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著下,坐在大冰棺材上。
眼睜睜看著殿下的人類,電閃雷鳴的打了一個時辰。
為了搶我。
1
「君屹,你給我買的新服小了。」
我推開門,不舒服地扯著口的服。
一抬頭,就看到君屹房中,坐著一屋子穿著白袍的老頭子。
君屹趕起,擋在我的前。
「你……先回你的房間去。」
「可是這服很不舒服。」口繃得不上氣。
我的尾也只能在擺下掃來掃去,太難了。
「你且先忍忍,明日我出去為你購置合適的。」
「那我還是先穿你的服吧。」
回來的路上穿過,比這套子舒服多了。
君屹閉了閉眼,從儲戒指中取了件帶有他氣味的外給我。
然后將我推回了剛剛整理出的新房間里。
我猛地將頭埋在袖子里。
葡萄味的人類,真好。
2
昨日。
我在昆侖山下的冰宮醒來。
睜眼時,天道我識海,讓我尋有緣人契約。
助其渡此間劫難,方能借此求得自的大圓滿。
沒聽明白。
我皺著眉頭,琢磨著天道的話:「尋有緣人契約……」
卻不想小聲嘀咕被冰殿之下頗有些道行的人類聽到了。
等我緩過神來時,他們已經開始打架了。
「這天階狐使,是我昆侖每千年出世一只的圣,并不在此番寶地尋寶之列。」
「分明是天階狐使出世,你昆侖起了私!」
「沒錯!若爾等一意孤行,待出了寶地,我等定要聯合諸仙門一齊上瑤池討要個說法。」
狐使,說的是我嗎。
我癟了癟,不太喜歡。
后邊的一個時辰里。
金木水火土風雷電,在這冰殿中飛來飛去,那一個。
我讓他們停一停,沒人搭理我。
起初我還能悠閑地盤坐在冰棺上,看著他們為了搶奪我而努力。
可等到殿中人麻麻躺了一地。
能勉強站立在殿中的五個人里,有四個是糟老頭子時。
我有些坐不住了,尾也忍不住煩躁地掃來掃去。
狐貍的有緣人,怎麼能是皺的呢。
不說修為高低,起碼長相得過關吧。
這個被圍攻的白年,就……很不錯!
殿頂因激斗而搖搖墜。
我板著臉,抬起尾將頭頂剛要落下的巨大冰塊掃飛。
不小心砸到了兩個老頭。
「哎呀,對不住~」
只剩三個人了。
白年的贏面更大了一些。
他倒也確實抓住了機會。
當機立斷引了手頭的法。
一聲響將剩下的兩個老頭也炸飛了出去。
而自己也站立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不錯,很不錯!!
我幾步就沖到了他的面前,開心地問他:「你什麼名字呀。」
他的臉慘敗得厲害,表卻古怪,還不自然地移開目。
有氣無力地回了我四個字:「蓬萊君屹。」
蓬萊君屹,好名字。
我出手,輕點他的眉間,取出一滴。
滴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化線,在半空中繪制陣。
契約之陣。
蓬萊君屹與……
陣法最終沒有亮起,契未。
我,忘記自己名字了。
皺了皺眉,我迷茫地看向蓬萊君屹。
而蓬萊君屹顯然也沒有經驗理這樣棘手的問題。
只努力平緩著自己的氣息:「可待出了寶地,請教門中長老……」
所以。
我老老實實地在蓬萊君屹邊蹲了好一會。
撐著頭看他拿出好多小瓶子吃著糖豆,然后靜坐調息。
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在療傷。
頓時覺得,不長的有緣人,很難相。
揮著尾,結了一個治療的小陣法在蓬萊君屹下。
綠的芒泛起,傷口以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蓬萊君屹睜開了眼,我能看出他眼底的驚訝。
我的四條尾不約而同地晃了兩下:「不謝~」
蓬萊君屹笑了笑,站起來,從戒指里取出了一件白外袍。
我正好奇戒指呢,這白袍就落在了我的上。
我皺著眉,想要扯掉。
他攔住我,面說不出的古怪:「既世,就不能穿得如此……簡潔。」
聞到白袍上有陣清香,味道像葡萄。
唔,還不錯。
3
歸程的路沒有那麼順利。
包括但不限于。
蓬萊君屹喊我姑娘,請求我順手給冰殿地上躺著的一眾年療傷。
被一群個頭都沒長明白的白袍子小孩圍著,一起出了那個寶地的地方,又被一群白袍子大叔繼續圍著。
聽了蓬萊君屹師門的自我介紹后,以為他們都姓蓬萊,繼而被一個長得很像猴子的蓬萊弟子笑話。
被確診為暈船,哪怕再想吐,也必須得和蓬萊眾人坐著會飛的大船橫渡仙海。
嘔,好想我的冰棺材。
