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時候，小助理也不敢放鬆警惕，他的潛意識裏甚至認為祝願比他的頂頭上司還要舉足輕重。

背得筆直，放在方向盤上的兩隻手臂也不彎曲。

祝願則是坐在後排，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

期間，連接著藍牙的車載係統響了好幾次，都是電話，抬了抬眼，看到男人正在巍巍地打字回答。

【勿擾..貴……】嗤笑了一聲，祝願說道：“你接電話吧，我不介意。”

畢竟是人家的上班時間。

送回家，確實是份外的工作量了。

通過後視鏡，小助理向投遞了一個謝的眼神，然後手指在方向盤上摁了一下，就接聽了電話：“先把第一批書部應聘者的資料給我，我需要拿給顧總親自把關。”

“……這次沒準時來麵試的人直接篩除，顧總不喜歡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會小語種肯定是加分項，之前那個清北畢業的大學生，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可以把的資料單獨拿出來。”

祝願聽著，直到這通電話結束，往前傾了一下，湊在兩個座椅的中間，好奇地問道：“君庭這麽早就開始冬季招聘會了？”

似乎是被嚇了一跳，方向盤都差點兒打歪，到聲音就在耳邊，助理咽了咽口水，一五一十地告知道：“正式的招聘會還沒有開始，這次主要是為了給顧總選一位書，是部招聘。”

“選的？”祝願耿直發問。

對“大學生”四個字，還是敏的。

雖然也才剛畢業不久而已。

顯然，真正在乎工作的人是沒有這些奇怪的思想的，助理拉下眉，板正嚴肅地回答道：“顧總在會議上已經明確表示過了，男平等，有能力者優先。我認為您不應該在一項職業上，劃分別對立……”

祝願撓了撓腦袋。

什麽時候劃分別對立了？

這人講起話來還真的是頭頭是道的。

小助理已經講嗨了，白沫四濺著：“君庭秉持的企業核心也一直都是男平等，不將未婚未育上無法長期培養的標簽，給予孕婦也是最高帶薪休假待遇，除此之外，準爸爸也可在臨期……”

在選擇跳車和選擇讓車上人閉的兩個決定裏，祝願毅然決然地選了後者。

“唔！”助理突然回過神，驚恐萬分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他真的很想扇自己一耳，怎麽能在大小姐麵前講這些話呢！

不過祝願看上去好像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銀灰賓利最後停在了古北壹號的小區門口。

沒讓助理下車，祝願自己拿著手機，甩上了車門。

走進小區後，保安亭的角落裏蜷著一個髒兮兮的人影，頭埋在膝蓋裏，似乎是在睡覺。

他的前還擺放著一個明的塑料咖啡杯，裏麵已經放著不幣了，紅鈔票也有。

該說不說，這個小區的業主們，絕大多數心地還都是善良的，看見乞丐非但不讓業趕走，還暖心地送上一些錢。

祝願也想獻上一份冬日裏的溫暖，了口袋，沒有現金，所以就走近了幾步，看看男人上有沒有著什麽收款二維碼的圖片。

靠到跟前。

“乞丐”突然抬起了頭。

然後也不知道講了一句什麽話，一臉激地看著，還手去抓的腳脖子，嚇得祝願直接尖了起來，轉往回跑。

禹嶼真的是服氣了。

起去追，不料在這鱉角落裏蹲了一晚上，早就麻得沒有了知覺，一站起來就一個踉蹌摔了下去。

一杯子幣還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這他媽又是什麽東西……

氣不過，他大吼道：“祝願，你丫敢再跑一個，老子打斷你！”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喊，再加上聲音也悉，祝願怔了怔，試探地往回走著，果不其然那髒兮兮如同乞丐的人，是的好友——禹嶼。

“你怎麽變這副樣子了啊？”很嫌棄地走到邊上，手指還微微彎曲起來，下意識的抵在了鼻子下方，問道：“一個晚上而已，你家就破產了？”

禹嶼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扶著牆再次慢慢站了起來，他先是踢了踢那一杯子的現金，然後才慢悠悠地回答道：“破產你個頭。”

“你昨天晚上上哪去了？我讓保安給你家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回應。”

害他在接近0攝氏度的晚上，瑟瑟發抖地睡在外麵。

祝願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反過來詢問道：“你有事找我？”

男人還和上高中時候似的，走過來，一隻手搭在了的肩膀上，哀怨地大喊著：“別問這麽多了，趕先扶小爺去你家喝口水去。”

他還低下頭聞了聞，表突然凝重：“你上怎麽有煙味？小兔崽子，我就算了，現在怎麽連煙都開始了？”

祝願很吃力地往前走著。

小聲嘟囔了一句：“狗味才是吧。”

晚上和一隻藏獒玩了，現在又來一隻哈士奇。

輸門鎖碼的時候，禹嶼靠在了牆上，上下睨了好幾眼，開口問道：“你下禮拜真要結婚啊？請帖也沒給我發一個。”

“又不是我管的這些事。”祝願回答道，在門鎖“嘀嗒”響了一聲之後，推門而進。

就跟那些要參加婚宴的賓客一樣，雖然作為婚禮上的新娘，也隻是被通知什麽時候到場，要做什麽事的一個“傀儡”罷了。

本來這場婚禮是不急的。

但下禮拜有個適合結婚的黃道吉日，錯過的話可能要等三年，所以倆家長輩一合計，幹脆連訂婚儀式也免了。

直接綁兩個小孩子上船。

“嘖。”禹嶼跟著走進屋子，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撓了撓後腦勺，語氣抱怨道：“祝叔叔也真是的，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難道不知道嗎？”

“既然非要把你這麽早嫁出去的話，可以選我啊，我也能當上門婿，而且跟你還很般配呢。”

後半句話，祝願實在是不敢茍同。

正好的前麵放著一盞落地鏡，看看鏡中幹幹淨淨的自己，又看看後灰不溜秋的男人，有些牽強地扯了扯角：“般配？我們？”

禹嶼點點頭，半點兒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祝願自己喝了一口，看著跟進來的男人，突然笑了起來：“確實般配的，我笑起來很好看。”

“而你看起來很好笑。”

禹嶼：“……”

首先，他並沒有招惹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