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國慶節前黎瑤收拾了行李，算了算自己攢的錢，準備在外麵租房子住。

黎家有錢，但自從大學後就沒怎麽和家裏人要過錢了，平時都是黎漾補的小金庫，因此租房子這件事還是要和親哥商量一下的。

“你要自己住？”可能是逆反的次數太多了，導致黎漾這會兒也沒什麽特別的心了，他點點頭：“準備租哪裏的房子？到時候我給你找人幫忙收拾收拾。”

黎瑤角微翹，“不用啦。我公寓，環境很好的，可以拎包住。”

“我假期就不回家啦，媽媽那邊就拜托你應付應付了。”

哥哥就是用來坑的。

黎瑤深諳這個道理。

“……”黎漾一口氣沒吐出來，他咬牙：“你都要放假了還不回家？”

“再不回家咱媽都要殺來s市了。”

黎瑤敷衍他：“到時候再說吧哥哥，我東西收拾好啦，拜拜。”

國慶小長假宿舍幾人也在收拾行李，許裝好日用品後也坐車回了家。

許韞一直等到晚上才回家，許正坐沙發上看著電視，下一秒就聽到親哥像是閑聊般，神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黎瑤放假回家了嗎？”

——黎瑤？

許很奇怪。

也很驚訝竟然能從許韞裏聽到黎瑤的名字，這不對勁啊。

“沒回家，怎麽了？”

道：“瑤瑤準備租房子住。”

租房子？

許韞聽到這三個字，轉頭便低聲反駁道：“這裏外麵這麽，怎麽能租房子住。”

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和許說的話。

許無語：“你管瑤瑤幹嘛？都這麽大的人了。”

許韞可從來不是會關心人的那種貴公子。

許都覺得，自己哥哥這種人吧，又渣又無的。

誰要是喜歡上才是倒了八輩子黴。

許韞沒做聲。

顯然也意識到了，這種事和自己又沒什麽關係，黎瑤就算是放假在大街上睡覺也和他沒什麽關係。

許啃著蘋果，眼睛轉了轉，見許韞不說話，忍不住道：“不是吧？”

“你們倆……”手指輕輕了，用眼神示意：談上了？

“沒有。”

許更明白了，“哦。那就是你單方麵喜歡上了唄。”

不然許韞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詢問關於黎瑤的事。

許韞嗤笑一聲，“不可能。”

看著他還不承認，許便問：“好吧，那我問你，你現在想到的時候心有沒有好一點？”

許韞：“有。”

“討不討厭？”許困兮兮打著哈欠，不忘補充：“我可記著呢啊，我五六歲的時候不小心到你，你差點把我頭塞垃圾桶裏麵去。”

按理說小孩子不怎麽記事。

可誰讓許韞作太狗了呢。

許韞臉上沒什麽表，“不討厭。”

許：“如果我打黎瑤一頓，你會生氣嗎？”

許韞擰眉，看著，像是在看什麽家族敗類，“你打幹嘛？”

許忍無可忍，用一副丟人現眼的表晲著自己親哥，聲音冷冷的：“我打個比方，你要不要這麽敏啊喂。”

許韞放鬆了下來，靠在沙發上，懶得計較那嘲諷的目。

“我大概會有點生氣。”他淡淡揚了下尾音，語氣波瀾不驚：“但不確定，畢竟沒親眼看到過。”

許韞單論格來講是個極為淡漠的人，他沒什麽好心腸，總喜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隻要事和他無關，對方就是下一秒死在自己麵前，許韞都不會有任何憐憫心。

因為缺乏人最基本的共，時一度被父母用看怪的眼神盯著。

後來長大了，也明白父母和周圍的人喜歡什麽樣子的格，許韞便學著大家族裏的小公子，偽裝了一副溫有禮的模樣，一度迷了許多人。

許不信：“隻是生氣嗎？我覺得你可能會被氣瘋，你覺得呢？”

兩人是兄妹，許比誰都了解哥哥。

他有潔癖，還對自己東西占有很強。

許小時候隻是拿了他的玩，還回去後，許韞便將東西毫不猶豫給丟掉。

在母親問起為什麽要丟掉玩時，十幾歲的許韞那張漂亮到近乎妖異的臉上沒什麽表，“妹妹過了，我為什麽還要繼續留著？”

從那天許便意識到，自己這個哥哥，可能和其他人的哥哥不一樣。

許韞被許這種近乎咄咄人的問話弄得心又煩躁了幾分。

男人低眸，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你這種這種假設並不立，我也不會。”

