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傅言洲松開。
閔稀把眼淚回去,拿過之前被傅言洲奪過去的酒杯繼續品酒。
傅言洲知道的酒量,一杯差不多,同商量:“這杯別喝了,喝多了難。”
“沒事。”杯沿抵到前,閔稀又說:“謝謝關心。”
聲音客氣到挑不出病,傅言洲卻不習慣這麼疏離。
他一直盯著看,閔稀有應,抿了一口酒,偏頭問他:“是不是有事?”
傅言洲忽然覺得陌生:“別這樣的語氣說話。”
閔稀看著他,言又止,不想再爭執,轉頭看舞臺上。
駐唱歌手還沒下班,把之前點的歌又重復唱一遍。
“們幾點下班?唱到現在嗓子得了?”閔稀問調酒師。
調酒師:“平常早下班了。后來唱的歌是送你的,希你心好點。”
“替我跟們說聲謝謝。”
“好。”
閔稀把酒杯的酒一飲而盡,臨走又另支付了后來唱歌的費用。
走出酒吧,傅言洲回頭看了眼酒吧的名字。
閔稀四找自己的車,不見蹤影,原地站定,酒上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停車位。
傅言洲走過去:“車我讓司機開回去了。坐我的車。”
閔稀沒搭腔。
傅言洲的耐心今晚出奇的好,目前為止還沒告罄的跡象,他遂又提出:“不想坐我的車,陪你打車。”
三更半夜,閔稀不想折騰,徑直走向他的汽車。
傅言洲開鎖,幾步走到駕駛座,他提前支走所有人,自己驅車。
閔稀沒坐副駕駛,拉開后車門坐上去。
傅言洲盯著閉的后門看了數秒,拉開駕駛座的門。
汽車緩緩開出停車場,傅言洲從后視鏡里看閔稀,坐在他正后方,被椅背擋住,什麼都看不見。
以前也冷戰過,但不像今晚這樣,怎麼都哄不好。
“以后和我吵架可以,不要提分居。”他聲音不小,足以聽見。
閔稀沒應。
累了困了,勁酒也上來,靠在座椅里瞇上眼。
路口等信號燈時,傅言洲轉頭看后座,歪著頭已經睡著。
過了路口,傅言洲靠邊停,后座座位不方便調,睡著不舒服,弄不好脖子又要落枕。
他開后車門,放低聲音:“稀稀,到前面睡。”
閔稀睡得太沉,怎麼都不醒。
如果一直是司機陪,不會喝兩杯,頂多一杯半,傅言洲來了,在心理上就沒了顧忌,喝兩杯酒。
傅言洲把抱到副駕駛,拿自己的西裝蓋上,調整好座椅系上安全帶。
到了公寓樓下,也是抱上樓。
他前的白襯衫被蹭得到是口紅,有深有淺。
一路被他抱回家,聽到關門聲,閔稀在他懷里睜眼,還沒看清在哪里,客廳的燈刺眼,又立馬闔上。
頭腦昏沉,累到說不出話,很快又疲倦睡去。
傅言洲把放在臥室沙發上,上有酒味,得洗澡洗頭發,還得卸妝。
他看了片刻該怎麼卸妝,依然束手無策。
傅言洲拿起手機請教母親,母親最近因公務一直在國外,那邊現在是中午。
他先發消息給母親:【媽,方便視頻電話嗎?】
許向青回視頻過來,問兒子什麼事,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傅言洲把攝像頭對準盥洗臺上那些瓶瓶罐罐,“媽,卸妝什麼步驟?這些怎麼用?”
“……閔稀睡著了還沒卸妝?”
“嗯。晚上有應酬,酒后勁大,在沙發上睡著了,不醒。”
許向青悉心指導兒子,把卸妝步驟說了兩遍,什麼護品該怎麼用都詳細告訴他,傅言洲拿筆記下。
“多給閔稀卸幾次妝,再多洗幾次頭發,也就來了。”
“要像你說的那麼容易,你和我爸也不會結婚十多年都沒。”
許向青不承認:“誰說的?你那時才幾歲呀,什麼都不懂。”否認得過于明顯,又找補:“我和你爸現在不是蠻好?”
“現在是不錯。”傅言洲打電話給母親請教怎麼卸妝只是借口,是想問母親怎麼理夫妻矛盾。
“對了,每次我爸惹你生氣,后來都是怎麼和好的?”
許向青直覺敏銳:“你們吵架了?”
“算是。”
“和好沒訣。我有時幾天都不睬你爸,他會主說好聽話,我氣消了心好了就原諒他,不跟他計較。”
許向青忽地反應過來:“閔稀真是因為應酬喝多了?”
