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宴的是金枝玉葉般的人,江炙了解。住院的時候最好不要被閑雜人等打擾。
可是江炙如此幫助黎爾,必定有他的理由。
“哪有什麼特殊的過去,很多年不聯系了,要不是這次偶然上,我還以為在加拿大,還以為我在國。”江炙微笑。
仔細一算,他跟黎爾好像有六年多沒見了。
江炙印象里的黎爾還穿著三中的拉鏈款校服,在紅塑膠場上活力滿滿的跑八百米,那時候很喜歡這個運項目。
一般生上育課,都是被著病懨懨,慘兮兮的,用烏前行的速度跑完八百米,但是黎爾屬于是閑著沒事,就會神飽滿的自發往場跑幾圈的那種。
大概是因為這樣,青春期的個子很高,發育得很好,即使穿統一的校服,扎簡單的馬尾,站在一眾同齡人里,都會很引人注目。
后來,學校里的人傳聞黎爾暗江炙,江炙一度還在心里樂,那麼漂亮明的居然暗他。
“啊,你跟這個黎爾算是久別重逢。”溫知宴語氣嘲諷的用了一個小說里經常提起的詞,形容江炙跟黎爾現在的關系。
接下來應該就是意重燃了。
想到這里,溫知宴說:“我先上去看看我。”
“記住,進去了別擺臭臉給倪爺爺跟他孫看,就當是幫我的忙!阿宴,做一次好人吧!”江炙沖他肩窄腰的高大背影喊。
溫知宴冷冷牽了一下。他到江炙這人的,借花獻佛,江炙會。
但是,溫知宴堅信,自己絕對比江炙更會。
*
T903病房里,暖氣片啪啪的響著。
因為是病房,所以人眼所見,很多都是蒼白。
黎爾在給躺在病床上的外公倪逸晉削蘋果,耐心好,會用巧力,能不急不慌的把蘋果皮完整的削一圈長圈。
倪逸晉這幾日剛出ICU,幸好江炙幫忙找了個條件舒適,環境安靜的病房,讓他住得舒服,不然手康復況沒這麼理想。
黎爾給老人找了個枕頭,墊在他單薄的后背,然后調高病床,讓他靠坐起來,陪他說話。
“外公,這兩天下好大的雪,等你能下床了,我開車帶你去山上看雪好不好?雪景肯定很。”黎爾積極的展老人可以下床的那天早點來到。
“算了吧,就你那臭開車技,科目三還是靠花錢過的。我才不敢坐你的車上山道。”倪逸晉搖頭,嘲笑自己的外孫。
他知道自己已經時間不多了,哪里還能坐開的車去賞雪。
不想把氣氛弄得沉重,倪逸晉才故作輕松,嫌棄黎爾車技不好。
“什麼啊,我哪有?”黎爾不承認,雖然的確是這樣,但是駕照拿到好幾年了,的車已經開得很好了。
“我現在已經離危險了,病床也找到了,爾爾不用每天到醫院來陪我,回去上班吧,你媽不是說今年是你的事業關鍵期,有到港城總部去當總管的珍貴機會,你天天陪著我,回頭會把工作荒廢了。”
倪逸晉表態,黎爾不用在醫院陪床了。
其實他也不止黎爾媽一個兒,不止黎爾一個孫子。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上了年紀又生病的老年人,對那些健康又涼薄的晚輩來說,就是一個負擔,平時上說著多孝順他們,其實等他們真的病了,病床前本無人看顧。
黎爾是個特例。
當初明明在國外有更好的就業選擇,一聽倪逸晉生病,立馬放棄了好幾個含金量高的offer,收拾行李回國。
回來后,勤刻苦的干了兩三年了,在璃城最頂尖的奢華五星酒店做上了前廳經理。名片掏出來,好歹是個黎經理。
其實在倪逸晉眼中,小姑娘就是個服務員,每天要在酒店里勉為其難的跟顧客賠著笑臉,理很多麻煩事。
“外公,你別心那些,先吃蘋果吧。”黎爾找了保溫杯的蓋子,倒出溫開水,把蘋果切小塊,放進去,讓果被泡熱,這樣外公吃下去就不會那麼涼了。
這幾天璃城氣溫奇低,他剛出急救室出來,其實還是很難,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才強撐著說已經舒服很多了。
黎爾深怕對他照顧不周,樣樣細的照料著老人,企圖讓他到好些。
黎爾示意老人不用擔心的工作。“沒事,我跟我們總經理請假了,我們都是班的,有人幫我上班,回頭我把班還給他們就行了。”
埋頭看表,算好時間,黎爾喂倪逸晉吃蘋果。
吃到一半,倪逸晉關切的問起的生活。
“爾爾還沒男朋友嗎?上次你媽讓你去見的那個人沒下文了?不是說很有前途嗎,是個職業電競選手。”
“什麼職業電競選手,就是開網吧的,在璃城三中門口開了幾間網吧,平時沒事幫人代打游戲,能在電腦前不吃不喝不洗臉不刷牙整整坐一周,臟死了,外公想我跟這種人談嗎?”
“是麼?那之前不是還有一個做金融的,投行經理。”
“唉,就是在一個小區破樓里開著幾臺電腦,騙一群老太太老大爺買養老基金的。你別聽我媽說,都說得天花墜的,營銷的分太濃了。”
“還有一個說家里條件很好的二代公子哥呢?”
“什麼二代公子哥啊,他們家那一片舊小區都還沒開始拆呢,就等著做二代公子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