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意圖效仿賢妃獻,盛京第一人恰好就在靖安侯府養著,聽來委實便利。
陸玨聞言未語,眼角余微斜,正好瞥見窗外,一抹小的影提著擺裊裊邁出了院門去。
婉婉無疑是個極其漂亮的孩子,但凡見過了,世上大概就沒有哪個男人能真的做到對毫不在意,皇帝必然也不會例外。
可那樣的子,在宮里能活幾日?
陸玨收回目,“此事告知老夫人,請面見皇后娘娘回絕。”
長言頷首領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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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就是浴佛節。
大贏朝上至君王下到百姓都崇尚禮佛,這日帝后需親自前往城外大金寺齋戒一日,靖安侯府在隨同之列。
婉婉隨同老夫人到大金寺山腳下馬車時,舉目遙遙沖上山石階上看,為首的帝后已行至了半山。
“那位怎麼也在伴駕之列?”
程氏為兒媳,上前扶住老夫人另一側胳膊,不低聲質疑。
婉婉方才一眼也瞧見了。
半山腰并肩而行的帝后后,不過兩步之遙,便跟著那位深得圣心的寧人哦不,如今已是寧昭儀了。
近來聽陸雯說起過,圣上早就想晉寧人的位份,但因越級晉封有違祖制,旨意推行得并不順利。
可偏巧這位約莫命中注定有潑天富貴,在這節骨眼上正巧有了孕,再加上圣上一再堅持,晉位也就了水到渠的事。
只是眼下浴佛大禮,大贏朝自開國以來便只有帝后攜手的規矩,若當時還未立皇后,哪怕只由皇帝獨自齋戒,也從沒有攜妃嬪同往的先例。
靖安侯府是皇后的娘家,圣上此舉,也不知將皇后與靖安侯府的面置于了何地?
陸老夫人面上沉了些許,吩咐程氏,“稍后禮畢,派個人去給娘娘傳個口信,便說是我求見。”
佛寺建在山中僻靜,今日迎駕,關閉山門,是以并沒有外來香客。
上山后帝后在寺前一座巨大的香火鼎前敬拜上蒼,而后由方丈大師相迎進大雄寶殿。
婉婉與陸雯、陸淇還有程氏都需在此止步,隨同其他眷進偏殿。
退走前回首去,便看見右側員一列為首的是大行臺尚書令陸進廉,左側則是以太子為首的眾皇子與皇親國戚。
陸玨就在皇親國戚這一列。
他今日著一襲青錦服,金繡云紋,清貴莊重,面如冠玉,姿拔若松柏,腰間玉帶環佩相綴,端得是副天潢貴胄的氣度萬方。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真就是不管站哪里、和誰站一起,他總都是最顯眼的那一個,由不得你看不著。
婉婉只看了一眼就趕忙收回了視線,垂眸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雯后。
走出沒幾步,鼻尖卻忽然襲來一陣香風,清淡雅致,輕嗅了嗅側目去看
“請陸夫人安,阿雯。”
程氏聽著這聲兒也抬頭,目及來人頓時擺出副笑臉,“是姜小姐啊……”又朝左右四顧,才問:“怎的沒看到姜夫人?”
這就是中書府上的大小姐姜蘊。
是京中出了名的冷人,出詩書大族,顧盼之間儀態端莊又雍容,甚至連角彎起的弧度,都得地教人挑不出一不妥。
第8章
姜蘊雅笑道:“家母近來子不適,我今日是陪同舅母一道前來的。”
的舅母自然就是永安長公主,永安長公主同陸老夫人一樣,眼下已進了大雄寶殿,這話的意思這會兒是落單一個人了。
程氏聽得懂,中書府上嫡小姐主示好,自然沒有往外拒的道理。
“姜夫人向來是個有福氣的,想必無甚大礙,改明兒我上門瞧瞧去,姜小姐與阿雯相,今日既然上了,你們不如正好做個伴。”
陸雯姿態更絡些,聞言抬手輕攜住姜蘊手腕,便將人拉到了自己側一道同行。
又指著婉婉介紹道:“這是我家小妹,閨名婉婉,先前就和你說過的。”
姜蘊抬眸禮節的掃了一眼,沒有將婉婉這人放進眼里,也并無甚后話,再一旁的陸淇,因是陸雯沒有提到,就更不曾費心留意了。
禮佛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結束后,程氏要陪同老夫人前往覲見皇后,陸雯便邀了姜蘊一道往后山去湊熱鬧看孔雀。
陸淇自認與們不同路,踏出偏殿便徑直回了自己的齋房。
婉婉其實也想回去,因為姜蘊從始至終都只與陸雯談笑風生,一句都說不上話,一個人在旁邊悶得簡直要長草。
但可惜,陸雯不允許一個人落單。
三人一路朝寺后般若山去,走過寶殿間寬闊的白石道,才過拐角不遠,左前方卻忽地傳來一陣吵嚷聲。
“你們這些奴才沒長眼睛還是沒長,瞧著小爺到跟前還敢往上撞,臟了小爺的裳,拿你們的命來抵都不夠!”
說話的人年歲不大,還是個聲,聲兒回話地是個尖尖的男聲,應是宮里的。
“小郡王饒命,奴才不是有意沖撞了您,這些齋飯是要送到皇后娘娘的,奴才不敢耽擱,這才……”
“皇后怎麼了?”
小郡王聲調陡然升高,“皇后有什麼了不起?吃一碗飯能死嗎?圣上都不理睬了,你以為搬出來小爺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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