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薑嬋的腦袋上纏了好幾圈的繃帶。
臉蒼白無力,上半點也無。
要不是從頭頂下來的高達機人隻有扔得不是特別準,的傷口也幸虧不是特別深,按照醫生剛才的話——再深個零點一公分,額頭到後腦勺的傷口都需要把頭發剃了針。
“如果傷口惡化的話,或者小姐晚上高燒不退,到時候就真的需要將傷口進一步理了,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在小姐的額頭上留疤。”
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薑嬋的臉都出奇的平靜,半點波瀾也沒有。
醫生以為已經被剛才的和傷口痛出心理影來了,是被嚇得不敢說話。
歎了口氣,收拾好自己的藥箱,然後出門就看到了正在門口煙的段裴西。
醫生連忙上前,“段哥,薑小姐的傷口已經理好了。”
“嗯。”他顯然已經聽到了剛才醫生和薑嬋說的話,往房間裏看了一眼,沉聲道:“盡全力不要讓留疤,也不要讓把頭發剃了。”
“是,我會盡力的。”
醫生兢兢業業的離開。
掐了煙,低著頭的男人緩緩抬起眼眸。
被影遮擋的臉頰,眼神瞬間變得鋒利冷銳,他抬腳上樓,剛踩在三樓的地磚上,房間門自打開,舉著一條細鞭的陳浩帆,上前幾步,滿臉淚水地在他麵前跪下。
“哥哥,我、我錯了。”
男人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角帶笑,但那雙眼實在太過冷冽,讓人不寒而栗,本不過氣來。
陳浩帆開始在他腳邊自己扇自己掌,把小臉都扇腫了,男人眼皮都沒一下。
良久,樓下似乎有靜,段裴西這才終於有了反應,彎腰輕輕在他腦袋上了,“你知道你爸爸是怎麽死的嗎?”
陳浩帆猛地抬起頭,哭得泣不停。
“當時他犯了錯跪在我腳邊也是這樣哭的,你想和他一樣嗎?”
陳浩帆搖頭。
滿眼都是對他的恐懼。
“那就自己回房間裏待著,你打誰都行,再敢打樓下那位……我給你挑的老師。”說著,他故意頓了一下,段裴西輕聲笑起來,從裏說出來的話卻極其殘忍:“我會一槍崩了你。”
陳浩帆嚇得臉慘白,然後猛地點頭,老老實實站起來回到房間裏。
薑嬋捂著自己粽子一樣的腦袋,在樓梯口站著,輕聲詢問道:“我現在能上去嗎?”
給陳浩帆的時間早就到了,中間出現了這個曲,剛才想上去看看,又聽見傭人說段裴西在上麵。
不一會兒,段裴西從樓上下來,目自上而下地籠罩住:“上去吧。”
“哦好的。”
兩人過的瞬間,段裴西問:“不回家養著,不怕傷口發炎?”
薑嬋下意識地自己的額角,“還好吧,我不怕剃頭發。”
上輩子曾經生過一次大病,當時營養跟不上去,頭發幹枯掉的厲害,索直接都剪了。
段裴西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聲。
薑嬋上樓後,三樓的房間門是開著的,陳浩帆就像是被罰站了似的,不知道在房間裏站了多久,聽到聲音,立馬回頭要過來給跪下。
薑嬋立馬扶了他一把,“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能隨便跪。”
陳浩帆抱著的胳膊就哭:“姐姐對不起!是剛才外麵有傭人一直在催我,我還聽見們討論我的爸爸媽媽,我就用玩砸們,不知道怎麽就砸在你腦袋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話,薑嬋突然鬆開了攔著他的手,任由他在自己麵前跪下。
一跪在地上,陳浩帆也懵了,完全不知道還要繼續說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他覺得無比煎熬的時候,薑嬋又將他拉了起來。
什麽都沒說,出他的作業就開始和大致和他說了一些他之前作業的問題,然後又讓他拿出這個周末老師布置的作業,讓他開始做。
陳浩帆問:“姐姐,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你要看著我把作業寫完嗎?”
