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衍不說話了,與黑葡萄似的圓眼四目相對。
他看著做什麼?湯寧抿著飽滿的瓣,道:“……是太了麼?”
再多可不能了呀……
“沒有,”薄時衍收攏手心的碎銀,似笑非笑:“本王收下了。”
第3章 娘娘命
苒松請了李大夫去涿禾院,看一眼那生病的婆子,果真是病得不輕。
他沒有急著回去伺候,而是親自跑一趟告知陳管家,順便探聽一下涿禾院的湯姨娘,以防王爺問起答不上來。
“涿禾院?”
陳管家著自己發白的胡子,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是湯家送來的。”
“哪個湯家?”苒松近跟隨攝政王,對朝堂上的大人們心中有譜,轉了一圈沒對上。
陳管家道:“湯姨娘的父親原是府監,前兩年不慎摔馬,沒了。”
“府監……”這是執掌織染鑄錢等事務。
現今陛下年,后宮空,而前朝窮得很,府監等同閑人。
苒松不由好奇:“他們怎麼走了王爺的門路?”
陳管家的記憶一向很不錯,回道:“湯家主母彭氏,父親曾任太子師,承了半個帝師的名頭……”
這個人苒松認識:“彭呈正?他告老還鄉了。”
“不錯,彭氏借用彭呈正的名帖求到這里來,讓兒子進國子監求學,湯家庶府為妾。”
話說到這,苒松明白了,只是……
“那位湯姨娘好像……”不太機靈,他言又止。
陳管家不贊同,笑道:“人家腦袋也沒多大問題,你不懂。”
他至今還記得初見湯姨娘的場景,玲瓏純凈到了極致的小姑娘,很是討喜。
心眼多的才不好呢,王爺每日與朝中那群老狐貍耗費心力,回到后院不圖個清靜?
況且那時候,不僅陛下再三囑咐要替王爺好好充實后院,就是他這個老管家,心里也是迫切希如此。
所以,容貌這一關過了,就留下。
苒松打聽清楚了,不敢多耽擱,趕忙回去復命。
薄時衍依舊在蓬渦亭里擺棋譜,邊倒是不見湯姨娘的影。
人走了?
苒松湊上前回稟涿禾院的況,“王爺,李大夫拎著藥箱過去了,陳管家那邊也已知悉。”
然后他等了等,也沒聽見主子詢問湯姨娘的事。
薄時衍這會兒已經有幾分意興闌珊。
他緩緩站起,道:“宮里該來消息了。”
苒松看一眼棋盤,躬問道:“棋局要留著麼?”
“不用。”
薄時衍輕拂擺,人已步出涼亭之外。
苒松趕忙吩咐小廝把亭子里的棋盤收拾了,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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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不收任何銀錢,湯寧保住了自己的小首飾盒。
秦婆子連著三天施針吃藥,病逐漸好轉,不僅能進食了,氣還恢復不。
湯寧很高興,又可以每日玩球了。
思蕓卻不像那樣無憂無慮。
日子仿佛回到從前那樣了,但又有所不同。
李大夫進后院,還是王爺邊的苒松陪同送進來的,這麼一伙人頗為打眼,被好些人瞧見了。
稍微一打聽,得知生病的并非湯姨娘,而是的下人,后院人們不得聚在一塊,酸溜溜說幾句。
把剛被足的婁姨娘與湯姨娘放在一起比較。
同樣是撞到王爺手里,這下場這差別可真大!
這日上午,日頭還沒爬多高,涿禾院迎來了兩位稀客。
凌筎搖著扇子登門,后跟了一位俏俏的廖姨娘。
思蕓奉茶招待了們,讓湯寧在一旁坐著待客。
一問來意,這二位是想約一塊去探視婁姨娘。
“婁姨娘最熱鬧了,如今被足,怕是無聊得很。”凌筎語氣唏噓,狀似同。
湯寧聽著說,捻起一顆漬梅子,放進里。
一旁的廖闌珊暗暗打量湯寧,這位府兩年了,大家都知道,只是平日里沒放在心上,也不曾走。
今兒仔細一瞧,這般雪花貌,一雙純凈雙眼就跟林間小鹿似的,莫非王爺因此了惻之心?
“你一直在看我。”湯寧眨眨眼,烏黑的眸子與廖闌珊對上視線。
廖闌珊輕笑一聲,以扇子遮面,道:“婁姨娘雖不準外出,我們卻可以探。”
“我不想去,”湯寧里的梅子鼓在一邊臉頰,道:“我不認識。”
這樣直白不懂婉轉的拒絕,廖闌珊不知多久沒遇過了,收斂了笑意道:“人與人起先都不相識,接后就認識了,你難道對婁姨娘不好奇麼?”
湯寧一搖頭:“不好奇呀。”
這話徹底把廖闌珊給噎住了。
心底一陣無語,癡兒就是癡兒,哪里懂得際禮儀?
王爺怎麼可能容忍這種脾氣之人在邊?顯然們全都多慮了。
廖闌珊頓時散了興致,晃著扇子站到邊上不說話了。
凌筎比了解湯寧,接過話頭道:“傳言婁氏都是娘娘命,你當真不想看看?”
婁宜姿此人,之所以高調,是因為自持過人。
都說婁氏貌,那是準備往宮里送做娘娘的,然而當今陛下年歲太小,婁宜姿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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