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如今本就沒有可用的人,我要是回了離北,姑娘在中都可如何是好?”朝的神凝重。
“我自有辦法。”傅青魚皺眉,現在在中都消息還是太閉塞了一些,如果早知道會是師父去蒙北,早就讓朝回去了。
“蒙北鐵騎是圓圓以後歸家的護佑,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別人去辦這事我不放心,朝,唯有你。”
“那姑娘你呢?”朝的聲音有些沉悶,放在側的手攥了拳頭。
曾經,他們的姑娘也是在秋離山腳下縱馬馳騁的明珠,滿弓箭可破日月。
如今卻要被困在中都,如折翅的海東青。
這讓他們如何能甘心。
“到了。”車夫提醒了一句。
傅青魚提著藥箱躬開車簾出去,踩著車轅跳下馬車,沒有回答朝的問題。
馬車停在的小巷子口,巷子口的另外一邊還停了另外一輛馬車,馬車邊站著一位穿著素長袍,兩鬢斑白的老者。
傅青魚上前,躬行了一禮,“見過老先生。”
老者正是此次宗罪府給獲罪皇子診治的太醫院太醫,周興文。
周興文略微側,避開傅青魚的這一禮,“姑娘先上馬車吧。”
“老先生請。”傅青魚客氣的手。
周興文對點點頭,先上了馬車,傅青魚才跟著上車。
停著的馬車重新往前行駛,周興文開車窗簾往外看了一眼,才道:“姑娘宗罪府之後可自行活,但隻有兩刻鍾的時間。”
“多謝老先生提醒。”傅青魚點頭。
“姑娘不必與老夫這般客氣。當年老夫一家遇山匪,若非蒙北王恰巧經過出手相救,老夫一家早已經命喪黃泉。”周興文說著,歎了口氣,“誰知世事難料。”
傅青魚沒接話,周興文看一眼,接著說:“老夫是斷然不信蒙北王會通敵叛國的。”
“多謝老先生相信我義父。”傅青魚出激。
周興文看傅青魚不多說,也就點到為止不再說話。
馬車到了宗罪府的角門,看守的人按照規矩上前盤問,查看文書,確認沒問題之後,才揮手開門放行。
馬車是不能宗罪府的,傅青魚背著藥箱,低著頭跟在周興文的側,落後一步埋進門檻,進了宗罪府。
“姑娘且去吧。”周興文看了一眼後,停下了腳步。
“兩刻鍾之後我去找老先生。”傅青魚把藥箱遞給周興文,看了看周圍,加快腳步穿過一個院門,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宗罪府是前朝一個王爺的府邸,占地麵積很廣,好在傅青魚有朝提前準備的路線圖,跟著路線圖找到關押圓圓的地方不難,隻是從東走到西,著實費時間。
好在這裏麵並沒有看守巡邏的侍衛,倒也安全,不怕被發現。
傅青魚照著地圖走了十來分鍾,終於看到了地圖上標誌的冷庭芳。
圓圓就被關在這裏麵。
傅青魚左右看了看,確定這邊明裏暗裏都沒有人看守後,才走了進去。
院子裏的一切都十分破敗蕭條,一個小正在院子裏的一口水井邊打水洗服。
他聽到腳步聲迅速警惕的起回頭,看到來人怔了一下,馬上低下頭行了一禮,才手指了指屋裏,啊了一聲。
這個小是個啞,年齡也八歲左右,唯有這樣的人,才能讓那些人放心放他進來照顧圓圓。
傅青魚對他點點頭,自己走進了殿。
小重新坐回去打水洗服,但比先前更加警惕,時刻注意著門外,以防有人來查好通風報信。
傅青魚走進殿就聞到了一腥味,不算太重,但一直縈繞在沒有開窗的殿,久久不散。
隻一眼,傅青魚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小小影,眸瞬間一。
趴在床上的傅修圓聽到腳步聲,偏著頭沒有睜眼,“小啞,你弄來藥了?”
傅青魚頭發酸,沒有說話的走上前掀開他上蓋著的一床薄得不能再薄的被子。
沒了被子的遮蓋,著的裏瞬間展出來。
後背,間,上,從出的痕跡能看得出來是被鞭子的。
傅青魚咬了牙關,吞咽了幾次口水才將湧上來的酸和怒火了下去,從懷裏拿出帶來的藥,選了一瓶藥膏打開,“我給你上藥。”
傅修圓聽到側的聲音,猛地轉想坐起來,但牽扯到背上的傷口又嘶的一聲趴了回去,“姐姐?!”
傅青魚著緒,但看著這樣的傅修圓,到底還是紅了眼眶,“別。”
“嗯嗯。”傅修圓連連點頭,“姐姐,我不是讓朝告訴你,讓你別來的嗎?你怎麽來了?”
“我要是不來,是不是就不知道你傷了?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聯合朝瞞著我?”傅青魚著傅修圓的肩膀,輕輕掀起他帶的裏。
小孩的都,也就越發顯得背上橫著的兩道鞭傷猙獰恐怖,皮翻飛。
他今年才不過八歲,那些混賬到底是怎麽對一個八歲小孩下這種狠手的!
傅青魚心中怒火翻騰,差點將手裏的藥瓶碎。
“姐姐,我不疼。”傅修圓反過來安傅青魚,“以前我被狼咬了的時候,可比這個疼多了。”
“騙誰呢?皮都翻起來了,怎麽可能不疼。”傅青魚挖了藥膏,“忍著點。”
傅修圓點頭,藥膏抹到傷口上帶起火辣辣的疼,但他咬牙關沒有吭出聲。
傅青魚慢慢給他將所有的鞭傷抹好藥膏,又撒上止的藥,這才拿了繃帶給他包紮好。
“姐姐,我沒有故意要瞞著你。”傅修圓聳拉下眼簾,一副真誠認錯的模樣,“我就是想著,我們現在這樣的況,能不多冒險就不冒險。反正這樣的傷,忍一忍總會愈合的。”
傅青魚替傅修圓紮好最後一條繃帶,聽著他的話心疼不已。
他也不過才八歲,本該是在父母懷裏撒耍賴的年齡,卻因為家中變故而不得不飛快的早長起來。
傅青魚心疼,卻也沒有辦法讓他繼續保持稚子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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