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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這侯門主母我不當了!》 第4章 嫡長子

第四章

陸爭流到藺云婉住的垂堂時,正要解服去沐浴,頭發都散了下來,綢緞一樣披在白皙的削肩上,暖的燭下,細膩如瓷。

“咳。”

他無意窺探,面無表地偏過了頭。

藺云婉回過頭來,立刻穿好服,臉淡淡的:“世子有事?”

好像不自在的只有他。

陸爭流心里莫名有些不快,站在屋子里語氣邦邦地跟代:“祖母的一個侄孫剛出了孝,家里沒有一個長輩照顧,祖母憐孤苦,想讓我明日去接過府。等我接了回來,再同你回門。”

藺云婉竟然一口應答下來:“好。”

想在眼皮子底下早早一家團聚,自然要全!不全,還要他們一家三口聚得明正大,人盡皆知!

隨后自己坐下了,卻沒有請他坐,連茶也沒有準備一杯。

陸爭流詫異地看著

他還以為會不高興,或有些傷的模樣,卻一點都沒想到會是這般風輕云淡。

藺云婉抬眼回看,問道:“世子還有事?”

“……沒事。”

藺云婉起道:“既無事,世子自便。”領著丫鬟去沐浴了。

陸爭流也算是京中有名的男子,份又貴重,從小養得心高氣傲,哪里得了這份冷落。

等藺云婉回屋的時候,他果然已經走了。

萍葉抱怨道:“什麼了不得的侄孫,竟還要世子親自去接,連夫人回門都要往后推一推。”

另一個陪嫁丫鬟桃葉,則憂心道:“夫人,世子難得過來一趟……”

藺云婉明白的憂慮,子一生的倚仗,不過是枕邊男人而已,沒有別路可走。

前一世便是這般想,所以不論陸爭流怎麼冷落始終看在他是丈夫的份上,為武定侯府鞠躬盡瘁,照顧慶哥兒盡心盡力,將自己一生的心都付諸于陸家,結果卻落那般凄苦下場。

斷不會再重蹈覆轍!

怎麼過都是一輩子,何必將力耗費在一個男人的上?

藺云婉溫聲安丫鬟:“我能在夫家立足,靠的又不是夫婿。”

萍葉與有榮焉地笑:“那當然,夫人靠的是您自己。世子不在家的時候,您就能夠為自己掙一份面尊榮,這武定侯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個不敬重夫人?”

事實確實如此,目前是陸家離不開夫人,而不是夫人離不開陸家。

桃葉心下微定。

次日,陸爭流出發去京外接人,藺云婉沒有去相送。

早上睡足了起來,丫鬟過來回稟:“夫人,二爺昨夜歇在了老夫人院里,大爺在前院。”

“慶哥兒已經宿在與壽堂了?”

“是。”

陸長弓和陸長宗進府之后,前兒才正式過繼,陸家一直沒正經管他們。

藺云婉前世一直以為,慶哥兒格活潑,為人機靈,很合老夫人的眼緣,這才寵。這個當養母的還十分為養子高興。

如今才看明白,什麼合眼緣,老夫人那是打心眼里疼自己嫡親的重孫,卻將傻子一樣蒙在鼓里!

只怕慶哥兒被偏寵的日子,還在后頭。

“這些日子,長弓爺在前院都在干些什麼?”

“回夫人,長弓爺每天都清早起來練字。”

藺云婉十分驚訝:“練字?”

小丫鬟道:“是。管事們給兩位爺備了筆墨紙硯,長弓爺已經自己開始練上字,這會兒都練小半個時辰了。”

府里都是捧高踩低的主,慶哥兒這麼快就得寵,底下的人不知道正怎麼捧著他,哄著他,在這種落差下,陸長弓居然還能不搖地堅持練字。

“這孩子心倒是堅韌。”

藺云婉喃喃一句,不想起前世的事。

挑陸長弓做養子,并非毫無緣由。

上輩子病膏肓之后,掌家大權全都了出去,邊得力的人,也被清除干凈,了一個失勢的主母。

陸家雖讓住在偏遠清凈的大院落里,不過是份鮮花著景的面而已,伺候的人早就不盡心,在下人面前都說不上什麼話了。

那時的陸長弓剛過弱冠的年紀,在陸家謀了個翻修花草樹木的差事,在院子里也植了幾株寒梅,正好對著的窗戶。

知道那不是巧合。

上疼得睡不著的時候,便看著迎風的寒梅,借著它的傲骨,一日日熬下去。

后來寒梅開敗,也被他們一家三口活活氣死,再也不知道為種梅花的孩子后來過得怎麼樣了。

只當是還前世幾株梅花的誼好了。

藺云婉去了一趟與壽堂。

陸老夫人早上得知陸爭流昨夜還是在前院過夜,覺得他太昏聵,臉很難看,拉著藺云婉的手時,卻又改換了面容,很和善地問:“云婉你剛說想去拜訪郭娘子?”

“是。從前與我祖母頗有往來,孫媳婦在閨中的時候,得過郭娘子指點,算是我的半個老師。聽聞老師欠安,我想去探一下。”

陸老夫人皺眉道:“可是我聽說那位郭娘子……好像終未嫁?”

子自梳不嫁,有違人倫綱常,為常理所不容。

甚至還有許多明面上說著不嫁的子,背地里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像侯府這樣的人家,可不敢讓自家眷和這種婦人來往。

藺云婉不回手,淡淡道:“老師潔自好,深居簡出,終都在守護鉆研家祖留下來的書信,也偶爾指點宦清流之家的學生。雖然是未嫁之,卻是忠孝仁義之人。”

陸老夫人是勛爵人家出,哪里懂得那些文人的事。

不過孫子總是這般冷待孫媳婦,要是也過于嚴苛,難保藺云婉以后不生怨。偏偏年紀大了,沒力管家,兒媳婦衛氏是個立不起來的人,陸家不了藺云婉。

松了口,笑道:“既是你老師,是該去探。”還吩咐人給了一份薄禮帶去。

藺云婉帶著仆婦,輕裝簡行出了武定侯府。

萍葉在馬車里納悶地問:“夫人,郭娘子何時欠安了?”

藺云婉道:“沒有欠安。”

萍葉一驚:“沒有?那咱們出府是……”

藺云婉漫不經心地說:“丈夫這般待我,難道我還要對他一心一意、忠貞不二嗎?”

萍葉更驚了,和桃葉兩人面面相覷。

“夫人,您、您想干什麼?”

藺云婉只是閉目淺笑。

兩個丫鬟很快冷靜下來,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不管夫人要做什麼,上刀山下火海們也得跟著,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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