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韞的俊臉在夜中,看不出緒,他揪住蘇南枝的發髻扯了扯:“你調侃本王?”
“我沒有!!”青被他拽的生疼,為了不被扯疼,腦袋不自地靠過去,靠著靠著竟抵在了男人的膛上。
“真沒有?嗯?”
“臣口無遮攔,錯了錯了,我錯了,您放手好不好。”
“你求本王。”
“臣求求王爺放手唉,頭發扯斷了,我聽到聲音了!”蘇南枝疼的眼冒淚。
等蕭沉韞想鬆手時,才發現一綹長發不慎纏在了自己盤扣上。
於是,蘇南枝的頭便一直這麽靠著他膛,蕭沉韞的手是拿刀槍劍戟的,又不是拿繡花針的,不擅長這種細活,等到餘曄趕來時,遠遠地就瞧見二人在月影裏抱一團。
呃……
王爺平時不開竅,這一開竅在大街上就摟摟抱抱?
餘曄很是自覺,連忙轉下令:“去去去,守住四周所有路口,不要讓任何人打攪王爺。”
“餘曄滾過來!”蕭沉韞低聲嗬斥。
餘曄啊地一聲衝過去,在蕭沉韞寒沉的目中解開了發……
他扼腕歎,千年鐵樹終究沒開花。
蘇南枝頂著一頭發,與蕭沉韞分道揚鑣,被餘曄送回了教坊司。
何嬤嬤可是翹首以盼了許久,一看見王府的轎子就狂喜,老早地跑過去,萬分關懷地扶住蘇南枝進門:“梔梔啊,辛苦了。”
蘇南枝心中嗬了聲。
何嬤嬤仔細瞧蘇南枝被扯的發髻,激地語氣高揚:“你這是王爺弄得?你……事了?”
蘇南枝知道何嬤嬤定是誤會了,於百利而無一害的誤會又不傷及他人,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隻害地低頭,不好意思道:“嬤嬤,我累了。”
“很好!以後你就別接客了,隻伺候王爺一個人!嬤嬤可不敢累著梔梔姑娘!”何嬤嬤態度大變,“去給梔梔姑娘熬碗人參燕窩,另外再給撥五個婢子服侍,日後你就住在景春院,單獨一個院子,免得王爺來了不好找。”
“那,謝謝嬤嬤了。隻不過梔梔還有個不之請。”蘇南枝勾,蕭沉韞名號真是好使啊……
“說,快說,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嬤嬤也想辦法給你弄來。”
“我瞧春盛那姑娘不錯,很合我脾氣,既然我是單獨住一個院子,那肯定需要個院子管事,不如就?”蘇南枝很懂規矩地將頭釵塞進何嬤嬤袖中。
何嬤嬤哎喲兩聲:“姑娘說什麽便是什麽吧,從一個打雜舞姬變獨院管事,還不用接客,春盛那丫頭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南枝頷首微笑。
很快這件事就傳開了。
一時間,蘇南枝風頭無兩,在教坊司如魚得水,吃喝皆是上乘,連每日的胭脂都是絕佳之。
蘇南枝端坐鏡前,拿起胭脂,忽然鼻尖微皺,似乎聞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氣息,命春盛去找了點豬皮,隨後將胭脂輕輕塗在上麵……
倏地。
豬皮長滿紅疹子,以眼可見的速度化膿潰爛!
蘇南枝臉大變,胭脂盒從手中哐當落地!
連春盛也嚇了大跳,焦急又擔憂:“幸好姑娘聰明,否者後果不堪設想,姑娘這般嬤嬤重用,又是賽選花魁候選人,不知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害您!”
蘇南枝角噙笑,眸中冷沉,撿起那盒胭脂:“你過的越好,越有人見不得你好。胭脂裏下了毀容的毒藥,瞧是瞧不出的,若不是我從小懂藥,想必已然中招。”
春盛攥拳頭,憤懣道:“下毒之人真是歹毒心腸!居心叵測!”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如此,我們也把這份禮回送給。”蘇南枝將胭脂盒悠閑地攏袖中。
隨後提筆在紙上畫了半角玉佩,附上一行字,折疊好遞給春盛:“幫我把這張紙送到郡主府,若不肯見你,你就讓門房轉告:郡主好像掉了個玉佩?”
春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蘇南枝看著春盛跑遠的背影,想起那日春盛維護自己的模樣,不過是替春盛在李崇麵前說過幾句好話,卻未曾想春盛滴水之恩以湧泉相報,敢幫自己頂罪。
春盛的子真的很像銀霜……
銀霜自伴自己長大,可恨自己卻沒有救下。
那日銀霜被斬斷頭顱滾下斷頭臺的畫麵,重現腦海,蘇南枝眸通紅,竟啪地一聲折斷木梳,碎木屑紮掌心,淌下幾滴鮮,閉上眼,太淡紫青筋微鼓:“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我一定會給你報仇,一定!
蘇南枝深吸好幾口,才住緒,剎那睜開眼,眸中盡是冷寒,麵無表地站起,一點點扯出紮中的木屑,走出房門的瞬間,臉上浮出淺笑將狠意代替。
明日是花魁選賽,蘇南枝想去正廳逛逛,剛路過何嬤嬤房間門口,便聽見屋中傳來哭泣聲。
“嬤嬤,好嬤嬤,求你了,就讓玉蘭參選花魁吧!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玉蘭得了夢遊癥!”
“你晚上陪客的時候發病怎麽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鬼附,多晦氣啊!若是被客人看到,還有人敢來教坊司嗎!”何嬤嬤心煩地推開玉蘭。
玉蘭跪在地上,繼續抱住何嬤嬤的大磕頭,哭道:“我已經二十四了,若今年得不到花魁,公子們很快就把我忘了。您辛苦栽培我這麽久,就可憐可憐玉蘭吧。”
何嬤嬤著太長歎:“罷了,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允許你參加賽選,但如果病發我絕不念舊!若你以後治不好夢遊,便早日收拾包袱滾出去。”
玉蘭欣喜若狂,又連磕幾個頭,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在看到蘇南枝完好無損的那張臉後,微微一怔,勾起角:“嬤嬤已同意我參選,你絕無獲勝可能。呀你氣好差,黑眼圈那麽重,我若是你,我就多塗點胭脂出門了,頂著一張素麵朝天的臉簡直是丟教坊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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