“嗯,以後每天我都會來。”
陳浩帆點了點頭,乖巧地開始寫作業。
但眼神止不住的一直往薑嬋這邊瞟。
薑嬋不免覺得好笑。
還是小孩子天,一下沒按照小孩預料中的來,小孩就慌了。
但陳浩帆又不太敢真的和說話,隻能繼續寫作業。
偶爾遇到不懂的,就會問薑嬋,薑嬋盯著他:“同一個問題,你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問我,我都會回答你,但是我也希你能每次問了我以後,有自己獨立的思考,把自己的聰明都用在正確的地方,而不是怎麽討好人。”
陳浩帆張著,瞬間有種被抓包的尷尬。
他在紙上悄悄寫了一句話,字歪歪扭扭的。
——對不起。
薑嬋看了一眼,“繼續寫。”
在薑嬋的細心指導下,時鍾的指針轉走了一圈。
陳浩帆打著哈欠吧作業給。
薑嬋看了一遍後,點了點頭:“睡覺吧,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
陳浩帆卻不肯站起來,還在埋頭苦寫。
薑嬋問:“已經九點半了,小孩子就要早點睡。”
“我其實堆積了好多作業,姐姐在這裏,我就正好全部都寫完了。”
“嗯?”薑嬋見他從書包裏又出一大疊的作業本,突然哭笑不得。
這小孩雖然是段家的小爺,但給一種其實沒什麽人管的錯覺。
“姐姐,這裏麵有很多我不會的,你可以多教教我嗎?”
“……可以。”薑嬋看了眼時間。
學校的門是十二點,最晚十一點走就行了。
一時間房間裏隻能聽見陳浩帆的刷刷的寫字聲,和薑嬋翻頁的聲音。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已經十一點了,薑嬋正好給他講完了最後一題,立馬收拾東西:“我得先走啦,你好好休息。”
陳浩帆悄悄拉住薑嬋的背包帶子:“……姐姐,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
“這麽說你是承認剛才是故意拿東西砸我的了?”
“我……其實不想要老師來教我,之前的那些老師都隻會著我學習,我每次不認真們就告訴我哥哥,去我哥哪裏告狀,我以為你在樓下也在和我哥哥告狀……”
薑嬋將自己的包收好,“這是為家教的職責,不好好學習本來就是你的錯,沒有道理怪在老師的上。”
“但是那些老師經常騙我,都說們自己也喜歡畫畫,其實們畫都沒我畫的好,我每次寫完作業想問問們畫畫的東西,們都不知道,也畫不出來,這樣說謊是不對的!我討厭說謊的人!”
薑嬋作頓了一下。
算是知道為什麽之前他換了那麽多家教,每次羅鷹那邊都會得到反饋說,陳浩帆的脾氣不好,喜歡不就發脾氣了。
看向陳浩帆,思索片刻。
然後站起:“看不出來你竟然真的這麽喜歡畫畫,明天晚上我會過來,如果你提前把作業和知識點都掌握了,我可以幫你看看畫。”
“真的嗎?!”
“不管真的假的,我都和你哥哥簽合同了,這段時間都會是我教你。”
說完,背著包轉離開陳浩帆的房間。
時間已經快十一點半了,估計等會進學校都要喬沁們在寢室樓下接應。
薑嬋剛下樓,段家的客廳裏隻有一盞微弱的燈還亮著。
周圍其他地方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客廳外的花園裏還有月照將來的亮。
看到這一幕,都愣了一下。
段家……怎麽就已經沒什麽人了?
連燈得滅得差不多,白天不是還多傭人的嗎?難道都睡了嗎?
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卻還是免不了磕磕。
段家的別墅實在過分大了,繞了好幾個圈都找不到路,而且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花園裏寂靜無聲,空又漆黑。
特別是還越繞越遠,要不是一直記這自己走過的路,又得第二次迷路。
白天來這個客廳的時候都是被羅鷹帶著一路領進來的,現在這棟房子裏一個人也沒有。
瞬間覺頭大。
這段家人到底搞錯沒有,難道就因為今天第一天剛來,段家的傭人集把忘在了這裏?
現在,總不可能上去把剛睡下的陳浩帆醒來,讓他告訴自己應該要怎麽出去吧。
這樣想著,還真的重新轉了個圈,直接上樓,然後敲了敲陳浩帆的房間門。
沒人應,估計早就已經睡著了。
薑嬋歎了口氣,卻不想下一秒陳浩帆的門開了,睡眼惺忪的陳浩帆看著:“怎麽了姐姐?我是還有什麽題目沒做好嗎?”
“不是,你能不能告訴姐姐怎麽從你家出去?樓下沒人了,姐姐今天才第一次來,不太能找到路。”
誰知陳浩帆也滿臉疑的撓撓頭,“我每次回家是哥哥帶我回來的,我也不太知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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