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傷這樣,卻在休息?”夏侯洙的俊臉都扭曲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曾經為了救他,中數刀仍然將他牢牢護在后,等到所有敵人都被擊殺后,才倒他懷中暈死過去的百里飛燕嗎?
“百里小姐今日先是跌陷阱,爾后又回來搬救兵,還守了殿下兩個時辰,實在撐不住才回去休息了。”
“我不信!”夏侯洙斷然駁斥,“我只知道以前的百里飛燕,在沒看到本皇子醒過來前,不會離開我邊!”
卓沉默了。
的確是這樣。
不只是殿下,就連他還有陛下,都發現了百里飛燕上的變化。
依然還關心五皇子,為他擔憂、為他斥責于他,這些都不是假的。
可似乎又沒那麼在乎五皇子了。
今日陛下在群臣面前斥責五皇子,百里飛燕沒有一丁點表示。
累了要休息,便放心地當起了甩手掌柜。將五皇子給了宮人還有他這個疑似有二心的護衛。
種種舉,都是那麼的矛盾,人猜之不。
“去,將過來。”夏侯洙冷酷開口。
“殿下?”
“我說過,百里飛燕是我鍋里煮的死鴨子,飛不了,我也不會就讓這樣飛掉!”
卓嘆了一口氣,“殿下這樣的狀態,可不適合見百里飛燕。”
“是嗎?”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一臉怒意的夏侯洙便換上了完的笑臉,眼神溫且深。
雖然卓早就見識過夏侯洙變臉的功夫,可這次還是有點嚇到了。
真的有這樣的人,眨眼間就能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還無一點違和?
但若沒有這樣湛的演技,夏侯洙又如何騙得了百里將軍府那一家子聰明人?還有他那些個兄弟們?
卓再沒顧慮,便提著劍去見百里飛燕了。
百里飛燕睡下了,的兩位哥哥倒還沒就寢,營帳就在的隔壁。
“要見燕兒?”百里秋溟下一抬,“深更半夜的,孤男寡相一室別人會怎樣說閑話?有什麼事明天白天再說。”
“失禮了,五皇子方才醒來,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百里小姐,所以我才貿然前來。”卓提高了些音量說道。
“五皇子沒事,那我們燕兒也能放心了。天不早,卓護衛也早些休息。”
百里若飛正常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簡短應付了一番,兄弟兩人便回了營帳。
而百里飛燕這邊自始至終沒什麼靜。
“人呢?”
在卓去請百里飛燕的這點時間里,夏侯洙仔細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在腦子里回想了一遍。也意識到他和百里飛燕之間有了隔閡,這隔閡還與嫣兒有關。
他已經心想好了一套說辭,卻不想卓是獨自回來的。
“百里小姐已經睡下了。”
“你沒說本皇子醒來了,而且想見?”
“說了,被兩位將軍擋了回來。”
“百里若飛、百里秋溟……他們還是這樣看不上本皇子,哼。”
總有一天,他要讓高傲的將軍府為他腳下之泥。
就算再忠于大晟國又怎麼樣?他需要的只是完全服從他的狗。
做不到這一點,便沒有留下來的價值。
這一夜,在夏侯洙不甘與憤懣中過去了。
百里飛燕睡了個好覺,一想到那夏侯洙可能疼得整晚都睡不著、還在這兒吃了癟就渾舒爽,難得做了個好夢。
清晨洗漱完畢,又活了下筋骨,百里飛燕便前去看夏侯洙。
夏侯洙一夜沒有合眼,是疼的,也是被氣的。
他不認為百里飛燕是真的不把他當回事了,而是在故意跟他慪氣。
以為跟他這樣鬧一鬧,他就會在意勝過嫣兒?
本以為是個識大的子,到底也和別的子一樣無理取鬧、斤斤計較。
還是他的嫣兒好。
若嫣兒在,定然不會讓他一人苦悶地躺在這兒。
“殿下醒過來了,可還疼?”百里飛燕進了營帳,樣子也還算關切。
“已經好多了,飛燕呢,昨日可有傷?”
夏侯洙故意做出一副強撐起神的模樣,卻在言談中暴了他此刻糟糕的狀態,為的就是讓百里飛燕心疼。
“那就好。”百里飛燕卻像是看不見一般,欣地點點頭。“我沒事的,習武之人,就算一點傷也是尋常,殿下無需擔心我。”
“這麼說,還是傷了?”夏侯洙立刻就要起來查看,但微微一,就疼得渾一抖。
他還故意夸大了這種疼痛。
“殿下,你好好躺著。昨天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傷勢不要,但骨頭肯定是傷到了,需要將養著。”
就這樣?
夏侯洙有些愣愣地看著百里飛燕。
他了這樣重的傷,百里飛燕卻是如此輕描淡寫?
“好在殿下這次傷勢還算輕微,沒傷到骨,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輕……輕微?
渾骨頭都好似散架,就只是輕微傷勢?
還真能說啊!
百里飛燕微笑著安他:“我知道殿下沒過什麼傷,這次應該嚇壞了。但相信我,殿下這點傷最多十多天就恢復了。我雖然不是大夫,但大小傷過無數,這方面可是比大夫都還要了解哦~”
“……這些年,為了大晟國為了我,真是苦了你了。”滿心失又無所適從的夏侯洙,聽到這兒也只得違心說著這話。
“殿下,這些都是飛燕心甘愿,不算什麼。而且殿下若是上過戰場,就知道能活著便是最大的幸運。多將士失去了生命,再也無法回到故鄉。而我們還能站在這兒,曬著太,著太平生活。”
夏侯洙垂下眼。
眸子里盡是不耐和厭惡。
大早上得不到應有的關心,卻說教起來了。
將士保家衛國,本就是他們的職責,就算戰死沙場,為了大晟國而死也是他們的榮耀。
“飛燕說得是,尤其是我們這些皇室中人,正因為有你們百里家還有無數將士們英勇戰,才有我們的錦玉食。若不是我在宮中份尷尬,我還真想有一天能和你們一起上戰場殺敵。”
夏侯洙按耐住心里的厭煩,又抓住機會有意無意彰顯自己。
以往百里飛燕都是好一番鼓舞,卻也不同意讓他上戰場。
這一次,卻是角一勾。
“只要殿下真有那個心,陛下想來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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