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微微轉了下手腕，冰涼的腕表向下落了落，不再著梁夢因的手腕，貪地汲取那點熱度，“第二個選擇是——你跟我回公寓。”

烏黑順的長發從肩上落，又被到了前。發尾在的指尖纏繞旋轉，微的發多了幾分慵懶，但顯然，這個詞和此時的表并不匹配。

沉默，木然。

他所說的公寓，是他們剛剛提車的那間公寓。

市中心的頂級豪華公寓，單單他的私人停車場，就占了一層樓。公寓部的奢華致程度，可見一斑。

眼瞼微斂。

“我不要。”

低眸看著他的鞋尖，上面被放在玄關的紙箱蹭出一道印子。他這般冠整齊，西裝革履，方才進樓梯的時候都要矮低頭，拔高瘦的姿，和這間小區格格不。

“我還有工作要做。”說到自己的工作，似乎有了點底氣，抬頭仰視著他清冷的眉目，又強調了一遍，“我是賭上一切回國創業的。”

“結果現在搞了這幅樣子？”他走近半步，噙住并不鎮定的眼睛，“離開我以后，你連鍋都揭不起了？”

梁夢因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幾，拿出自己的手機，敲屏幕的聲音清脆耳。

“在做什麼？”

“趕買一本《別讓不會說話害了你》，再晚來不及了。”

……

“別買了。”他勾過的手機，“有買書的時間，不如先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拉出來做什麼？”梁夢因呼吸一沉。

他也沒抬眼，練地解開的屏保，梁夢因的手機碼幾年都沒變過。作完后，他才把手機又還給了，嚨間溢出一聲很難捕捉到的淺笑。

“當然是給車費。”

心底那點悸瞬間又被撲滅，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似乎單單只是把他從黑名單又拉了回來，還沒有轉賬。

沒好氣地說：“支付碼，你不也知道的嗎？你干脆直接轉給自己好了。”

“原來支付碼也沒變。”陳時序忽道，“我還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舊的人。”

梁夢因的臉徹底端不住了：“關你什麼事。”

“畢竟你還我一句‘哥哥’。”他的笑意淺得幾乎看不見，“那我覺得還是和我有些關系的。”

原來還是因為那句“哥哥”。

好像沒有什麼太意外，但心里依然的，視線掃過那只還被抓在手心里的腕子。若有所思，扯了扯角。

細聲回應了句：“那我應該也有拒絕的權利吧。”

“畢竟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們這種連緣關系都沒有的假兄妹呢。”

“是吧。”停了一秒，“哥哥。”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時序幾乎是被梁夢因趕出家門的。

陳時序在的門口站了許久，明明滅滅的走廊燈打在他的側臉上，像是一只素描鉛筆，將那濃暗寡淡勾勒得更加清晰。

良久，他才轉。

垂著頸，不知是在看腳下的臺階，還是想些什麼。

車子給了梁夢因，陳時序下樓給助理祁錚發了消息，讓他開車過來接他。

小區門口只有一盞昏黃微弱的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陳時序了眉心，忽然想起，剛才和爭執，卻忘了問晚上要吃點什麼。

原本從家里打包帶走的那盅湯，他本沒想過，家里竟然連一口熱湯的鍋都沒有。

輕笑一聲，白氣呼出。

陳時序拿出手機，正準備給訂餐的時候，側閃過一個人影。他低眸兩秒，又轉頭看過去。

那個高，那個形，還有剛剛從他眼前略過的半個模糊側臉。

消息發到一半，手指懸在屏幕上突然頓住。

祥記老板：【陳總，還是上次的那幾道菜嗎？】

卻遲遲沒有收到回復。

眉心微折，陳時序收回手機，看著不遠的那個人影，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微微不安。

他轉，忽然跟了上去。

樓梯間里的巨大爭吵聲，印證了他的猜想。

“梁夢因，你裝什麼，不就是跟我結不了婚嗎？至于把我往死里搞嗎？又是輿論，又是解約，花樣搞這麼多，就因為我沒看上你？”

“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因生恨，總把這些擺在利益之前，一點遠見都沒有。”

“既然這樣，可以啊，那我給你機會啊。”

然后是一道尖，生的。

“滾啊。”

“離我遠點。”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陳時序呼吸一頓，來不及等電梯，拉開消防門，長邁開向上跑去。

“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嗎？現在還在拿喬什麼？”

“怎麼跟你那位陳總又鬧掰了，不然你怎麼住在這種破地方？”

“你知道我跟蹤你花了多功夫嗎？七拐八拐拐進這個破小區的時候，我還以為走錯了路。”

“怪不得你想抓著我不放呢，想要找個穩定飯票是吧？”

“那行啊，你把微博熱搜扯了，解約律師函也收回，我給你這個機會啊。”

纖盈的形，微薄的力氣，本抵不過一個年男人，更何況鄭克新人高馬大，住的胳膊，梁夢因本掙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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