黎瑤要是真的被欺負了，許韞會給報個警，或者安安那兮兮的小姑娘，別的事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好吧，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許見順勢點點頭，攤手：“我覺得你是喜歡上瑤瑤了。”

許韞手指微頓，想都不想地矢口否認：“不可能。”

喜歡黎瑤？

許韞垂眼，打著火，始終沒有點燃指尖的煙，像是在告訴自己，又像是在告訴許，“十五歲我就看著了。”

“這種假設也不可能。”他再度說道。

許：“……”

打哈欠，“好吧。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但我覺得，到時候你再倔強下去，老婆就沒咯。”

許韞瓣微，嗓子裏卻發不出一點反駁的聲音。

他雖然前友有一堆，平日裏也放浪形骸習慣了，可卻從沒真真正正的談過。

更不知道心是什麽滋味，對許家爺來說，想要什麽人一句話的事而已。

黎瑤從不在他的選擇範圍。

結果有一天，邊人告訴他，自己可能喜歡上對方了。

這讓他怎麽可能接。

許韞微微有些迷惘，聲音漸低：“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有人打來了電話，許韞放空地思緒微微回籠。

餘洋在電話裏問他，“哥。出來玩嗎？你這幾天應該有時間了吧？”

“最近天上人間來了個特漂亮的妞，來看看嗎？”

“不去。”許韞心更不虞了，剛拒絕完，他頓了頓問，“天上人間有那種長得乖的嗎？”

“純的？有啊。你這是終於開竅了？”餘洋還在兀自興。

事實上一群二世祖裏，隻有許韞從不和他們一起玩人。

但凡許韞混一點，放的開一點，也不至於被家裏人催著聯姻結婚。

都二十六了不開葷這正常嗎？

餘洋招了招手，讓那些小姑娘們都到邊來，統一的櫻桃，圓乎乎的眼睛，都是偏可型的。

許韞往後懶懶散散一靠，托腮，神慵懶，開口便道：“這些人長得有區別嗎？”

餘洋嚷嚷著：“怎麽沒區別了？長得都不一樣的好嗎！”

“這不就是你要找的，乖一點的嗎？”

許韞語氣平淡，“是嗎？”

“我還以為你給我找了一群克隆人。”

餘洋臉搐了下。

許韞這張，是真的毒啊。

沒看到人家姑娘們臉都青了嗎？

“你又被前友罵了？”餘洋看他臉不鹹不淡，似乎眼裏都沒什麽笑意地模樣，忍不住道：“你平時不是憐香惜玉的嗎？”

許韞以前裝都會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現在是在鬧哪樣？

“沒有。就是想不明白一些事兒。”男人上下打量著那些們，舌尖一展，涼薄吐出兩個字，“出去。”

“什麽事讓你連擇偶標準都變了？你不是一直喜歡那種……”他搜腸刮肚地想了想，“那種千百的嗎？”

“現在是改變眼了？喜歡甜妹了？”

許韞沒吭聲，甜妹？

黎瑤甜嗎？

孩長相致的跟洋娃娃一樣，眼尾一翹，散在腰間像是綢緞，漂亮又明。

好像……是甜的。

男人又開始走神了，漆黑的眼眸不聚焦，本從始至終都沒往餘洋來的那些人上落。

至於在想什麽，恐怕隻有許韞自己清楚了。

*

黎瑤一連躲了許韞兩個月。

對方似乎也沒有任何聯係自己的意思，這讓黎瑤失落的同時還放下心來了。

事實上隻要許韞不出現，的生活完全可以很順利。

大學畢業後找個醫院上班，又或者混吃等死當個快樂的米蟲。

黎爸爸托關係在一家醫院給黎瑤找了個工作，讓去做實習生，醫院距離回家的位置隔著個混的巷口，每次路過時都一陣的膽戰心驚。

這種髒差的地方，很難想象會在s市出現。

一到晚上網吧許多混混陸續出來試圖搭訕，很不巧，黎瑤就是被選中的那個幸運兒。

事實上從對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黎瑤便察覺到不太妙了，幾乎反應很快的轉頭就跑。

但那個混混反應速度也不慢，幾乎在一瞬間拽住紮著的馬尾辮，將人往後扯。

“跑什麽啊？妹妹。”

“大晚上不睡覺跑這裏，幹嘛呢。”

想轉頭就跑，下一秒就扯住頭發，拽了回來。

黎瑤疼的一下子眼裏泛出淚花。

果然電視劇裏壞人都是先抓頭發是有依據的。

因為真的很疼啊！！

語速很快，“你要錢嗎？我手機裏有錢，轉給你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