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他臉一變,毫不猶豫地在屏幕上按下三個數字:999——
手指懸停在撥號鍵上。不對,這里是地,不是香港。
康叔從后視鏡里看到了大爺罕見的凝重表,正想關心,便聽到他問:“地的報警電話是多?”
“110。”康叔答,扶著方向盤回頭問:“出什麼事了?”
商邵沒顧得上回答,按下號碼正要打,一則電話隨即撥。
“應”二字出現在屏幕上。
他面沉如水眸底晦沉,呼吸一息后才右接起。
“商先生?請問是商先生麼?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應語無倫次,拼命祈禱太子爺聽完解釋再判死刑。
商邵剛剛稍安的心很快一沉,不自覺了手機。
是的聲音,他不會聽錯。
但很著急,而且惶恐,一聽就知道……神狀態不太妙。
他料想這是應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因為過于驚恐,所以才會半天講不到重點。他截斷,直截了當地問:“在哪,我來接你。”
應被他先為主問懵了,又覺得他氣場冷峻十分迫人,不自覺就順著他說:“在、在酒店。”
“地址。”
應下意識就報了酒店和房間號。
下一秒,電話那端的人呼吸聲清淺,沉穩中帶上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溫,給無盡的安全:“待著別,給我。”
掛完電話,應對著手機陷沉思。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的樣子……
俊儀比更呆:“原來不是私生啊?”
應扶額:“被你害死了,他說得這麼好聽,其實是不是來找我算帳?”
俊儀還不知道事嚴重,樂天地說:“那我等下跟他道歉就是了。”
應頭痛:“他這輩子估計只被你罵過,你是這個……”豎起大拇指,“記得寫進簡歷。”
俊儀:“……”
寧市CBD中心大道旁。
“要不要報警?”康叔已經調出了省公安廳的聯系方式。
“有機會打電話,如果可以報警的話,應該會直接撥打110,而不是我。”商邵用最縝的心思去解一道錯得離譜的題:“是明星,也許不方便報警。”
但會打給他,也實在出乎他意料。
無論如何,救人要。
寧市太大,從CBD到酒店有兩個小時路程,在這兩個小時里,康叔的電話一直沒停。
兩個小時后,酒店負責人誠惶誠恐迎接在門口,一同抵達的,還有幾名有人質解救經驗的特警、四名保鏢,以及以防萬一——一個談判專家。
酒店方先馬不停蹄地帶人去安保室,給特警看地形圖結構圖的同時,也同步調出了這一周的監控記錄。
特警快而專注地過著監控畫面,一片令人提心吊膽的安靜后,他總結陳詞:“據攝像頭記錄,這一周進過這間房的,只有房主本人、助理以及服務員。”他沉問:“可以再看一眼你那條短信嗎?”
商邵把手機遞給他:“有沒有可能,對方一直潛藏在房間里?”
酒店總經理一拍腦門:“私生!有的有的!有出現過的!以前那個誰啊,他藏床底下!”
被男人沉冷的目注視著時,經理心里一怵,結結就開始補充解釋:“私、私生就是那種變態跟蹤狂,想把明星據為己有的那種。”
特警給出保守方案:“這條短信的確像求救信號,從上一次進房間到現在,也已經過了四十八小時。這樣,商先生,我們先利用客房服務探探里面的況,之后再議。”
一行人分兩部電梯上到頂樓,迅速安靜地布好隊形,之后,酒店的一名清潔員敲響了應的房門。
“您好,客房打掃。”
應剛跟麥安言過完殺青后的行程,聽到聲音,也沒支使在次臥的俊儀,自己赤著腳去開門:“稍等。”
翠綠的真吊帶睡隨著纖細的小飄。
電子門鎖啟,門外七八人屏聲靜氣嚴陣以待,門人形容慵懶笑容甜:“早上——”
“好”字變尖,花容失訓練有素,兩手徑直捂住了失去表管理的臉:“又是真人秀嗎?!”
商邵:“……”
特警保鏢談判專家:“……”
康叔到底多活了幾十年,什麼離譜的場面沒見過?
……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解除誤會著實費了番功夫,特警跟談判專家離開時,臉上還是呆若木的狀態,保鏢守在門兩側,努力做到目不斜視,但四個人八只耳朵都在聽明星講話。
明星神狀態游離:“我應該說謝謝嗎?”
商邵臉黑沉語氣冰冷:“不必。”
避嫌到老遠的康叔一聲憋不住的笑。商邵聽到了,閉了閉眼,顯而易見的怒,但又不知道他在生誰的氣。
“為什麼要發這麼奇怪的短信給我?”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問。
一旁的程俊儀弱弱舉起手:“對不起,是我發的,我以為你是那什麼……私生。”
私生,變態跟蹤狂,想把明星據為己有的那種。
酒店經理的聲音在商邵腦循環播放,商邵煩躁無比,單手擰松領結:“我那天晚上,不是把號碼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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