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陳然悄悄開了手機錄音。

顧之謙上的冷厲和距離，剎那間彰顯出來，“陳小姐，我不是嫌疑犯，你錄什麽音？”

“……”

果然領導就是領導，與虎謀皮。

陳然尬笑著找了個借口，“我想錄下來，自證清白，免得誤會我們。”

顧之謙聞言，忽然勾一笑，“那就繼續，不用關。”

“？”

陳然猜不總裁的心思，心驚膽戰。

本想錄點顧之謙的聲音回去哄宋沁開心，那傻妞連續幾晚都失眠，再這樣下去，可不得熬白發魔？

顧之謙站到窗前，姿態帶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他沉聲問：“請問陳小姐，你還記得你們高一那年，有沒有收到過一本《國家地理雜誌》？”

“雜誌？”

陳然仔細回憶，腦海裏有驟然一閃而過，“好像見過，在的書架上。”

顧之謙一僵，轉過來，死死盯著，“你確定嗎？”

“我確定，還翻了一下，裏麵的攝影作品太絕了……”

“沒有提起，是誰送的？”顧之謙急忙又問。

陳然被他盯得很張，搖頭，“沒有啊！我以為自己買的，當時在學攝影，要不，我回頭幫你問問？”

顧之謙眸暗了下來，擺擺手，“算了，都是些年無知的愚蠢行為，不值一提。”

“愚蠢行為？”陳然更是狐疑，“顧總年輕時也會犯傻嗎？”

他墨的眼眸裏清清冷冷一片，語氣不不慢——

“我本來和你們同一所高中，隻是父母為我定製了特殊教育，一天到晚都在專用的課室學習和訓練，所以平時沒機會和你們有接。”

“原來是這樣啊？”陳然恍然大悟，“那你那會……就認識了嗎？”

顧之謙哂笑，“一進校門，老師就天天嫌我畫的畫像鬼畫符，還說讓小畫家見了得笑掉大牙，我不服，就問他誰是小畫家，他說，當然是高一2班的宋沁。”

從此，天才宋沁的畫了他的夢魘。

隻要一上課，老師就帶一張宋沁的作品來講解，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一向孤傲的他不得不對宋沁起了折服和好奇心。

顧之謙陷在好回憶裏——

“我第一次遠遠見的時候，竟然是幫朋友來給我一哥們遞書，結果，我那哥們對書沒興趣，反倒被驚豔到了，就向表白，你猜……後來怎麽著？”

“……”

陳然大腦癱瘓，大型社死。

顧之謙口中那哥們嚴致，天生超強的運細胞，育項目樣樣頂尖，當年，被迷得神魂顛倒。

那封書自然是陳然本人寫的，後來，嚴致被宋沁罵“斯文敗類”，也是無辜。

嚴致連陳然是誰都不知道。

“有印象……嚴致現在還好嗎？”陳然鼓起勇氣問。

顧之謙臉微沉，搖頭歎息，“他有次攀崖摔傷了，雖然沒有殘疾，但沒再搞育了，現在開了家紋店，就在西區。”

陳然像是被什麽狠狠擊中要害，心髒驟然一滯，“他，結婚了嗎？”

顧之謙啞然失笑，“沒呢，可能……在等哪個膽小鬼，寫書卻不敢寫上名字的膽小鬼。”

……

陳然走出巍峨高聳的顧氏大廈，雙卻如灌了鉛，失魂的接起電話。

宋沁那頭剛和同事在選出差用的長焦鏡頭，興道，“然然，我明天出差哦！”

“出差有什麽好興的？帥哥都沒讓你興，你活得夠油膩的。”

宋沁瞥了一眼邊的男同事，小聲說：“我同事很帥，要不要介紹給你？”

“不要！我剛從顧之謙那出來，說實話，七魂還有六魄留在他辦公室呢！”陳然一邊手攔下的士。

“那麽誇張呀？”宋沁低低竊笑，“你終於能理解我為什麽離婚了吧？”

“太能理解了，臥槽，他帥是真的帥，冷也是真的冷，連笑起來都像朵冰山雪蓮，這樣的男人要是起來……是什麽樣的？”

“……”

陳然捂賊笑，“展開說說唄？”

“……”

宋沁腦海裏不合時宜的出現顧之謙了的模樣。

勾人的淚痣變得鮮紅，帶著水的丹眼充滿濃濃的氣，呼吸急促的輕咬著的肩尖，手也不停……

“宋沁！你在聽嗎？”

陳然又喊了一遍，“你該不會在21世紀做著春秋時期的夢吧？大白天的，快醒醒！”

回過神來的宋沁臉像烙鐵一樣燙，躲到無人角落才開口，“今晚我約了何晏，改天陪你慶祝。”

陳然一聽就急，“別啊！我可邀請了顧之謙，我應該請他吃飯，你怎麽能不來？”

“你們談工作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和他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他親口說做不了朋友的。”

宋沁說著，見同事在招手催，急急加了句，“我不和你說了，還有工作。”

“喂？”

陳然看著掛斷的電話，“靠哦，果然工作起來的人最無。”

想了想，隻能給齊越打電話。

彼時，齊越正在會議室匯報方案，手機開了靜音。

陳然隻能給他發了微信：【不好意思齊特助，今晚小約了別的朋友，麻煩你轉告顧總，我們改天再一起慶祝。】

十分鍾後，齊越才看到微信，臉微白的看了顧之謙一眼。

顧之謙對上他察觀的小眼神，冷沉問：“什麽事？”

會議室的氣氛本就沉悶而繃，齊越把信息遞給他看的時候，腰都得與地麵垂直。

顧之謙看著陳然發的信息，眉心擰起來，抬眸看齊越，“約了什麽別的朋友？男的的？”

齊越搖頭。

“給我查！”他沉沉的下令。

嚇得所有人都僵直腰背，一位下屬一個激靈，打翻了麵前的茶杯，文件也廢了。

“對不起顧總……”

“出去！”

顧之謙又是冷冷兩個字。

齊越站起來，“我去讓書重打一份。”

“打什麽？這麽垃圾的方案誰通過的？”顧之謙站起來，拿起外套，“散會。”

齊越：“……”

哭無淚。

在辦公室單獨匯報的時候明明才說可行，現在卻說方案是垃圾。

齊越邊追上去邊給陳然回信息：【什麽朋友比我們顧總還重要？】

剛下車的陳然一看便知道齊越在試探宋沁的私生活，咬咬牙。

陳然(安氏)：【前夫在前妻生命裏毫無價值，長得再帥對來說也是豬不啃狗不叼！婚一離馬上貶值，懂嗎？】

齊越：“……”

不懂，懂一次可能傾家產。

齊越一進電梯，才發現顧之謙偏頭看著他手機上的聊天界麵。

他嚇得立刻收起手機。

顧之謙起眼眸，此刻，的小淚痣都了他眸底鷙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