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顧棠到了玉堂後，卻隻看到了空無一人的房間和被擺好的，放置在桌麵上的，規規整整的飯菜和碗碟。

....父親果然是在騙！

眼神失的跑到自己專屬的凳子上落座。

隨便撥了點飯菜到碗中，便開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然而沒吃幾口，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顧棠沒抱希，蔫頭耷腦的過去。

卻猝不及防間正對上了沈醉歡含笑的雙眸。

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

沈醉歡角邊噙著一抹恬淡的笑，聲問：“棠棠今日起這麽早啊。”

猶記的如顧棠這般大的時候，還睡懶覺。

這樣看起來的話，兒還真是個勤勉的小姑娘。

顧棠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眉眼彎彎，回道：“是呀娘親，我待會要去書院讀書。”

沈醉歡一聽這話，更加憐了。

連忙自告勇道：“那娘待會送你去書院吧。”

邊說著，邊在顧棠旁落座。

出手給盛了一碗溫熱黏糯的百合粥放到麵前。

顧棠連忙歡歡喜喜的接過。

沈醉歡不急著吃飯，反倒頗為好奇的問：“你在哪座書院讀書。”

顧棠口中還含著粥，等不及咽下去便口齒不清的回道：“觀雲書院！”

頓了頓，又添了句：“外祖父有時得了空，也會去書院給我們講學。”

不過他政務繁忙，也來的很就是了。

一聽這話，沈醉歡瞬間的便笑開了。

麵對著顧棠說：“你外祖父講學講的很好呢。我和你父親還有你衛伯父，就是衛銜玉伯父，從前就是在他門下讀的書。”

顧棠聽了前半句話，還笑的正開心。

可不知是沈醉歡看錯了還是怎麽的。

竟覺得後半句話說出口後，顧棠臉上的笑便淡了些。

舀了一勺百合粥送進口中，扯了扯：“是嗎？”

沈醉歡點了點頭。

又問道：“...你父親平日清晨一直不用早膳嗎？”

一聽到娘親在關心父親，顧棠瞬間便來了神。

仰著一張圓的小臉，對沈醉歡道：“父親上值的時間早，一般會在練武場練完劍後，直接去京中兵營用膳。”

沈醉歡點點頭：“這樣啊......”

顧棠見這幅樣子，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一圈。

又歎了口氣道：\"...不過軍務繁忙，他有時也是顧不上用膳的。\"

沈醉歡人還沒反應過來，心中卻驟然一，口中話便吐了出來：“那怎麽行！對多不好。”

話說出口，又有些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明明前兩天還很討厭他來的，顧長策那個討厭鬼早晨用不用飯與自己有何關係。

沈醉歡素手覆上“砰砰”跳的心髒，開始瘋狂給自己找補。

心想，約莫是二十一歲的沈醉歡歡喜他，連帶著讓自己都有些緒失控。

聞言，顧棠見娘親上鉤了，低下頭細微而短促的笑了兩聲。

抬起臉來，卻又是一副愁雲慘淡的表。

裝模作樣，可憐兮兮的對著沈醉歡道：“可不是對不好嘛！我之前也勸過父親的，可娘親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那子，哪是個聽人勸的人。”

沈醉歡深以為意：“他從小就強的很。”

顧棠道眼中餘觀察著：“可不是嘛！不管我怎麽說，父親都不聽，不過嘛...”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下。

麵對著沈醉歡，期期艾艾的開口：“若是娘親你去說的話，我覺得父親說不定會聽的。”

沈醉歡連忙擺手：“怎麽會。”

還記得當年顧長策和書院同窗打架，被顧伯父知道後，拿藤條吊著打，都愣是咬牙沒服一句。

可顧棠一副篤定的表，出小手輕輕搖著沈醉歡的胳膊。

下小音來求：“娘親，你就去試試嘛！父親絕對聽你的。”

沈醉歡可不了撒的模樣。

見一撒，心智都迷糊了。

一時不察，一個“好”字便口而出。

顧棠謀得逞，瞬間就笑如花。

抱起白瓷碗來咕嘟咕嘟兩口，將碗中百合粥喝了個幹幹淨淨。

沈醉歡大病初愈，早晨也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點夏日涼飲，便作罷。

坐上了府外頭早就候著的馬車，送顧棠去了書院。

回來後，卻聽得自己院中的丫鬟說：“二小姐來了，現今正在室等著夫人呢”

沈醉歡一愣，隨後便反應過來。

二小姐就是小妹，沈清棠。

在十四歲的沈醉歡眼裏，昨日妹妹沈清棠方才和鬧了脾氣。

現今有些不想見。

可是秋雁卻表現的格外歡快的樣子。

待院中丫鬟下去後。

秋雁便附過去，在沈醉歡耳邊小聲道：“前幾日小姐您落水的時候，便是二小姐將您救上來的，小姐今日見了二小姐，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沈醉歡聞言怔然，沒想到竟是自小不對付的妹妹救得。

聽了這話，一時之間，便覺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實在是不該。

親姐妹，哪有隔夜仇的。

這樣想著，便快步進了室。

尚未見著人，便先聽到自家小妹有些蠻的聲音：“多吃點，來，再來吃點，笨鳥。”

房中養過一籠小雀兒。

沈清棠每次來便要先喂喂它。

聽到了沈醉歡的腳步聲，臉上表淡了淡，將手中鳥食盡數撒籠中。

轉過去，對沈醉歡喊了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