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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值得委曲求全。
很久之前,也是這麼以為的呢。
沈羨咬著吸管,輕聲笑道:“我知道啊,我又不是芷芷那樣的腦,怎麼會為了誰委曲求全。”
“哎哎哎,說我什麼呢?”
芷剛回來,就聽到被人說腦,虎著小臉。
“我雖然是個腦,但這不是沒有實施的對象嘛,而且我眼這麼高,就算是腦,也只對頂級帥哥加價百億的男人犯花癡,腦也很挑食的好嘛?”
沈羨順著的話往下說:“那就祝你早日找到一個符合你要求的男朋友,好讓你的腦有發揮的余地。”
察覺到沈羨不愿在那個話題多說什麼,靳時嶼眼神暗了一瞬,臉上換溫淡的笑,跟著調侃:“我也想見識見識我們大導演腦發作。”
芷輕哼一聲:“我早晚會找到的啦!”
-
聚會九點半結束。
最近天氣變幻莫測,下午就沉沉的,從會所出來時天上飄著淅淅瀝瀝的雨。
有幾縷隨著晚風吹在的臉上,涼沁宜人。
沈羨是個無神論者,但此刻也不得不相信命運的回。
一樣的承諾。
一樣的等待。
一樣的下雨天。
連場地都一樣,上次也是在“雙子座”門口等他。
早上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居然還想著再給他一次機會。
真是不長記。
沈羨慶幸剛才沒有喝酒,可以自己開車回去,不用再經歷流浪狗的命運。
芷搭乘順路同學的順風車先走了,不用特意開車送。
沈羨看向石青青,微微笑道:“石老師,您家住在哪兒?我送您回去。”
石青青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家王老師來接我,”指著路邊停著的白轎車,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是沒到九點就開始等,我先走了啊,回去之后肯定又要說我墨跡。”
話里滿是老夫老妻間閑碎平淡的抱怨和甜。
沈羨沒堅持,只是說了句注意安全。
看向靳時嶼:“大明星,你怎麼回去?”
“我助理來接我,”靳時嶼看了眼手機,無奈地攤攤手,“下雨有點堵車,我得在這多等一會兒。”
“要不我送你?”
沈羨說這話完全是客套的意思,沒想到靳時嶼真的順勢接話:“那就搭個便車吧,麻煩了。”
話都說出來了,再找理由顯得小家子氣,沈羨笑了下,晃了晃手里的鑰匙:“那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開——”
“車”字還沒說出來,一道尖銳的聲響起,帶著點看好戲的意味。
“顧太太自己開車回去嗎?顧總沒來接啊?”
沈羨看著踩著高跟鞋走過來的人。
本來還有點疑,今天怎麼沒看到蔣媛媛過來挑釁,原來是在這等著。
兩人很早就結下梁子,初中的時候還打過架,從那時起,蔣媛媛一看到沈羨就要冷聲嘲諷幾句。
沈羨最初覺得和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很掉價,可這種人越慣著越蹬鼻子上臉,不再忍著,次次都能把蔣媛媛堵到下不來臺。
怎麼還不長記?
蔣媛媛趾高氣昂地看著沈羨,挽著側男人的胳膊,輕慢地笑出聲:“顧太太,這是我男朋友林星逸,你應該認識吧?”
聽到這個名字,沈羨眼里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只有一瞬,看向林星逸,聲音慵懶:“我丈夫同父異母的弟弟,當然認識。”
蔣媛媛抬高下:“未來我們會做妯娌,所以我想著就算以前咱們有過,以后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還是得好好相,家和萬事興。”
林星逸適時開口,臉上掛著笑:“大嫂,你和大哥很久沒回去了。”
沈羨看著他們,臉上沒什麼表,眼神如冰涼的雨水,眉眼間泛起淡淡的嘲弄。
站在后的靳時嶼明顯察覺到,如果說沈羨對蔣媛媛的態度,只是把當做一只討人厭的蒼蠅,那對林星逸就是一種由而外的厭惡。
沈羨不是個緒外的人,很能有人讓這麼厭惡。
蔣媛媛很看不慣沈羨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無端有種冷嘲熱諷的覺,讓覺得渾不舒服。
一個老公天天和外面的人傳花邊新聞的棄婦,有什麼可傲慢的!
