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期中,宿舍裏太多,人人都想來圖書館臨時抱佛腳,連帶著前臺借書的學生也絡繹不絕。
江喬從落座開始,電腦的屏保碼都還沒來得及輸,全心投做掃碼機人,一直到班才顧得上口氣。
微信有蔣佳宜的留言:
【喬寶,約晚飯嗎】
一小時前的消息,江喬拿著手機飛快打字。
【不好意思剛看到,佳宜吃了沒?】
蔣佳宜秒回:【截胡失敗了友友,外賣剛取回來。】
蔣佳宜:【怎麽回事,沒和裴爺出去慶祝?】
江喬:【分手了。】
蔣佳宜的一連串問號下雨一樣刷了兩屏,電話接通,不等江喬開口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謔,果然我就知道,金融男沒一個好東西,這句話就是至理箴言。”
“還記得我說的沒,家裏院士能坐滿一桌,就這背景都不去乖乖學醫,是他自己不想嗎?必然是從一開始就有自知之明,認識到了自己實在是道德敗壞,沒臉被誇白天使。”
江喬舉著手機,人都有點懵,“蔣士,你就不先問問原因?”
“嗬,”蔣佳宜誇張地冷哼一聲,“功從不在沒有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
“我大膽猜測,你被甩了?”
“……也不算是,畢竟還是我提的分手。”
“好,因為被綠了?”
“……”
“綠了你之後,又來猛猛PUA?”
江喬沉默了幾秒,“倒也不必如此準。”
“天選新聞人罷了。”
蔣佳宜那邊外賣塑料袋嘩啦啦的響,盒子蓋啪嚓一聲打開。
“信息采集加直覺分析懂嗎,電視臺實習了這麽久,我都在老娘舅節目組當了大半年調解人了,要是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幹脆趁早轉行,別吃這碗飯了。”
“虧我一開始還被迷,”蔣佳宜嗦著湯,語氣誠懇,“說真的,看之前裴雲驍對你那態度,他哪裏配得上你。我姐妹,名校出,學習好,格,國民初臉老通殺,上次幫係裏拍個招生宣傳視頻,發上網隨隨便便就到出圈。”
“江喬,清純天菜神仙姐姐,特長一切。裴雲驍,紈絝渣男,隻擅長投胎。”
“對比太慘烈,好長時間了,我都不好意思說。”
江喬:“雖然我很用,但是對我的濾鏡可以酌開小一點。”
蔣佳宜自詡天才新聞人,深度挖掘能手,再難纏的訪者都能輕鬆套出話。
可江喬這種悶油瓶的子,被劈了也自己憋著,沒說幾句裴雲驍的不是,忍不住心疼。
嗦了幾秒,又忍不住開口,“其實之前係裏聚餐也聽過幾句風言風語……昨天你回來的時候不是他送,我心裏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喬寶,你這次可不許心啊。”
江喬覺得好笑,一半是為自己的腦形象到恥,一半是因為蔣佳宜這個八卦太久沒說憋壞了的語氣。
現在回憶起來,蔣佳宜從知道兩人關係的那天起,就沒怎麽看好過。
倒不是給潑冷水,也不說什麽貶低的話。
隻是每次江喬一提男朋友,蔣佳宜都會在一旁報複地狂誇,彩虹屁慷慨激昂,推陳出新。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明白裴小爺配,並沒有像江玉芬說的那樣在將就。
手機裏傳來蔣佳宜小似的咀嚼聲音,夾著痛罵狗男人的嘀嘀咕咕,聽起來比還氣。
角彎了彎,心裏暖洋洋的,鬱悶的心好了許多。
剛剛隻顧著生氣,兩頓飯沒吃也沒什麽覺。現在氣勁兒被好友卸了不,整個人靈魂歸,才覺到又累又。
七點鍾了,學校食堂都關了門,隻剩西食堂還在供應烤魚一類的重口味夜宵。掛完電話,江喬收拾好包,打算去校門口隨便找點清淡的食墊墊肚子。
白天被裴雲驍的事耽誤了太多時間,該改的論文初稿還沒怎麽筆,吃完了這頓飯,晚上不知道又要熬到幾點。
事實證明,想法很好。
一碗小餛飩剛吃了沒幾口,江玉芬急急來電,江喬放在凳子上的包都被震到了地上。
“囡囡,你弟弟摔到頭了,你趕回趟家,陪弟弟去醫院吧。”
江喬拿起包,推開店門往外走,“怎麽回事?”
江玉芬急得聲音都有點抖,“今天嘉平吃了晚飯出去玩,和小區裏孩子起了點爭執,被人家一把推到花壇柵欄上了,頭上劃了一道大口子,現在滿臉都是。”
“你也知道嘉平從小就弱,哪能經得起……”
“林叔叔呢?”
江玉芬言又止,“他學校裏有個科研會要開,我心想他剛進京大,沒背景沒靠山的,現在就早退請假不好,還沒告訴他。媽媽沒在京市看過病,不太懂流程,隻能來求你了,你快點回來吧。”
“我現在回家是浪費時間,”江喬輕輕地歎了口氣,認命地手進包裏自己證件。
“現在趕打急救,救護車排不到的話,趕打車去附近的京附醫掛急診,我一會到。”
兩年婚姻,捂不熱一個男人的心。黎俏決定離婚。然后,霍爺發現,從前那個溫順聽話賢良淑德的老婆,變了。她不像是個鄉下女——學識、修為、頭腦,沒人比得過。她不像只會泡茶煮飯——琴棋書畫、黑客攻堅、賽車騎馬、甚至還會醫。她不像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俞城所有人都知道,霍家少爺霍向南是個寵妻狂魔。別人可以待他不好但是不能虧對她,凡是扯上她的事,沒人敢...
溫雪寧有一個喜歡的人。 他個子很高,長相好,人緣也好,他笑起來眼尾上揚,臉頰卻有很淺的梨渦。 他的成績優異,是學校光榮榜的常客。 喜歡他的人有很多,他每次走過的時候,會有很多人在偷偷看他。 經常聽到有人打聽他的聯繫方式,打聽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可是他有喜歡的人嗎。 和他的交集,連問這個問題都會過界。 而他們的交集,也會隨着畢業結束,只是他燦爛人生裏的一粒塵埃。 但在很多年後,陸辭站在他們一起度過幾個春夏秋冬的那間教室裏。 窗外的蟬鳴穿過玻璃窗,聽見經年冬雪。 他向她望過來的目光,也穿過她在這幾個春夏秋冬裏苦澀的暗戀。 “溫雪寧。” “就在這兒,再說一次喜歡我吧。” “或者,聽我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