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只當是贊譽助人為樂的事跡，乖順地伏在姜秦氏肩旁，像只小貓一樣老實，卻聽到姜秦氏慈又欣的聲音又從頭頂落了下來，“年年的心思，為娘清楚。”

姜嬈稍稍抬了抬腦袋，覺得有些奇怪。

的什麼心思？

門在這時被人推開，卻是一風雪的姜四爺推門闊步而。

他幾步沖了進來，因剛才外面回來，口中呼出來的熱氣換是白霧，“年年當真沒事？”

他聽下人來報說兒已經回家了，卻在街上聽到了許多不好的流言與傳聞，匆匆忙忙趕回來，一路上，一顆心始終提著。

直到看到姜嬈安然無恙地在他眼前，他才安心地長舒一口氣，卻坐到了姜嬈床邊，皺著眉頭數落，“跑出城，不知道家人有多擔心嗎？”

姜四爺鮮有在姜嬈面前發怒的時候，眼前這種口氣冰冷的樣子亦十分不常見。

姜秦氏現在卻是站在姜嬈這邊的，輕挽住了丈夫的胳膊，替姜嬈說話，“年年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也是事出有因。”

姜四爺耳朵一尖，“有因？有什麼因？”

“救人嘛，出城是去找藥。年年也是好心行善，你別怪了。”姜秦氏知道直說兒有了意中人，怕是要惹丈夫不快，便說的含糊了一點。

姜四爺卻在這點上明了起來。

“我聽說，最近你經常往城西跑？”找一個年。

姜嬈沒答話，沉默著，默認了。

姜四爺立時明白了什麼。

老父親心里悶得不行。

“這次就先不罰你了。”

但他一想到兒常常去城西找和年紀相仿的年，了冷落一般心里酸得慌，想給兒立起點兒規矩來，可又不舍得重罰，便道：“久不歸家這種事，再有一次，我定要你的足！”

……

宮，蕃外使節來朝進貢。

進貢的牛烈馬烹食，盛宴滿席，酒席中央，胡姬舞娘段優，舞姿婀娜如花。

使節與昭武帝在酒席間高談闊論，相談甚歡，酒過了幾巡，慣例是要進行一下武場上的比試，切磋助興。

來自西域外族的武士

出了場，魄魁梧健碩，胳膊上大塊邦邦的，高高鼓起，單看量，小山一樣聳在那兒，倒是駭人。

馬背上長大的民族本就剽悍，又極要面子。去年他們來大昭進貢時，這位號稱番邦族最強的武士卻被年僅十三歲的容渟比了下去，換是連輸三場，敗得一塌糊涂。他辛苦練了一年，就等著今年來一雪前恥。

可武士將目一掃，卻未在人群中看到容渟的影。

他的斗志眼可見地消減了下去，興致缺缺，馬馬虎虎地應付了過去。

這次卻一場一場接連贏了下去，不費毫力氣。

顯得那幾個與他對打的四皇子、七皇子等人格外沒用。

昭武帝面上顯出了不悅。

他本來是不在意比賽的結果的。

去年只前，這種武藝上的比試，往往都是外邦的武士會贏，昭武帝也習慣了這事。

結果既已注定，大昭輸、外邦贏了慣例，昭武帝也就不把這種比試放在心上。

但去年容渟連贏三場，狠狠給他長了面子，也讓昭武帝提起了對于這類比試的興趣。

今年再輸，大昭皇帝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個兒子，竟沒一個能打贏的！

若說是這蠻子厲害，可明明去年小九才十三歲，三場全都贏了。

偏生這次來的番邦使節換不識趣，大笑著指著自己的武士，用一口蹩腳的中原口音，說道：“今年他才算是盡了全力。”

一句話將去年容渟連贏三場，說了是他們禮讓的結果。

聽在昭武帝耳里，簡直不舒服極了。

然而，落座于昭武帝左側的嘉和皇后聽了這話，卻淡淡勾起一笑。

在眼里，詆毀容渟的話，都是好話。

更何況剛剛上場比試的人里，并沒有的兒子，丟臉的本不是。

若是等到小十七長大，贏了他們，就更顯得小十七厲害了。

去年容渟有多風，將來的小十七就有多風。

而容渟將永遠與他娘親一樣，是個翻不了的廢。

嘉和皇后心愉悅地勾起角。

番邦使節掃視了周遭一圈，“那位九皇子呢，怎未見他出來比試？”

酒過二巡，嘉和皇后過于放松，不覺將心里的想法口而出，“他的兩條廢了，怎換能與人比試？”

席間霎時靜默，雀無聲。

昭武帝用一種冷冰冰的眼神，看向了嘉和皇后。

嘉和皇后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補救得很快，假模假樣地哀傷說道：“去年秋獵時，小九被刺客襲擊，了些傷，尚未康復。若他來比試，扯到傷口，本宮于心不忍。”

昭武帝目和緩了一些，“朕的兒子，怎會是殘廢，只是了點傷，并無大礙。”

蕃族使節卻對嘉和皇后提到的事到困難解，“他可是贏過我們這里最勇猛的武士的人。是多厲害的刺客，才能讓他傷？”

昭武帝聞言瞇了瞇眼，視線移向側的皇后。

當初秋獵上出現刺客，容渟傷，只后的調查，由嘉和皇后一手包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