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喬安琛胃口好像很好，比起平時吃得要多了一點，在他第三次手去盛飯，初壹忍不住問。

“我最近廚藝提高了嗎？”

喬安琛頓了下，含糊道：“好像是有一點。”

“真的假的？”初壹有些不相信，又把每個菜都嘗了遍，還是中規中矩的味道，比起喬安琛平時的手藝還是差了老遠。

自言自語的嘟囔：“沒有啊，我覺得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你做的好吃。”

“大概你自己嘗不出來吧。”喬安琛故作平靜的說，初壹若有所思片刻，最后點點頭。

“那也有可能。”畢竟很多做菜的人最后吃飯時胃口都是不高的，因為了太多油煙氣。

兩人和往常一樣，話不多，都是些細碎瑣碎小事，吃完飯，喬安琛洗碗，初壹半躺在沙發上吃水果，電視開著，在放最近很紅的一個綜藝節目。

他弄完走過來，從盤子里拿走一個草莓，作無比自然的放到自己里。

“你干嘛。”初壹不滿，護食似的把盤子往懷里攬，看著里頭僅剩的幾顆，有些不舍。

喬安琛默了默，似乎有些無語。

“吃一顆也不行嗎。”

“不行！要吃自己去洗！”初壹忿忿道。喬安琛站在那悶不吭聲地瞅著，須臾，轉走了。

初壹莫名有些愧疚心虛，最近好像對喬安琛態度壞了很多。

正準備做些什麼補救，實在不行把剩下的這幾顆給他也可以……初壹正顧自糾結著，就看到喬安琛再次走過來，手里端著一盤滿滿的，飽滿大顆，又紅潤新鮮的草莓。

他坐到初壹旁邊，把手里的盤子遞給，面平靜。

“吃吧。”

“我不要。”初壹咕噥，低著頭盯著盤子。

“我都吃了一盤了，你自己吃吧。”

“那我們一起吃吧，太多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喬安琛說完，又停頓了一下，補充。

“我愿意分給你。”

初壹總覺得他最后的這句話別有深意，也可能是自己本就心虛，但是……初壹咽了咽口水，著那盤人的草莓，還是沒有任何原則的妥協了。

“那好吧。”迫不及待出手去，開吃。

“我開始吃啦。”

“嗯。”喬安琛點了下頭。

兩人難得能在一個晚上這樣坐在一起，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綜藝節目，初壹眼睛落在電視屏幕上津津有味，看了會，目忍不住游離到一邊，觀察喬安琛的神。

他坐得極其端正，和初壹的歪七扭八截然不同，認真盯著電視像是在進行某種正式活，十分專注。

初壹驚奇了，咦了一聲，“你看的懂嗎？”

喬安琛表似乎崩裂了一秒，扭過頭看。

初壹也后知后覺自己這個問題似乎問得有些過分，什麼你看的懂，他又不是智障。

避開視線，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

主要是，喬安琛平時從來沒有看過這些娛樂節目，甚至連電視劇電影都幾乎沒有，在初壹潛意識里，他上就是有個真空絕緣，把這一切都隔開了。

初壹心目中已經不知不覺把喬安琛和那些七八九十歲的退休老人劃分為一類了。

像是為了回應的話，喬安琛目再次放在了綜藝節目上，他淡淡點評。

“里面的這些夫妻都是真的結婚了嗎？”

這檔綜藝是明星夫婦真人秀，里面有歌星演員主持人還有全職太太，節目主要展示的是在旅行中兩人之間的一些暖心甜小細節，還有每對夫妻之間的互，順便還可以給觀眾欣賞旅途中的各種漂亮景。

初壹見狀立即回答：“當然啊！”

里面有不喜歡的演員和老公，都結婚很多年了，而且每對夫妻之間相都很特別，這是初壹最近最喜歡的一檔綜藝了。

“我還以為都是專門請來的演員。”喬安琛說，初壹莫名其妙。

“當然不可能，觀眾又不是傻子。”

“哦。”

“你干嘛這麼說？”初壹有點生氣，覺得喜歡的節目被喬安琛侮辱了。

“就覺得。”喬安琛轉過臉，慢吞吞的說：“有點不真實。”

“嗯？”

“他們……”喬安琛指了指電視，有些困。

“和另一半每天真的都是這麼相的嗎？”

