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哈哈大笑,一揮手:“去吧。”
丁雪葵不喜歡文縐縐的讀書人,而且王錦意這人頗有些傲氣,又不是不知道……
沒說什麼,乖乖跑,雙手送上文房四寶。
王錦意的目,卻落在遠側的曲凝兮上。
方才丁雪葵起的時候,他看過去,一眼就瞧見了旁邊的。
或者說,早在曲凝兮出現在宴席中的那一刻,就已經足夠醒目,雪玉含,難以忽視。
果真是容太過,王錦意意料之中。
只是,他拔得頭籌之際,所有人都在看他,為什麼不看?
仿佛兩人不曾相看過。
第12章 第十二章稟報
在疊翠山莊待了大半日,散場時,山莊的管事們仔仔細細地把各位貴客送上車。
曲凝兮領著映楚回去,因為有車夫在外頭,兩人沉靜以對,不多做流,以免被旁聽了去。
馬車吱吱悠悠,將至城門口之際,車夫忽然減緩了速度。
他瞅著不遠辨認一番,揚聲道:“小姐,前面是二皇子。”
車的曲凝兮眉間微擰,想不到他還沒死心,竟然在這兒等著。
方才宴席中,頭彩被拿下沒多久,裴應霄就向大長公主告辭,率先離場。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能夠空來一趟,已是不容易,無人拿此苛責。
他走后,二皇子也未做久留。
誰知道,二皇子看似離開,結果居然沒有回宮去。
安永侯府的馬車無法避讓開,更不能視而不見,只得停在他跟前。
車夫跳下去問安,對方說是半道上馬車壞了。
曲凝兮聽見了,掀起簾子準備下車,被裴靖禮堵個正著。
他的眼神直直落在上,開口道:“車轱轆損毀,一來一回費時間,幸好遇著表妹,攜我同車一程。”
曲凝兮一抿角,堅持從車上下來,看一眼他那輛馬車,整個子都歪斜了。
往邊上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車拱手相讓:“我不趕時間,二皇子盡管先行,莫要因此耽誤回宮。”
“呵呵,”裴靖禮冷笑一聲:“本皇子今日閑得很,不急著回宮,還準備去安永侯府拜會一下舅舅。”
這話聽著,竟是要隨一道回府。
曲凝兮回道:“爹爹也念叨著二皇子呢,只是今日過節,姑母那邊……”
“你不必抬母后出來,”裴靖禮上前一步,低了嗓音:“也阻止不了我。”
這又是什麼意思?
曲凝兮心頭一跳,一時間想不出應對之策。
后的映楚,頂著銀瓶的臉,笑著挽過的手:“二皇子既要到府中做客,自然是歡迎的。”
映楚拍拍曲凝兮的手背,請裴靖禮上車。
他們在這大道旁不宜牽扯太久,再者,二皇子以份欺,誰又能拒絕他乘坐馬車?
同車也不是多大事,兩人還是表兄妹,并且有個映楚跟隨。
曲凝兮定了定神,沒有多言拒絕。
時下年輕男同車,有個約定俗的規矩,就是拉起馬車上的小竹簾,以示坦。
裴靖禮給銀瓶打眼,后者似乎沒瞧見,三兩下就把竹簾給卷起來了。
曲凝兮坐下的位置并未挨著他,這般況下,他大點聲說話,可能就會被車窗外的行人給聽見。
進了城門,街道上著實熱鬧得很。
裴靖禮著一張臉,問道:“表妹在山莊里消失了大半個時辰,躲哪去了?”
他篤定有人在暗中幫助。
不知是哪個藏頭尾的鼠輩,莫不是已經過的子?
對自己的親表哥避如蛇蝎,反倒去親近旁的男子,裴靖禮怒火中燒。
就這樣,他還想許正妻之位?配麼?
他改變了主意。
曲凝兮對他同樣沒有好臉,上有層層枷鎖,以至于被人暗算了還要觍著臉若無其事。
他要不是二皇子,這等無恥行徑,活該遭萬人唾罵,還要揍他一頓。
曲凝兮不想回答他,烏黑的眼眸,視線幽幽。
慣來藏匿了自己的緒,可目前這種狀況,兩人心知肚明,已經沒有什麼飾太平的必要了。
一路上略顯沉默,到了金稷坊,安永侯府近在眼前。
裴靖禮喊了停車。
“天已晚,就不去叨擾舅舅了,表妹代我問聲好便是。”
他不去侯府,對曲凝兮來說還省事了,一點頭就要下車。
裴靖禮住了,面上是勢在必得的神:“本皇子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失手。”
曲凝兮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執著,并沒有到幾分深。
“二皇子要的,應該不是這些,別辜負了姑母一番苦心才好。”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罷休?”裴靖禮終于按捺不住,出手去玉的小下。
映楚及時抬手擋住了,“二皇子,請冷靜一些。”
這不僅是在大街上,馬車外還有車夫隨從,一旦手就會招來流言蜚語。
此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當然,就算進了侯府,裴靖禮也沒有跟曲凝兮獨的機會。
他皮笑不笑,暫且甩袖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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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徒步回府,先回自己院里換了,轉而去銜菖堂給爹娘請安。
上元燈夜,驚鴻一瞥,至此亂了餘生。本欲與他一世桃源,他卻墮她入地獄無間。
永寧公主戚灼生而尊貴,是建寧帝最寵愛的女兒,在她眼裏,駙馬的作用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孩子。她本想選那沒有權勢的狀元郎,最後卻選了出身大族的衛國公世子。戚灼以為兩人會像尋常世家夫妻一樣相敬如賓,誰知這人卻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與她更進一步。起初,戚灼並不在意,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何其多,她從未動過情,就算是駙馬在她心中也並無差別。可是後來,矜貴自傲,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永寧公主,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駙馬手中握劍,大鬧國公府。奪嫡兇險,家宅不寧,長路漫漫,撲朔迷離,卻有一人始終與她並肩而立,生死相隨。“臣此一生,別無二求,隻願公主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