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箏和江小楠約好了見面的地方,風雨無阻。
何熠順路,送黎箏過去。
江小楠早早在路邊等著,沒有太,還戴著帽子。
說來都是淚史,前幾天燙了羊卷,高估了自己打理頭發的能力,昨晚洗澡沒吹干就睡著,早上起來時頭頂是個窩,發梢被變形,張牙舞爪。
來不及洗頭發,只好戴上休閑遮帽,下面再扎起來,看上去還小清新。
誰知今天天氣不給力,偏偏下雨。
看到黎箏從車上下來,江小楠撐著傘踮著腳尖一路小碎步跑過去接人。
從開車門到關上不過短短幾秒時間,很快,汽車駛離。
“那是你老師”
“嗯。”
“比你說的還要帥點。”江小楠只看到了何熠朗的側臉,五分明立。挽上黎箏,傘往黎箏那邊傾斜,“跟這樣的老師一塊采訪,累吐我也愿意。”
話鋒一轉,八卦道:“這幾天有沒有什麼瓜吃”
黎箏:“有。涼拌苦瓜,待會兒給你點一份。”
兩人說說笑笑走進人群。
們選了一家火鍋店,江小楠說,吃飽了才有勁逛街。
點好菜,江小楠摘下帽子,拿手抓抓卷,“我這凌。”自我調侃。
黎箏拿了一塊水果吃,看著發型,“隨你格的,連頭發都長脖子等八卦。”
“哈哈。”江小楠手作勢要打黎箏,奈何手臂不夠長。也啃起西瓜,“誒,你老師結婚沒”
“沒,未婚。”
“那有朋友了吧這樣的極品男人還不知道有多人追。”
黎箏搖頭,“朋友跟他分了。”
“啊”不止江小楠本人,連頭上的卷聽到這個消息也跟著主人一塊瞪起吃瓜的大眼,“不會吧,這樣的男人也舍得踹”
黎箏沒說何熠跟朋友之間令人唏噓的,又從盤子里拿了一塊瓜給江小楠。
火鍋吃到一半,黎箏接到何熠電話。
何熠讓明早不用去臺里,直接去某家醫院,“我要是沒到你就在門口等我。”臨了他又說了句:“測試車引起的零接事故。”
說到測試車,黎箏聯想到了父親節當晚,傅凜回來晚了就是因為一輛測試車跟豪車相撞,不過沒聽說有人傷。
江小楠以為要去跑現場,“沒事,你趕去。”
黎箏擱下手機,“明早過去。”
“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清楚,老師沒說,大概他也不了解。”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黎箏到了醫院門口跟何熠匯合后,采訪了躺在病床上的谷大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半個月前晚上十點一刻左右,谷大爺鍛煉后騎自行車回家,迎面疾馳的汽車閃著大燈,車速飛快,幾乎是著谷大爺過去。
谷大爺想往邊上躲,因為年紀大了反應跟不上,加上被嚇,連人帶車摔了下去。
汽車一溜煙不見了。
谷大爺摔倒在地當時沒爬起來,還是路過的幾個年輕人幫忙扶起。
路人建議谷大爺報警,谷大爺歇了會兒覺還行,腦袋沒傷著,只有胳膊肘著地時蹭破了。
時間太晚,他也嫌麻煩,就推著車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谷大爺才覺不對,躺床上起不來。家人打了120把谷大爺送到醫院,原來是傷著骨頭了。
家人當天報警,直到現在也沒結果。
甚至谷大爺一家都不知道那輛車當時的司機是誰,又是哪家公司的測試車。說是牽扯到測試車特殊要保。
住院至今,所有費用都是他們自行墊付,后續的治療費用還不知道要多,對于沒有多存款的普通家庭來說,本無法承。
谷大爺兒子表示:“我們也不是訛人,該怎麼賠怎麼賠,這麼多天過去還是沒個說法。聽說前兩天晚上測試車又出事故,撞的還是輛豪車。”
也正是在朋友圈刷到了測試車的車禍,谷大爺兒子才決定找記者,趁著熱度曝一下這樣目無法律的行為。
了解過況后,何熠跟黎箏離開病房,去事故理大隊核實。
黎箏系上安全帶,轉臉看向何熠:“就算核實過了全部屬實,也采訪不到任何有價值的容。”
何熠點頭,畢竟測試車后是一個有財力有實力的汽車集團。“說說你的看法。”
黎箏已經有思路:“確定測試車當時經過的路是不是批準的路線。”其實不用想也是測試車司機在警下班后擅自開到繁華路段。
“以這個為切口報道,給相關部門和汽車公司施加力。”
這個想法跟何熠的不謀而合。
輾轉大半天,黎箏和何熠結束采訪回到臺里。
經過了解,半個月前嚇到谷大爺的那輛測試車跟前幾天和豪車相撞的并不是同一輛測試車。
