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在大中街的路邊停下,傅青魚提著勘察箱付了車錢跳到地上,“謝謝老丈。”
驢車被拉走,傅青魚轉頭沿著大中街的河邊走了一截,過了河上的軒和橋,走進煙雨巷,在一家高門大院前停下腳步。
大門的上方有匾,寫著霍府二字。
傅青魚上前扣門環,一個做兵丁打扮模樣的護院打開了門,“找誰?”
“我找霍大夫人。”傅青魚從勘察箱裏拿出玉佩和書信,雙手遞上前,“煩請小哥把這兩樣東西給霍大夫人。”
“等著。”大門重新關上。
傅青魚也不著急,知道東西要先給前院的管家,前院的管家又要找院管事的婆子,再由婆子把東西和消息傳給在霍大夫人邊伺候的丫鬟,然後才能真正送到霍大夫人眼前。
這一套走下來,最快也要半刻鍾。
傅青魚足足等了兩刻鍾,才有一個管事的丫鬟出來,衝著福一禮,輕聲道:“請跟我來。”
傅青魚點點頭,跟著丫鬟進了霍府。
霍府也是世家,但霍家全都是武將出,尤其是這一代還出了一個鼎鼎有名的帥霍茵茵。
因此整個霍府沒有那麽多奢靡之氣,一切都簡單大方,但也不失份。
傅青魚跟著丫鬟穿過有演武場的前院,一路往前,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進了一個雅致的院子。
院子不大,一個正屋,東西兩個廂房,不過院裏擺了好幾個水缸,裏麵的殘荷尤存,幾尾紅的小鯉魚在裏麵遊來遊去,別有一番意趣。
霍大夫人已經坐在正屋的外廳,從傅青魚走進視線之後,就一直在打量。
傅青魚走進屋,福一禮,“見過大夫人。”
如今的霍大夫人是霍將軍的續弦,霍將軍曾有一個夫人,生了第一個孩子霍茵茵,後又在霍茵茵都十五的時候生了第二個孩子。
本來是想能生個兒子,沒想到生出來還是一個兒,而且還難產,小孩一出生就崩而亡。
霍將軍把喪妻的悲痛發泄在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上,對這個剛出生的孩子不管不顧,甚至兩次差點摔死嬰兒,後來續了弦。
霍茵茵一氣之下用包被裹起妹妹離家出走,扮男裝充軍養活妹妹。
剛才傅青魚讓人送進來的玉佩和書信就是霍茵茵給的,信中言明,傅青魚就是的妹妹霍沄沄。
霍沄沄確實有,不過人卻在東域的大帥府,而不是傅青魚。
傅青魚此次中都,不過是頂替的份,同時還答應替霍沄沄辦妥一件事。
霍大夫人嫁霍家十幾年,生了三個兒子,唯獨沒有兒,看著傅青魚清雅冷豔的模樣,倒也生出了幾分喜歡,“來的書信不是說四個月之前就該到了嗎?怎麽耽擱了這麽久?”
“中都繁華,我想多看看走走,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傅青魚中規中矩地回話。
“你姐姐也是,你一個孩子出門,怎的也沒給你安排兩個護衛隨行。萬一出了差錯,可如何是好。”霍大夫人歎口氣,“罷了,平安回家來就好。”
“你住的院子我已經吩咐人收拾好了,剩下的時間你就好好在家待著,學學中都貴們的規矩,或者去參加一些花宴走走,結識一些小姐妹打發時間。等出嫁的時間到了,你風風的從霍家出嫁,與謝家三郎完婚便是。”
“謝家三郎此人神俊秀,想必你也有所耳聞。至於品德行我也讓人看過,俱都不錯,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傅青魚打斷霍大夫人的話,“大夫人,我這次回來是為了退親的。”
霍大夫人麵上的神一怔,“為何?這可是你母親與謝家大夫人給你定下的娃娃親。”
“我心意已決,姐姐也是同意了的。”傅青魚也不解釋,“還要勞煩大夫人幫我把定親的玉佩還給謝家,把婚退了。”
“胡鬧!這婚豈是你想退就能退的。”霍大夫人沉下了臉。
“若是大夫人不願意跑這一趟,那我自己去便是。”傅青魚上前,拿過放在茶幾上的玉佩收起來,“叨擾了。”
霍大夫人一怔,“幹什麽?你不住家裏?”
“我住外麵習慣了。告辭。”傅青魚轉出去,與一名進來的年正好肩而過。
“三爺。”丫鬟們行禮。
“母親。”年行禮,回頭又看了看已經走進院子裏的竹青背影,“母親,剛才那個子是誰啊?”
“你二姐姐。”霍大夫人歎口氣,有些頭疼的眉心。
“霍沄沄?不是住在東域大姐姐的大帥府裏嗎?突然回來幹什麽?”
“要退婚。”霍大夫人有點坐不住了,“不行。此事不能由著胡鬧,我得去找老夫人商量,決不能讓因為任胡鬧退了這門親事。”
傅青魚本就沒指走了這一趟,就能一勞永逸的既能穿上霍沄沄的馬甲,又能讓霍大夫人幫忙把婚事退了。
今天此行的目的,主要還是把份過一個明麵。
傅青魚往外走,繞過影壁迎麵就撞上兩個進來的年輕公子。
這兩個公子看著年齡也就二十歲上下,皆容貌俊秀著不凡。
其中穿藍袍的公子眼神流轉間著明,看著多了算計。
而他旁邊穿一襲東方亮繡金線暗紋曳撒服的公子,劍眉鬢,若刀裁,眸亮麗而張揚。再配上他手中著的褚馬鞭,以及用發帶高高豎起的墨發。
真正是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懷。
傅青魚沒晃了眼,略微怔了一下,才往旁邊稍稍讓開一些。
兩個年輕公子卻停下了腳步,藍袍公子挑起眉眼,右手著的折扇輕輕敲打著左手的掌心,略帶輕佻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傅青魚,問道:“你是何人?來霍家做甚?”
傅青魚還沒回答,後已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剛才跟肩而過的霍家三郎快步走過來,“六哥,朗月,你們怎麽過來了?”
“承運。”胡三郎收回打量傅青魚的目,笑道:“我跟六哥久等你不來,便尋你來了。這位是誰?”
。您提供大神酸Q的一品仵作豔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