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手在先，我只是自衛而已，算不得傷人。東盛法例第三十八條，凡有意傷人，傷者皆可反擊自衛。萬般后果，皆由先傷人者自負。”

墨悠悠朝楚意一笑：“卿之子博學多才，通律法，難道不知？”

“那適才你將墨寧妹妹按水中，幾近溺死，這又作何解釋？”楚意不死心，步步問。

“楚公子，”墨悠悠接言，“長姐如母，我方才不過是管教下自己府中不懂事的妹妹罷了，不知礙公子何事？”

“管教？我看你就是誠心想淹死！”楚意指著一旁的大水缸說道。

“楚公子莫要見怪。我將府歷來崇尚棒底下出孝子，水邊按頭方才。”墨悠悠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若不信，可問白淺淺。”

前世，自己顧念親，在將府俯低頭，可沒因為白淺淺的煽風點火挨夫人的打。如今自己不過是小施懲戒，跟他們的過往種種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墨悠悠想起曾經的家仗條，背后仍舊不住一陣惡寒。

“長姐莫要辱我將府名聲，姑母慈悲，從未對兒有過重言。”白淺淺依然維持著那委屈地表，“只是未曾想過長姐會如此狠辣。今日若不是我們來的及時，恐怕此時妹妹已經……”

嗬！慈悲！慈悲到宗祠里的家仗條曾一日斷了三次，慈悲到三九天將長鎖至偏院，多日水米未盡，慈悲到能狠心將親兒親手推上那凄冷苦寒的奈何橋，縱容白淺淺找人污了？墨悠悠何錯之有？只不過當年有道士信口胡言，將府長命格孤寡，恐克母，萬不可養在膝下……便有了上一世那悲痛的一生。

“我狠辣？”墨悠悠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拽住了白淺淺的領，怒道，“你也是我表妹，我不介意教導與你！”

白淺淺何時過這等欺負，一聲喝：“放手！姑母知曉，定會重重罰你。”

真是好怕！墨悠悠心中盡是嘲諷，上一世便被白淺淺這幅爛招數欺負慘極了，如今舊事上演，不怒從中來。墨悠悠抬手掐上了的下，手下的力不覺加重了三分。

“墨悠悠，你好大的膽子！”聞聲，便知是將府夫人。

“姑母，救我！”臨出門前，白淺淺叮囑了家中的丫鬟，掐著點去報告姑母。這時，的救星總算是姍姍來遲。白淺淺長舒一口氣，隨即又換上了那副委屈地表，“姑母……”豆大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姑母，淺淺聽聞墨寧妹妹得罪了姐姐，忙從府中趕來，沒曾想，姐姐不聽勸，不傷了妹妹，還想要手打我……”說著，白淺淺便掩面哭了起來。

一旁的夫人一臉心疼，又是安又是淚，好一幅慈母之相。

“來人，給我打這不孝逆！”

下一秒，墨悠悠被人一掌推飛。

看來，將府夫人邊又換上了更得力的“打手”。墨悠悠閉上眼睛，眼看著就要磕在一旁的花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