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角門邊跟人說話。”
翠翠一怔。
蘭宜問道:“什麼時候?”
“大概一炷香之前。”鈴子道,“我在屋后面玩,聽見這里有靜,想回來,正好看見周姨扶著丫頭走得很快,又東張西,好像不愿意讓人發現,我就躲了一下,然后就看見周姨讓的丫頭秋月姐姐開了角門,和外面的一個男人說話。”
“男人?”翠翠張大了,很快把前后對照上了,忙問蘭宜:“,是周姨說的那個無賴嗎?”
蘭宜點頭。
這個時間點,九九是。周姨說讓丫頭去打聽,但原來是親自去見的,一個丫頭的無賴親戚,有必要嗎?還懷著孕。
“他們說了什麼?”翠翠又問鈴子。
“秋月姐姐一直守在旁邊,我沒敢靠近,只知道他們說了——”鈴子的腦袋往回了,扳手指數數,數完又過來,“說了大概二十句話,那個男人又開心又得意的,但周姨好像不怎麼高興,我看見往回走時,臉沉沉的,眉頭也皺著。”
翠翠不死心,追問:“一句都沒聽見?”
鈴子搖頭。
翠翠十分失。
蘭宜問道:“那個男人什麼模樣?”
“長得很俊。”鈴子點頭肯定,又想了想,補充,“不過比大爺還差一點。”
但能跟楊文煦放在一塊比,本就能證明他確實相貌不錯。
翠翠發揮了想象力:“什麼秋月的親戚,不會是周姨的夫吧?不然為什麼鬼鬼祟祟地去見,怕人看見,對著又不說實話。”
這不是很離譜的猜測,比家主年近二十歲的妾室私會外男,本就引人遐思。
“咦,那周姨又為什麼讓從他上下手呢?”翠翠又覺出不對來了。
這樣看,夫之說似乎不能立。
“要能抓住他就好了。”翠翠握了拳頭,模糊地覺得這個人很關鍵,只是一時想不明白究竟,“周姨也是好笑,我們想法子,我們門都出不去了,有什麼法子?”
其實是有的。
蘭宜明白。
周姨態度里的導不算明顯但也不十分蔽,問了蘭宜與沂王的關系在先,提及那個人在后,在三者間地連了一條線。
希蘭宜去向沂王傳話。
如果蘭宜開口,也許還樂意提供幫手。
“鈴子——”翠翠想再和鈴子說話,一回神,發現窗外沒了人,不由抱怨,“這丫頭,又哪兒去了!”
門邊此時傳來話語:“大,姨讓我來告訴一聲,大爺已經到了巷口,快進家門了,姨不便再過來,大若有什麼話想帶給姨,乘這會兒還可以告訴奴婢。”
翠翠一驚,心中又一,靠近蘭宜,極小聲道:“,我們也威脅周姨,讓幫我們。”
周姨本來就想“幫”的。蘭宜想,問題在要不要接。
算了吧。
蘭宜沒怎麼猶豫地得出了結論。
不想順著周姨安排的道走,與沂王也本不是那種關系,從下山起就各歸各路,不可能向他求助。
“沒有話,你走吧。”蘭宜說了一句。
門外的丫頭似是愣了一愣,還把門弄出了一點響,之后沒聲了。
翠翠來不及失,鈴子的小腦袋又從窗邊出現了,小聲說:“,我話還沒有說完,看見秋月姐姐來,我就先躲起來了。”
蘭宜道:“嗯。還有什麼?”
鈴子:“周姨走后,我好奇外面那個男人,旁邊有一棵樹,我就爬上去了,看見那個男人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往后巷子外走,走著哼著,忽然旁邊閃出來一個男人,打了他一下,他就倒下去了,然后那個男人就把他拖走了——”
翠翠目瞪口呆:“啊?!什麼?拖走了?”
鈴子點頭,怕里面看不見,加重了語氣:“真的,打人的那個男人還往院子這里看了一眼,我怕他看見我,就趕下來了。然后我回來找,想告訴,看見周姨在,我只好又躲了一會,等走遠了,我才溜進來的。”
說得清清楚楚,翠翠再震驚也不能不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茫然地向蘭宜。
這后續太突然也太囂張了,天化日的,怎麼就把人拖走了呢,都不怕被人發現嗎。
蘭宜也覺得驚訝,之后沉。
心里有了猜測,但無憑據,不便說出。
這樣雷厲風行的手段,是見過的,頗為眼。
這麼一來,不知是不是如了周姨的愿——
“啊,大爺回來了。”
鈴子在外面小小驚呼了一聲。
這次沒躲得掉,楊文煦已看見了,想往墻角,但楊文煦盛怒的眼神在瘦小軀上一掃而過,并未停留。
砰。
楊文煦大步到了門前,手推門,推不開,才發現門上掛了把大鎖。
他閉了下眼,轉。
“鑰匙呢。”
鈴子不敢說話。
院那邊有個丫頭小心地站出來,答道:“回大爺,是老爺讓人鎖的——”
楊文煦睜眼,厲聲:“沒有鑰匙,就拿斧頭來!”
丫頭嚇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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