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表哥欺年,說話不大踏實,他原先跟說盛府會有三兩的月銀,可是問過凝煙后才知,原來一分都沒有!
盛家太會過日子!在府里的公子小姐,大約每個月不到一兩的花銷,還得由邊的小廝或者丫鬟記賬上報賬房。
而盛香橋算是府里花得大手大腳的了,可額外的錢也是從生母喬氏留下的嫁妝里扣。
現在這個假貨門,喬氏的嫁妝也絕不會過的手,甚至那一兩的月錢都沒有了!
滿打滿算的,每個月只有四表哥周濟的五兩銀子。只是表哥口頭的允諾不知能否兌現,因為到現在也不見他派人來送銀子。
到了出府去乾龍寺應酬的時候,沒了外祖母送的加持,更沒有了從私庫借出的頭面首飾,盛香橋的打扮就略顯寒酸了。
可是趙嬤嬤卻說,去山寺的打扮就該如此,佛祖面前豈容花枝招展?
臨出府時,看見了自己的庶妹盛香蘭,還有表妹得晴正站在一等候著。
這兩位妹妹可都是彩服玉釵,明得很。
據凝煙說,這是因為兩位小姐都還沒有定下親的緣故,所以每次出府際,自然要打扮得,不落行。
尤其是得晴,出自財力雄厚的家,在穿打扮上更不拘謹著花銷,都著致,引得盛香蘭一陣艷羨。
至于盛香橋,乃是皇上指完婚的了,就算打扮得再好,那些夫人們也不會多看一眼,如此一來,盛府的財力自然是用在刀刃上,絕不在已經訂婚的姑娘上浪費一分一毫。
不過好在香橋模樣好,又經過妝容圣手的巧心打扮,就算沒有金玉珠寶加持,也著大家閨秀的優雅。
因為那夜哭鬧跳井的事,又或者是父親訓斥了姨娘白氏的緣故,那庶妹再見時,言語間規矩多了,只是偶爾趁人不注意沖著翻著眼睛,眼白大得很。
至于表妹得晴,干脆連看都不看,只跟盛香蘭說話,省得刺激得盛家大小姐跳井。
等出發的時候,回府的盛桂娘陪著母親老太君坐著一輛馬車。府里幾個年齡相仿的姑娘們同坐一車。而陪同府里眷參加寺捐的,則是賦閑無事的家四郎。他不喜坐車,所以單騎白馬,先自跑在車隊的前面。
一時間三位姐妹齊聚的車廂里氣氛微妙而尷尬。
這也是盛香橋想要的結果,不必費心假裝說話,只在車廂里吃著果脯就著茶水,落得悠哉清凈。
不過吃著零的時候,也空聽了一下,對面兩個的小姑娘的閑聊。這兩位名義上是的妹妹,按年齡其實應該是姐姐了。
半大不大的年齡,很喜歡說些大人才說的話。得晴這次過來外祖母家做客,是肩負了使命的。
家當初一意迫二房桂娘和離,原本是怕盛家姑娘出走東窗事發,牽連到家。
哪想到,盛家也是神了,在萬歲壽宴的時候,居然將盛香橋找了回來。只不過當時在培看來,找到了也于事無補,畢竟盛家小姑娘跟戲子廝混的事傳得是沸沸揚揚,如此清譽損,慈寧王府怎麼會坐視不管?必定是要鬧到皇帝那去的。
可萬萬沒想到,慈寧王府竟然是王八屬,頂著一腦門的綠苔悶不吭聲。
而在壽宴時,那個盛香橋又會討圣上歡心,舞得七八糟的金錘南戲,竟然引得萬歲盛贊,還給了大賞。
就此以后,關于之前跟戲子廝混的荒誕,都有了一片至誠孝心的正經說法。誰若是再提起,豈不是拿萬歲當了好糊弄的傻子?
經過這麼一通,培發現,盛家嫡私奔的風波,弄了半天,被繞進去的只有他家啊!
那日壽宴回來后,一向溫和的二弟跟他發了好一通脾氣,直說大哥謹小慎微,太之過急,累得兒子天復都不理他了,妻子久久不歸,惹人非議啊!
培知道,現在盛家和慈寧王府的婚約固若金湯,而家的第一要務,就是趕修補一下先前誤會鬧的齟齬。
但是現在盛桂娘躲著不見家人。天復則起了子,只說母親讓家出休書,拿出正經理由來,他母親不愿忍氣吞聲地和離,只等家給出個說法來,究竟是盛氏不溫賢,還是家二爺始終棄。若是能說明白,愿被家休棄,也不愿不明不白地悶聲和離。
培年是個遇事就躲的,現在更是咬定大哥培為始作俑者,要他大哥收拾得罪盛家的爛攤子。
培為大伯,如何好出面?大嫂錢氏先前做了惡人,也不能再去扮演和事佬,所以只能讓剛從家老宅消暑回來的得晴出面,勸和一下父親與母親的關系。
得晴年紀還小,盛桂娘自然不會跟講父親跟那田佩蓉的瓜田李下,所以小姑娘只當母親跟父親因為蒜皮的事爭吵,見母親執意不回,也是有些發急。
而盛家的庶盛香蘭更不知道,便寬著得晴表姐放寬心,姑母跟姑父只不過是慪氣,以應該會和好的。
盛香橋一路磕了一捧瓜子,聽著兩個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的好愿景來到了乾龍寺前。
這乾龍寺因為迎來了一尊碩大的木佛,所以重新翻修前殿,還要給木佛鍍上厚實金。主持便將需要的木料磚瓦金料寫了認捐的料榜,大大的一張掛在山廟之外,讓香客居士認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