈。不過走了一段后,UU看書 www.uukanshu.com他們來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下水道中,人在里面完全可以站直。看來那樹怪只是打通了某段下水道和購中心地下的通路,接下來的路就是持有木之鑰匙的人所走過的了。既然那棵樹已明確提示,持有者“死”在了下面,那這下水道里潛伏著某種怪的可能恐怕是很大的。
圓筒形的下水道給人一種奇怪的抑,周圍的空間仿佛時刻都在收,當然這只是種錯覺,真正惡劣的是這里難聞的氣味,以及腳下的水流中那些漂浮著的、那些讓人不忍直視的臟東西。寂寞妹子從下來以后臉就很難看,舉著手電筒目視前方,完全不照腳下的東西,跟在孤獨小哥的后面走著。
龍傲旻一手盾牌一手棒球,走在隊伍最前方,要是有什麼怪突然竄出來,他鐵定在第一時間就一陣招呼上去,萬一子砸不死,再抄菜刀來補刀。封不覺和王嘆之則走在隊伍的中間,時刻準備支援龍傲旻。
這段下水道只有一條通路,他們進來的通道左側已經被掩埋,僅剩一些隙和墻上的小管道中仍有水流,所以有怪會從后方襲來的可能很小,讓孤獨和寂寞走在最后相對安全。
眾人這樣前行了五六分鐘。
“看那個。”龍傲旻忽然停下腳步說道,“就在那兒,那死尸。”
封不覺直脖子,使視線高過龍傲旻的肩頭,發現前方十幾米的距離已是這段下水道的盡頭。一個封閉的鐵閘門將路堵死了,水流從閘門底部的隙繼續前進。就在那兒的角落,手電的亮照出了一尸。
村子裡二十年的時間,就誕下了我這麼一個男嬰。那晚,她來找我了……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
世人只知摸金校尉,卻不知統領摸金的為發丘中郎將,而我,則是世間最後一名發丘中郎將,人稱發丘天官。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