里面的每對夫妻基本會跟對方說我你。

分別時會親吻。

大大小小的事第一時間都想分給對方。

每個特殊節日都會有屬于自己不一樣的慶祝方式。

……

還有許許多多他們未曾經歷過的東西。

初壹懂了。

大概在喬安琛的眼里，這些都是不可思議的，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像那樣子生活過。

“當然了。”一本正經，假裝

篤定。

“難道你以為所有人的婚姻都像我們這樣無趣嗎？正常的婚姻生活都是這樣的。”

“誰說的。”喬安琛不不慢的反駁，很認真。

“我覺得我們這樣就很好。”

他非常滿意了。

除了先前初壹鬧的那個小脾氣，喬安琛覺得他的婚姻簡直挑不出一點兒病。

其實在沒結婚之前，喬安琛對婚姻并沒有一的想象和憧憬。

他在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從小到大最興趣的事就是讀書，看法律相關的雜志，看新聞案件，看一些七八糟的雜書。

在周圍人都開始談的時候，他對那些青春靚麗的同學并沒有太多覺，甚至覺得還不如一本書來得有趣。

而等到大家都開始家立業了，喬安琛還是獨自一人，他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甚至有點一個人的生活，只是被家里這兩年明里暗里的催婚弄得有些麻煩。

為了解決這件事，喬安琛被見了幾個相親對象，各種各樣的，穿著打扮談吐都不同，他毫無覺，甚至想到要和對方生活在一起，還會莫名抗拒反。

喬安琛覺得這樣的社活沒有任何意義并且非常浪費時間，他正準備找時間和父母好好談一談宣布自己暫停相親的決定，家里已經先提前給他安排好了和初壹的見面。

喬安琛是個時間觀念和責任非常強的人，答應的事基本就會盡全力做到，所以即使有滿滿一天的工作量，他還是時間出來和初壹見了個面。

但沒想到，就出現了一個例外。

喬安琛還記得見到初壹的第一面。

對面孩子坐在那里，彎起眼睛笑，聲音綿綿的，帶著點，讓喬安琛想起他媽養的那只剛斷的小貓崽。

和他以前遇見的那些相親對象都不一樣，的，溫順，可，沒有一攻擊。

黑的長發在頭頂綁了一個……七八糟的揪揪？上也沒有奇奇怪怪的香水味，沒有化妝，眼睛很干凈，是自然的淡。

他破天荒沒有生出反。

初壹上似乎有種天生的親和力，讓人想要親近，喬安琛每一次和見面之后，對的印象就會再次加深。

心底的覺也慢慢變得有些不一樣，好像是什麼剛萌芽的東西，一點點展壯大，最后盤踞在里頭，牢牢占據了他的一個位置。

所以，當得知要和步婚姻時，喬安琛第一個反應不是突然和抗拒，而是一種很復雜，又很莫名其妙的心。

似乎是忐忑，又似乎張，甚至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期待。

但所有的里面，都沒有一點和拒絕有關的東西。

他很順從的接答應了。

婚后的生活是他幾十年人生來最特別的會，每天回家不再是空的房子，里頭多住著一個人，在他一下班時會沖他會笑，會說話，會撒會鬧。

吃飯是兩個人，出門是兩個人，待在一起什麼也不做時，也是兩個人。

晚上睡覺被窩里總是暖的，空氣是清香的。初壹就和他想象的一樣，很很溫順還帶了點莫名其妙的甜。

喬安琛覺得，這比他單沒結婚時的生活，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客廳里，燈明亮，電視里傳出了嘉賓的笑聲，還有們丈夫的說笑打鬧。

喬安琛的表十分鄭重，甚至還帶了點正經凜然的嚴肅，初壹從他的臉上，可以深刻認識到——

他說的都是真心的。

甚至是發自肺腑的。

“我覺得我們這樣就很好。”

他對于他們的婚姻生活，是真的十足的滿意，并且沒有任何想要改變的念頭。

初壹想說的什麼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悉的無力再次涌上心頭，轉回頭，面無表地吐出兩個字。

“行吧。”

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喬安琛也沒覺得自己有哪不對，但初壹明顯是不高興了，他在旁邊默默的坐了會，實在堅持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麼要坐在這里看這麼無聊的節目，但覺時間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