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完了。”傅青魚背起勘察箱,轉頭看謝珩。
此時屋裏已經隻剩他們兩人。
傅青魚直直的看著謝珩冷沉如深潭的麵容,由衷的在心裏歎,不管什麽時候,謝珩的都直直的在的好上。
謝珩也在看傅青魚,想到之前說的話,想到對自己的欺騙,冷意一層一層的翻湧上來。
傅青魚開口,“謝安原來就是中都謝家嫡子,大理寺卿謝珩謝大人,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解釋的嗎?”
“解釋?”謝珩眼裏泛起含霜帶劍的冷嘲,“傅姑娘是哪位?我何需向傅姑娘解釋什麽?”
傅青魚角的弧度一僵,盯著謝珩看了半晌才點頭,“謝大人說的是,是民僭越了。”
“已驗完,民先告退了。”
傅青魚背著勘察箱,麵無表的轉出去。
謝珩著紙筆的如玉手指猛的收,指尖發白,筆桿在手指間啪一聲,應聲而斷。
傅青魚走出屋子,王大人立刻快步上前,神既張又期待,“傅姑娘,如何?”
傅青魚還未回答,謝珩已經跟著出來,王大人隻好住。
謝珩盯了傅青魚一眼,目轉向林博明,“林世伯,宇兄原本可有什麽疾病?”
“沒有,宇兒的一向很好。”林博明搖頭,“非要說起來的話,宇兒有時候會聞不習慣一些氣味,聞到之後就會有些不舒服。賢侄,這與宇兒的死有關?”
“如今尚且不好說。”謝珩並不任何有用的信息,“這個院子封起來,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隨意踏。”
“林世伯,時辰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
“賢侄,宇兒到底是怎麽死的?”
“在案子未查明之前,與案子相關的信息並不方便對外。林世伯,太多人留在這裏也不方便我們查案。”
林博明無法,隻得先帶著其他人離開。林家的一大群人離開,擁的院落總算寬敞了起來。
謝珩轉頭,“王大人,哪些人與本案關係切,你排查了嗎?”
“查了查了。”王大人點頭如小啄米,“案發時在場的除了林公子的侍妾外,還有四個伺候的丫鬟,以及林公子隨伺候的小廝。大人,要將這六人帶回去問話嗎?”
“全都帶回大理寺。”
傅青魚畢竟不算衙門裏的人,聽了幾句就避嫌的遠遠站到了一旁。
謝珩注意到了傅青魚的小作,並沒有阻止。
衙役李福同跟已經是老人了,看一個人站在遠,便走上前,“傅姑娘,這大晚上的,下這麽大的雪,你一個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不用,我家離這邊也沒有幾步路。”傅青魚著肩膀,捧著手哈著氣來回了,“這雪一連下了五日,若是再不停,怕是有不人家的房子要被塌了。”
“前幾日府強令民眾清理屋頂的積雪,應當不會出什麽大事。”
“但願如此。”傅青魚皺了皺清冷的眉宇,除了積雪塌屋頂之外,心裏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憂。這麽多的積雪,全部化積水,城裏的怕是排不過來。
“李大哥,你忙,這邊也沒我什麽事了,我就先回去了。若是還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們人去家裏尋我就是。”
“傅姑娘,我送你吧。”
“你忙你的。”傅青魚笑笑,繡著青竹的繡花鞋踩過地麵的積雪,一步一步往外走。
守在大門口的兩個衙役看到出來,都笑著跟打招呼,“傅姑娘這就回去了嗎?”
“是。”傅青魚頷首,“天寒地凍,你們也辛苦了。”
“哎,我們這個算什麽啊,要說辛苦,還是邊境的老百姓辛苦。蒙北王通敵叛國,蒙北兵敗,狼塞騎兵長驅境,燒殺搶掠,雖然廊西及時支援,將狼塞騎兵又打了出去,可蒙北的那些老百姓死的死,傷的傷,如今趕上這樣的大雪,又不知要凍死死多無家可歸之人了。”
“我聽說蒙北王唯一的兒子好像今天差不多就該押解進京了吧?他老子害死了蒙北八萬騎兵,還害得蒙北百姓流離失所,要我說還押來中都做什麽,直接掛在蒙北,當著蒙北百姓的麵千刀萬剮了,還能解一解蒙北百姓的心頭之恨。”
“胡說八道什麽,這些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李福同快步走出來,沉著臉嗬斥一聲,兩名守門的衙役立刻收了聲,站直了。
“頭兒。”
“不好好當差,議論這種事。幸虧傅姑娘不是外人,不然你們怎麽掉的腦袋都不知道。”李福同材魁梧,臉上還有一條刀疤,沉著臉的時候很能嚇唬人。
傅青魚為兩位衙役解圍,“李大哥,你怎麽出來了?”
“你的傘忘記帶走,我急著出來給你送傘的。”李福同將手中的紅油紙傘遞過來,“傅姑娘,這雪越下越大了,不然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送我回去了,萬一一會兒謝大人和王大人給你派差事,找不到你的人怎麽辦?”傅青魚笑笑,接過油紙傘,“走了。你們忙完了上我店裏吃飯。”
“,一定去。”
傅青魚微微頷首,看了一眼屋簷外麵飄飛的雪花,撐開油紙傘走下臺階。
李福同還在後沉聲警告兩個手下,“以後再敢議論這些,你們就別幹了,省的連累了其他兄弟。”
傅青魚的角緩緩抿直,神比傘外的冰雪還冷。
去他娘的通敵叛國!
第二天,傅青魚一大早起來,洗漱好下樓開門。
連下了五日的雪終於停了。
傅青魚租的這個房子樓上可以住人,樓下是臨街的鋪麵,後麵還有一個小小的院子。
盡其用,開了一家小飯館,名字也取的很切,就有家飯館。
取下飯館的門板,準備先把炭火燒上,除了能讓屋子裏暖和一些,有客人進店吃飯也能馬上用上。
傅青魚心裏盤算著把昨天剛到貨的鍋子擺上,再把凍上的羊弄出來,再弄些新鮮的時蔬,涮羊火鍋就算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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