蔣媛媛眉高高挑起:“星逸,你忘了麼,叔叔說不想見到他們夫妻倆呢,你要是把你大哥和大嫂帶回去,叔叔會生氣的。”
林星逸看上去很憤怒,厲聲訓斥:“媛媛,你瞎說什麼,爸怎麼會不想見大哥和大嫂?”
說完他看向沈羨,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嫂,媛媛子比較直,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一般計較。”
蔣媛媛不滿,冷哼道:“我說錯了嗎?上次叔叔自己說的,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生了你大哥,要不是你大哥的生母使手段,你就是顧家唯一的兒子,哎呀,怎麼會有那麼自甘下賤的人啊,丈夫不還能”
“啪。”
干凈利落的掌打斷了蔣媛媛的話,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羨:“你你居然敢打我?”
黑長發披肩,穿白襯衫黑西,沈羨站姿筆直優雅,氣場凜冽,迫十足。
看著蔣媛媛揚起來的手,輕笑出聲:“我這張臉,你確定能扇得起?”
林星逸眼神一暗,立刻拽回蔣媛媛的手。
沈羨這張臉,真沒幾個人能。
顧氏集團總裁夫人這個頭銜,足以在安城橫行霸道。
別管人家夫妻怎麼樣,敢打的臉,就是打顧衍的臉。
顧衍一向睚眥必報,敢他的人,連家帶口都得滾出安城。
沈羨收回手,不再看哭哭啼啼的蔣媛媛,把視線落在林星逸上,淡然的臉龐掛著泠泠的笑。
“你回去問問爸,是覺得養老院太大住不慣麼?如果閑空間大沒有安全,我回去和你哥說說,找個小的安置,保證沒有討人厭的家伙讓他惡心。”
林星逸的臉瞬間毫無。
沈羨歪著腦袋,輕描淡寫地打量著蔣媛媛。
“星逸,雖然你不姓顧,但終究是顧家的人,娶妻要娶賢的道理爺爺說過很多次,不能什麼人都往家帶,爺爺會不高興,你哥哥也會介意家里的戶口本上多了個蠢貨。”
話里的輕慢姿態完全沒有掩飾。
靳時嶼定定地看著。
他還以為沈羨和顧衍的關系不好,那男人花邊新聞這麼多,沈羨也不怎麼管。
他還以為他們倆只是最典型的商業聯姻,各玩各的,沒有什麼。
可剛才蔣媛媛怎麼說,沈羨都當是一只惡心人的蒼蠅,直到罵到顧衍和顧衍生母上——
毫沒有猶豫的——維護他。
原來對林星逸的厭惡,是替顧衍不公。
靳時嶼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沈羨這番話說完,林星逸雖然不是多聰明的人,但也不傻,知道家里誰做主。
他甩開蔣媛媛的胳膊,笑著賠罪:“對不起大嫂,是我識人不清,以后朋友還是要找大嫂這樣端莊的淑。”
“林星逸你什麼意思?”
蔣媛媛快氣瘋了,抓著林星逸的胳膊不放:“你這個欺怕的懦夫,自己的人被別人欺負了只想著自保,要不是因為你是顧家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你”
“啪!”
蔣媛媛更加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星逸,眼淚直流:“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沈羨沒興致看他們倆演古早臺劇的橋段,轉往地下車庫走,胳膊卻突然被抓住——
不得不說,潑婦的戰斗力很強。
“沈羨你有什麼好趾高氣昂的?誰不知道顧衍外面彩旗飄飄,也就你這麼大度的人才能忍。”
“哦,論這點我確實比不上你,我可沒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還要笑瞇瞇的陪他參加酒會宴會,裝夫妻深。”
“顧氏集團總裁夫人的頭銜是好,在安城招風喚雨橫著走,可惜丈夫不,照樣是個棄婦。”
“嫁進顧家是要些本事,我沒你那麼湛的演技和大度的心,做不到”
“我記得你爸爸是陸氏集團的高管?”
不咸不淡的一句話打斷蔣媛媛喋喋不休的冷嘲熱諷,愣了下,反應過來冷哼一聲:“對。”
沈羨看著自己被拽著的胳膊,皺了皺眉,嗓音清清涼涼的,語調沒有任何波瀾:“從現在開始,他被開除了。”
蔣媛媛瞪大了眼睛:“憑什麼?”
“就憑我是法律意義上的顧太太,就算沒有丈夫的,也能撤掉一個小小的高管。”
“可是我爸爸不在顧氏集團工作!”
“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在安城能呼風喚雨橫著走,你不知道麼。”
“沈羨,你這是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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