但是哪家公司的新款車,無從得知。
今天的稿子,何熠給黎箏完,事先也沒給任何思路,培養的新聞敏度,“寫完給我看。”
他倒了杯冰飲坐在旁邊整理其他資料。
何熠手機震,進來一條消息:
馮璨:能不能出去聊幾句
何熠下意識偏頭,馮璨坐在自己工位上也在看他這邊,還沒看清馮璨的眼神,他已經收回視線,干脆利落地將消息刪除,接著看電腦。
黎箏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寫好這則稿子,“老師,您給修改一下吧。”
映眼簾的是標題新型馬路殺手穿著偽裝的測試車,何熠評價:“這標題夠剛。”
黎箏:“就怕剛不過那些人。”
何熠對稿子滿意,只有幾用詞做了修改,他直接發給主編。
很快,稿子通過。
還要剪片子配音,趕不上今天播,主編說放在明晚播。
忙了一天,黎箏終于得閑看手機。
由于許久沒營業,昨天發的那條朋友圈,直到現在還有人點贊留言。
幾百個贊里,沒有一個是傅凜的。
今天是傅凜出差的第二天,沒有聯系,想念跟早春的雨一樣,細細地落下,一點點滲到心里。
黎箏看著電腦頁面,手指無意識在手機屏幕上敲,心里想著傅凜現在在干什麼。
等回神,看到跟小叔的聊天框不知什麼時候點開了,還發了一串可怕可怕啦555555555
試著撤回,還好沒超時。
沒多會兒,蔣城聿回過來:怎麼撤回了
黎箏:發錯了。
蔣城聿跟著又問:發了什麼
黎箏:不記得。
蔣城聿:怎麼可能。
黎箏:“......”真不記得了,沒注意按到的。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有空跟我閑扯
蔣城聿:勞逸結合。
他又回到之前那條撤回的消息上,關心侄:確定不是心不好
黎箏:怎麼會。
不是心不好,只是有點想念某人。
遠在千里之外的傅凜正往汽車試驗場趕,這邊白天下了一天雨,傍晚才停。
靳峯的車在前面帶路,這條路的終點就是試驗場,當初專門鋪設。
趙佟接了一通電話,聽著對方的匯報不由皺眉,切線后趕匯報給靳峯:“靳總,我們九月份要發布的一款轎跑車的測試車在北京城區出了通事故。”
靳峯正閉目養神,忽然睜開來,“怎麼跑到市區了那邊有測試路段”
趙佟:“沒有。違規了,是測試車司機的一個朋友圖新鮮,晚上十點多開出去兜風,結果撞上了一輛豪車。”
屏息,預到這個二世祖要發火。
“讓他們經理,部門負責人,還有那個司機,把公司對測試車的管理規定一字不落手抄十遍,發現代抄,立馬滾蛋。其他罰,等我回去再說。”
“好。”趙佟立馬把老板的意思傳達下去。
靳峯又吩咐:“讓公關部那邊長點心,別上什麼熱搜新聞。”
趙佟應下,跟著發郵件。
試驗場到了,司機緩緩將車停在車位上。
傅凜的車隨其后。
試驗場的負責人早就等在那迎接,心準備好了一次防水鞋套。
這邊是全路況試驗場,還有一條山路跑道,泥濘坎坷,老板興趣的就是那條跑道。
傅凜套上鞋套,忽然轉問負責人:“這里最小碼的鞋套是多”
負責人一愣,心想,你的腳也穿不到最小碼呀,他趕忙笑著回答:“有時會有士過來,最小準備了36碼。”
眾人都看著傅凜,驚訝他清奇的問題。
傅凜考慮片刻,“麻煩你把3638碼的裝幾套,我回去時帶走。”
所有人:“......”
鞋套不是這里的特產呀,用不著帶回去留紀念。
傅凜沒管別人異樣的眼。
夜深了,黎箏才慢悠悠晃到家。
傅凜不在,這棟樓都沒了靈魂。
沒讓阿姨做飯,買了個面包回來,靠在沙發里盯著手機看,不時啃一口面包。
黎箏想給傅凜發條信息,又不知道說什麼。
轉著手機,絞盡腦想話題。手機都快要被轉暈,還是沒一點頭緒。
就在山窮水盡時,黎箏突然想到下午錯發給小叔的那條消息,當時還跟小叔聊了不。雖然錯發消息這個借口特別拙劣,但好歹能開個話頭聊幾句。
黎箏隨便打了幾個字母,點擊發送。
隔了幾分鐘,傅凜回過來:
黎箏:哦沒什麼,剛不小按到了。
傅凜回了一個ok的手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黎箏狠狠咬了一大口面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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