傅言洲面不改:“嗯。吵架是前幾天的事。”
許向青剛要說話,這時書敲門進來,指指手表。
許向青點頭表示知道,對兒子道:“媽媽忙了,有問題你留言給我,晚上回你。”
掛了電話,傅言洲往恒溫浴缸放水,把卸妝水洗面還有洗發水拿到浴缸置架上,長這麼大第一次伺候人。
閔稀被放進浴缸時,意識短暫清醒過,聽到傅言洲說給洗頭發,枕在浴枕上瞇眼繼續睡。
傅言洲先給卸妝,即使知道步驟,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還是手忙腳,卸妝油涂抹均勻,他拉過花灑噴頭調溫和模式,拿手背擋住花灑一半,這才對著閔稀的臉沖洗。
他只顧沖洗,忽略一件事,沖下來的渾濁水流倒流進浴缸里…
如果閔稀知道洗臉水弄進泡澡水里,不了找他茬。
給洗過臉洗過頭發,傅言洲又重新換了一缸水。
他前襯衫,黑西上濺了洗發水泡沫。
趁著泡澡,傅言洲拿來電吹風給吹頭發,吹干后隨意扎起來。
一個多小時折騰下來,閔稀的酒勁過去大半。
傅言洲問:“能不能自己刷牙?”
閔稀在半睡半醒間,意識沒那麼清醒,但能聽懂他的話,“嗯”一聲。
泡過澡刷過牙,傅言洲把抱回床上。
閔稀潛意識里還有氣,翻個背對他睡。
傅言洲拉被子蓋好給蓋好,對無可奈何。
第二天,日上三竿,閔稀還沒醒。
傅言洲只睡了幾個鐘頭就起床,正在煮咖啡,褚逸打電話給他。
褚逸也剛剛醒,看到同學群里的聊天記錄,才知道原來昨天傅言洲沒去祝攸然的婚禮,白書代他過去。
所有人都以為以祝攸然在班級的人緣和分量,傅言洲肯定過去。
“你怎麼沒去?”
“有事。”
傅言洲開了免提把手機放料理臺,拿杯子倒咖啡。
“那我的祝福呢?”
“代給白書了。”
“祝福帶去了就行。”褚逸點支煙,隨著婚禮遠去,他已經不像昨晚那麼痛苦。
吐出煙霧,他對傅言洲說:“你忙吧,我出去找個人。”
看看有沒有緣分能找到,不知道會不會跟老公離婚,昨晚他就不該說傻,有時外人一句話對當事人影響很大,會陷自我懷疑。
收線,傅言洲端著咖啡去書房,特意從臥室門口路過,閔稀還沒醒。
昨天一天沒開郵箱,堆了一堆郵件,他用書房的電腦理工作。
拉開屜拿眼鏡,他目定住。
屜里多了兩包煙,一包在眼鏡盒上,一包斜在旁邊。
傅言洲很確定,生日那晚想煙,找了所有屜都沒有煙,不會憑空多出來,而且這兩包煙一看也是被負氣扔到屜里。
周五晚閔稀還特意問他,怎麼不在書房看書,應該是試探他看沒看到買給他買的煙。
昨天惹了生氣,索把煙收起來不給他。
現在還沒消氣,他把煙擺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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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稀睡到十一點四十才醒,頭有點疼,著天花板努力拼湊昨晚發生的事,只記得傅言洲去酒吧找,到家之后的事就斷了片。
怎麼洗的頭發,怎麼洗的澡,又是怎麼卸的妝,全沒印象。
起一綹發梢放在鼻尖聞聞,還有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想到腦殼疼也沒回憶起傅言洲給洗頭發的過程,連一點碎片也記不起。
閔稀起床洗漱,去廚房做早餐。
熱了牛,不想吃煎蛋就沒煎,又烤了幾片吐司,這是唯一會做的早飯。
剛在餐桌前坐下,傅言洲從書房過來,他會做的早餐也只有有限幾樣,從冰箱拿出蛋給煎了一個溏心蛋。
“先吃點,一個小時后午飯送過來。”他把煎蛋放面前。
“謝謝。”閔稀看盤子里煎得不算漂亮的煎蛋,目卻不偏不倚落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沒戴戒指。
盯了兩三秒,收回視線吃早飯。
傅言洲不聲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過了片刻,他擱下水杯起離開餐廳。
閔稀吃自己的早飯,沒關注他去了哪,兩片吐司吃完,傅言洲又回到餐廳坐下,這次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余瞥見他手上有了戒指。
傅言洲告訴:“我晚上九點的飛機回北京。”
“哦。”閔稀從他手上挪開目。
時間太晚,傅言洲不打算讓送他去機場。
正吃著,閔稀接到閔廷的電話。
放下牛接聽:“喂,哥。”
“還在加班?”
“沒。在吃飯。”臨了,又加一句:“跟傅言洲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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