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人走近,懶懶地瞥了眼李善濡。
開口就問:“李善濡,想不想活?”
“想!當然想!”李善濡爬過去,攥住他的擺像攥著救命稻草。
“既然想,那就給你個機會。”孟子維嫌棄地踢開他。
李善濡磕頭:“太好了!這位貴人的大恩大德我李善濡一輩子不會忘記。”
孟子維嗤笑:“我可不是白白救你,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聽說你是梁州首富之子,家財萬貫,既如此,不妨讓你父親拿錢來換你這條命可好?”
拿錢換?
好說好說!
李善濡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條件,原來只是要錢,這還不簡單。
然而當聽見孟子維報出的數,頓時傻眼了。
“十萬兩?”李善濡震驚:“這是要掏我李家家財啊!”
“嘖.....”孟子維不耐煩道:“你是覺得你這條命不值十萬兩?既如此,我也懶得費口舌了,你等著問斬吧。”
他作勢要走,李善濡忙上前抱住他的:“貴人,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十萬兩太多,可否些?”李善濡忙解釋:“并非我不愿意,而是怕我爹不愿啊。”
“是麼?”孟子維笑了笑:“果然是守財奴之家,不看重命倒看重錢財。你以為你犯的事小?實話告訴你,賄賂朝廷命、欺君罔上,哪一條都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你自己考慮吧,要錢還是要命。”
“要命!”李善濡痛哭流涕:“我要命!求你幫我!”
孟子維點頭,吩咐后的人:“把紙筆給他,讓他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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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筆竹杠,孟子維心不錯,徑直去了蒔華館。
頂層的雅間里,容辭已經坐在那喝茶了。見他來,容辭揚了揚茶杯:“谷雨西湖龍井,滋味不錯。”
孟子維頓時一臉心疼:“昨日才到的,我都還沒來得及品上一口,可還剩下?”
小兒笑出聲:“堂堂孟閣主,居然小氣這幾兩茶葉,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誰笑我?除了你小兒敢,旁人都不敢。”孟子維坐過去,看看容辭又補了句:“哦,他也敢,只是他不會對我笑。除了他那小媳婦兒,待旁人都冷清得很。”
聞言,小兒悶笑起來。
容辭淡淡掀眼:“事辦好了?”
“辦好了!”孟子維激:“十萬兩啊!我還是頭一回敲詐這麼多錢!”
他繼續興地說:“我們還辛苦經營茶樓酒肆做什麼?讓褚廣浚提供富得流油的犯人名單來,我們負責一個一個敲竹杠,保管不出一年,天下首富就得換人坐。”
他話音一落,小兒捧腹大笑。
“怎麼?”孟子維睨:“爺這個主意不好?”
小兒拍掌:“好好好,可太好了,屆時屬下也不用干那些打打殺殺的活計,幫著孟閣主數錢就行。”
跟小兒逗了兩句,孟子維正問:“對了,李善濡可是這件案子的主犯之一,我們就這麼將他扣下,會不會引人起疑?”
“不會。”容辭不不慢說:“賄賂耿易青的可不只李善濡一人,況且李善濡無無職只是個小角罷了,無人在意。”
“可若是皇上那邊要人怎麼辦?”
容辭道:“大理寺囚犯如此多,牢里死一個李善濡有何稀奇?”
孟子維一怔,立即明白過來。
“這主意好,回頭我跟褚廣浚說一聲,讓他在牢里做一出李善濡畏罪自殺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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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婉月喜舞文弄墨,在閨閣時便寫得一手好字,書房里也掛了許多自己的墨寶。
如今回了襄侯府,大把閑暇,索抓著兒練大字,興致地當起了先生。
這日,戚婉月正在兒的小書房中教寫字,見時不時轉頭看門外,心下了然。
“你容辭哥哥還在忙,再等等,興許等你寫了五個大字出來,容世子就來了。”
阿黎失落:“還要寫五個啊,可我等了許久了呢。”
今日休沐,早上時,睿王府小廝來傳話說容世子會來看。為此,阿黎等了大半天。
“不然......”戚婉月忖了忖,說:“娘親先帶你去游湖?”
阿黎搖頭:“我若去游湖了,萬一容辭哥哥來了瞧不見我怎麼辦?”
戚婉月莞爾,正打發人去門口看看,就聽婢稟報說容世子來了。
母倆轉頭看去,只見容辭一靛青錦袍從游廊過來。
阿黎高興,立即起跑出去,但想起什麼,又忙住角。
癟,學著大人的模樣抱臂生氣:“容辭哥哥怎麼才來?阿黎等許久了呢。”
容辭先是給戚婉月行了一禮,然后蹲下去哄阿黎:“抱歉,我路上耽擱了。”
“耽擱什麼了?”糯糯的聲音沒半點氣勢,卻偏偏揚得高,聽起來不像是責備,倒像是撒。
容辭從袖中掏出個致的小荷包來:“因為買糖果所以耽擱了,阿黎還生氣嗎?”
一見糖果,阿黎就不氣了,但馬上原諒又顯得自己太急。
于是只得故作矜持,卻也不怎麼矜持得住,昂著小下:“我才沒那麼小氣。”
戚婉月瞧著無奈:“容世子你這般寵著,往后怎麼是好?阿黎越發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