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賀北溟抬頭看初夏,眸依舊幽深,讓人窺探不出任何東西。
微仰著頭的關系,他修長脖子上的結越發突出了一些,有種男人要命的姓。
但那雙黑眸里自帶的威,哪怕他坐著也覺是讓人仰著。
初夏慌別開了臉,只隨便找了借口。
“我怕把你的車撞壞。”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男人的聲音依舊很淡。
初夏遲疑了許久,最后給了模棱兩可的回答:“那等我下班看看能不能趕得上吧。”
幫賀北溟換完藥,初夏又回到急診室。
剛一進門,就聽到王主任的吆喝:“附近工地發生了坍塌事故,送來了很多傷患,都過來幫忙。”
“是。”
初夏連忙加張的救援工作,暫時把要幫賀北溟開車的事拋到腦后。
等到這一大批傷患都安置好,已是晚上九點半。
張若寧晚上有飯局,跟完男科病患后,就直接信息告知初夏先走了。
初夏下白大褂后,一個人從醫院大門走了出來。
看著馬路上車水馬龍,街上三五群行人的笑臉,聯想到自己的形單影只,初夏的鼻尖莫名發。
可這時,一道低沉又富有磁的嗓音從后傳來。
“下班了?”
初夏回頭,就見賀北溟高長的立于不遠。
他穿著白襯衫西,沒有什麼搶眼的裝飾,可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不凡,注定讓他了醫院門口最矚目的焦點。
昏暗的路燈下,初夏看不清他的表,卻看清他朝自己遞出的車鑰匙。
一瞬間,記起了幫他開車的約定,心里五味雜陳,也顧不上去慨那些有的沒的。
“這都九點了,你還沒走?”
初夏慢步上前,心里則吐槽著資本家榨者的丑陋臉。
“你沒幫我開車,我怎麼走?”
離開的方法有很多,例如他早上怎麼來的,晚上就怎麼回去。
再例如,他還可以打車,或者讓家里的司機過來。
只要思想不坡,辦法總比問題多。
初夏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思想坡還是怎麼著,不過最后還是接過了車鑰匙,著頭皮再次握上那輛科尼塞克One的方向盤。
也許是有了昨夜的經驗,今天并沒有錯將油門當剎車,也沒有造任何通堵塞,只是這行駛的速度……跟烏爬行一樣。
“這開到我那邊去,不得天亮?”男人蹙起眉頭,車忽明忽暗的線下,他眸底流竄著不明意味的。
初夏尷尬一笑。
可沒敢加速度,生怕一個不小心壞了這輛比命還貴的車。
就這樣速行駛了有一段距離后,男人突然發話:“停車吧。”
初夏如釋重負,踩了剎車。
卻發現這個路段,正好在租住的公寓附近。
總覺自己被套路了……
可賀北溟連回頭看都沒有,徑自推開了車門走了。
初夏只能鎖了車,跟了上去。
“五爺,你的車鑰匙……”
可男人接了車鑰匙后,還是繼續往前走。
最后,兩人還真的走到了初夏那公寓門前。
和之前一樣,初夏還是頂不住這個男人的眼神威,開了門讓他進去了。
剛一進門,男人將打橫抱起。
初夏驚慌不過一瞬,很快就主環上了男人的脖子,戲謔一笑:
“昨夜五爺可是用了一份長期酒水買賣合同才把我打發的,今晚又打算許我什麼好?”
對,在自嘲,也在挖苦賀北溟踐踏的自尊。
男人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見笑意不達眼底,眉心一蹙:“你想要什麼好,不妨直接說。”
初夏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一本正經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然而更沒想到的是,賀北溟將放到床上后,沒有任何親昵舉不說,反而還半跪在跟前,卷起了的。
他手上拿著一罐膏藥,往的腳踝上的紅腫涂抹。
“別。”
賀北溟為涂藥那認真虔誠的模樣,一度讓初夏破防了。
淚水沖破了層層阻礙,就那麼毫無預兆地落下了。
“很疼?”
不知道是不是初夏的錯覺,竟然從賀北溟簡短的話語里聽出了一珍視與憐惜。
“不疼。”
其實就扭了一下,當時在電梯前了一會兒,覺已經好了不。
而且在救治坍塌工地的那些傷患時,已經將傷痛忘記得七七八八。
可不知道怎的,賀北溟一幫上藥,的緒就崩潰了。
大概是太久,沒有過類似于被寵、被呵護的覺吧。
自從家里接連出事后,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哪怕傷了,也沒人會對噓寒問暖。
唯有賀北溟……
“沒事了,這藥的效果不錯,很快就好了。”
大概見不得孩子哭這樣,賀北溟輕拍著的后背,聲音也明顯低了,帶著哄的意味。
可這般的安,越是讓初夏的淚水如開閘泄洪般。
就像人們常說的,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
賀北溟見狀,輕擁懷,“一切都會好的。”
他低頭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