4
但有一個有緣人,還是很不錯的。
因為君屹給我買了很多好看的子。
所以,我開開心心地和他契約了。
名字還是沒想起來。
實在沒辦法,君屹給我起了一個名。
熙禾。
熙熙融融,風禾盡起。
我問這是什麼意思。
猴子師弟說,這名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撿。
5
打我第一眼看到君屹開始,我就知道,這個男人很特別。
老娘的直覺果然很準。
君屹的識海里,居然有一片葡萄地。
還該死的大。
我當機立斷,找君屹的師父退了房。
不顧君屹反對,連夜收拾服包裹搬進了他的識海。
自此以后。
我每天白天就在學院屋頂上曬太,等君屹放課。
等到了晚上,就回君屹的葡萄地里打滾吃葡萄。
日子過得悠哉游哉。
狐生的煩惱,只剩一個——蓬萊這地方沒有食。
整個蓬萊島上,連一個廚房都沒有。
而且我的狐火好像和蓬萊的水土不合,土生土長的山,烤出來總有一臭味。
我連探了三個多月,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明火。
趕著君屹和他的師兄弟們都在學院做功課的工夫。
我抓了山拔了,直把架在了丹宮的小火堆上。
火對了。
這山由而外飄出了香味。
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我沒理。
用陣法結界后,山的香味是一點都不會飄出去的。
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君屹會板著個帥臉教化我。
我還是謹慎地挪了挪屁,想躲到丹爐后邊。
只是。
我剛一作,丹爐就在我眼前,扎扎實實地炸開了。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挪了下屁而已。
我急速向后退去,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一臉灰。
手里的山屁也被炸開了花。
這丹宮弟子,練的什麼狗屁丹藥。
罵了幾句不干凈的話。
我灰頭土臉地打算回學院找君屹。
一轉頭就看到,丹宮的宮門被丹爐裂的威力震飛了。
而那空的門下,站著一個白胡子老頭,面無表地看著我,不知看了多久:「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
你,好像像長老。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捂著臉跑路。
想我現在在蓬萊,大小也算個有名的狐貍。
所以在逃跑的時候,我很小心地把尾地收回來,藏在了子下面。
尾是一點都不明顯了。
就是有點絆腳。
6
當蓬萊眾人因丹爐炸而趕來丹宮時。
我正夾著尾和攔在我面前的白胡子老頭對峙。
事大。
趕來的弟子,一個個地,都喚他丹祖。
我有點心虛,但還是叉著腰道:「到底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能相信,丹爐真不是我炸的!」
這位丹祖老爺子是一句話都不回我。
直到君屹趕過來。
看到君屹,我破罐子破摔地一屁坐在地上,捂著臉不愿意面對。
君屹擋在我前:「丹祖恕罪,熙禾頑劣,無意冒犯。」
丹祖看看君屹,又看看我,了然地挑了挑眉。
好像,知道我是誰了。
「這狐使搗,炸了我的丹爐。」
很好。
我解釋了半天,你這是半點都沒聽進去。
喪氣地把委屈了半天的尾放出來,都趴了。
我理了理尾:「我說了很多遍,你這丹爐炸開了花,真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聽到我開口,君屹下意識回頭看了我一眼。
見我一臉黑灰,明顯愣了一下。
我心虛地看天。
丹祖看到我的尾,主開了金口:「四尾的狐貍,倒是見。」
這話說得平淡。
我卻收回了目,瞇著眼歪頭看他。
眾所周知,尾是狐貍脈的象征,絕非后天能改變的。
而狐族,沒有四尾的狐貍。
完全沒有關于尾的記憶。
但可以肯定是,我的尾,被人斷過不止一尾。
丹祖當場說這樣的話。
對于一只狐貍來說。
無異于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